劉棉是政府工作人員，自然知道警方辦案的大概流程，謹慎有沒有人跟蹤什麼的，自然懂。

賀淼坐在椅子上，眉頭微微的蹙起，指尖夾著煙，不斷有白煙裊裊升起。

他腦子里浮起昨晚沐如嵐坐在咖啡廳里看著窗外憂傷的神，歐凱臣不知道跟說了什麼，驚得連咖啡都拿不穩的場景，眉心越擰越，忽的，他站起，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往外奔走。

原本平靜慢熱的事就像被灑了一把催化劑，變得急促而張了起來。

“把你們跟丟了人的方位告訴我。”賀淼坐上車，拿出電腦對著藍牙耳機那頭的人說道。

很快確定了兩方的位置，賀淼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說道：“他們很可能匯合了。”

因為懷疑歐凱臣跟人間蒸發案有關，所以歐家的相關房產等作為基本資料自然也被賀淼所知，他的眼眸看著地圖，銳利靈活，很快確定了歐凱臣和沐如嵐可能要去的地點，然后啟車子奔了出去。

歐凱臣開著車把沐如嵐帶到了歐家在郊外的一棟獨立別墅里，四周空的，看起來就像這個房子突兀的建立在一片平地上一樣。

“本來要在四周也建幾棟別墅的，不過被其他事耽擱了，一直都這麼放著沒。”歐凱臣見沐如嵐打量著四周，忙出聲解釋道，就像怕起了什麼疑心一樣。

“這樣啊。”沐如嵐點點頭，看起來不是很在意的樣子，看著歐凱臣的視線是那樣的信任毫不懷疑，歐凱臣心臟又是一疼，卻還是撇開目，走進院子開門。

屋子看起來并沒有經常住人，有些灰塵，但是整還算干凈的，大概又讓人定時過來清理。

沐如嵐打量著屋子，然后看到歐凱臣站在不遠盯著直看，劉海有些長，擋住了他的眸，但是就是能覺到他的視線在上。

“凱臣，怎麼了？”沐如嵐眨眨眼，眸清澈的看他。

歐凱臣轉過走進廚房，“我去給你倒杯水。”

“好的。”沐如嵐拍拍沙發，彈掉上面的灰塵，然后坐下，恬靜溫的樣子，人怎麼舍得對做任何不好的事？

歐凱臣從墻后過的視線轉暗，拿出水壺燒水，他盯著發出嗡嗡響的水壺，神掙扎沉，他不舍得殺掉，他那麼喜歡，他是那麼喜歡，世界上只有一個沐如嵐，殺掉了，就沒有了啊……

然而下一秒，他腦子里又浮起霍婭藺的聲音，這個世界上比沐如嵐更適合你的人多的是，你會這麼迷完全是因為不像其他人一樣對你趨之若鶩，是因為你對求而不得！

因為對求而不得，所以才覺得舍不得嗎？

人，前途，人，前途……沐如嵐的笑容和霍婭藺的話形兩拉力，狠狠的在他腦海里撕扯，然而他子站著不，只是神越發的沉了起來。

他慢慢的轉，不理會正在燒的水，走出了廚房。

此時，繞了小道比其他兩個警更早一步到達這里的賀淼車子停在別墅外，他看著屋子里明亮的燈，把最后一口煙掉后摁滅在紙巾上，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沐如嵐正在跟人發短信，聽到腳步聲也不急著抬頭，等發完了，抬頭，發現歐凱臣已經就站在自己邊了，因為是坐著的，歐凱臣是站著的，所以仰著頭看顯得有點費勁，然而在歐凱臣那個角度，看著揚起的頭，澄澈純粹的眼眸溪水般的折出細碎的宛如鉆石般的芒，他呼吸驀地一，一陣洶涌澎湃的灼熱往小腹急涌而去。

“凱臣？怎麼了？”沐如嵐奇怪的出聲，想站起來，歐凱臣卻手按住了的肩膀，力道很大，大的沐如嵐猛的又坐回了沙發，站不起，“凱臣？”沐如嵐眉頭皺了起來。

“你知道我喜歡你吧。”歐凱臣握著沐如嵐的肩膀幽幽的說道，一時不像歐凱臣，反而像黑化了的著了魔般的。

沐如嵐眉頭皺著，但還是說道：“凱臣，我們是朋友。”

“誰他媽想跟你做朋友！”那一句話像是刺激到了歐凱臣一般，歐凱臣驀地就是兇狠的吼出聲，他猛的彎下腰，雙手掐住沐如嵐纖細的脖子，眼球布滿，“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那些對你口出狂言的，對你無禮的，對你意的，哪一個不是因為我背后做的警告才不敢繼續的？還有金家，歐家和金家暗地里有合作你知道吧？我因為知道金彪虎就是綁架你的那個人還做了點事讓歐家和金家都損失了些利益……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呢？你背叛我！轉眼跟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訂婚！我現在會這麼痛苦，也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一直吊著我的，我會這樣？都是因為你！”

歐凱臣認同了霍婭藺的話，如果不是因為沐如嵐一直不讓他如愿以償，一直吊著他的胃口，讓他求而不得，現在他就不會因為要殺滅口而覺得痛苦，又或者是因為歐凱臣這幾天力實在太大了，此刻終于發了出來，看起來神經都有點不正常的樣子。

“咳……凱……凱臣……”沐如嵐臉難看，呼吸困難使先是臉漲紅，后又漸漸的變白，歐凱臣還把湊了過來想要吻，沐如嵐一掌了上去，激得歐凱臣眼睛更是紅一片，在外面賀淼要闖進來救人的時候，沐如嵐一腳踹在了歐凱臣的上，歐凱臣吃痛的放開沐如嵐，沐如嵐跌撞的從沙發上滾開，“咳……咳咳……”

沐如嵐一邊咳嗽一邊跑到門后想要開門，卻發現門被鎖住了，那一腳是誤踢，本沒多大力氣，歐凱臣很快便緩過了勁兒，臉沉的仿佛全都冒著黑氣。

沐如嵐著門，眼角還帶著生理鹽水，纖細的子看起來脆弱的仿佛輕易就能弄碎，強裝著鎮定，卻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凱臣……你為什麼要這樣？”

歐凱臣已經沒有多理智了，事到如今他也算是豁出去了，“為什麼？知道太多的人本就活不長，你知道了我殺了金彪虎的事，我要是不滅口，你會告訴那個姓賀的吧？”

沐如嵐微微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明明是他自己打電話讓出去把那件事告訴的，現在竟然反而說知道該死？

“我不想殺你的，但是你份高上，殺了你才是最好的方法……”

“你會得到懲罰的！”沐如嵐打斷他的話，“你就算殺了我，檢察先生也會找到你的犯罪證據的！”

“他很快就會下地獄的！”歐凱臣森森的道，“多管閑事的家伙，自找死路！”

廚房里開水燒開了，發出刺耳的尖聲，沐如嵐在那一瞬猛的往樓上跑去，歐凱臣立刻追了上去，沐如嵐才往上跑了幾個階梯，就被歐凱臣給揪住了長發拖了回來，沐如嵐摔在地上，歐凱臣才想揚手打沐如嵐，砰的一聲槍響，一枚子彈穿了他的掌心，驚到了屋的人。

……

霍婭藺接到電話的時候，剎那間面如死灰。

歐凱臣被帶到了警局接審問，賀淼錄下了不久前歐凱臣和沐如嵐對話的錄音，歐凱臣自己親口承認了他殺了金彪虎的事。

更糟糕的是，三個小時后陸子孟那邊傳來消息，找到了一木乃伊，那木乃伊是金彪虎的妹妹金茉莉，是從劉棉手中賣出的，因此劉棉也被拘留調查，還發現了歐家對這起人間蒸發案進行的相關掩蓋等等。

一切事都在證明那個案件的中心點在歐家。

犯罪機？有了。歐凱臣喜歡沐如嵐，喜歡到有點發狂，為了沐如嵐去報復那些人不是不可能，就像他自己說的，為了沐如嵐做了那麼多事，現在因恨所以想殺掉沐如嵐什麼的，全是賀淼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雖然金彪虎的尸沒有找到，但是在歐凱臣的親口所言的證據下，還有金茉莉的木乃伊下，并不妨礙人們認為那些失蹤案里的當事人們像制作木乃伊失敗的尸一樣被火化掉了也說不定，殯儀館的老板和劉棉是朋友。

“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賀淼叼著煙慢慢的說道，雖然證據確鑿，但是他還是覺得奇怪，歐凱臣說撞死了金彪虎，但是又不知道尸在哪里，難道被誰藏起來了？總不可能是被狗叼去吃掉了吧？

蘇澄湘皺起眉頭，發現這事復雜的頭疼，不過即使如此法庭照樣要上，各種證據依舊要找。

兩星期后，隨著劉棉殯儀館朋友的指證，表示確實有收到過幾和警方給他看的相片里長相差不多的人的尸，因為劉棉賺了錢也會分一些給他，再加上他一直都認為劉棉送回來的那些尸是醫院停尸房那些沒人認領的尸，所以這個合作一直持續了幾年，一直都相安無事。

還有調查出那個生產線和釘子的工廠幕后老板就是歐凱臣以及周靚靚證明歐凱臣把修賀淼火機的那個修理工遣走后，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

于是整合起來的故事是，歐凱臣是殺人犯，劉棉幫他善后，歐家給他們當靠山。

歐凱臣和劉棉一直喊冤，后面一段時間卻又突然承認，然后又喊冤，反復無常，看起來就像神力太大導致了崩潰一樣。

不管如何，都改變不了的是，歐家，完了。

人間蒸發案就這樣結案了。

一直到法院結案，賀淼都沒有出聲，在罪證確鑿的況下，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盡管他依舊覺得，這個案子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雖然似乎每一個地方都有著充足的證據證明都是歐凱臣搞的鬼。

他從口袋里把去沐如嵐黑屋的時候帶回來的釘子和手刀拿出來，它們在拿間寒凜冽，帶著一猩紅的的味道。

他微微的瞇眼，白的煙從齒中呼出，如果這個案子是這樣的，那麼墨謙人為什麼沒有破了它？這個案子破了，對沐如嵐有什麼影響？

……

冒著白霧的咖啡散發著迷人芳香，銀的小湯勺攪著，兩個孩面對面的坐著，若不是坐在角落，非得引得人們頻頻側目不可。

“明天就要離開了嗎？”沐如嵐微笑著看著對面的人說道。

周靚靚喝了一口咖啡，點了點頭，“該做的事都做完了，留在這里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不覺得傷心嗎？”

“傷心？”周靚靚角扯了扯，冷笑，“有必要為了那種人傷心？”

“這樣啊……那就好。”沐如嵐微微斂下眼眸，角笑容深深的勾起，顯得意味不明。

歐凱臣和霍婭藺終究小看了周靚靚，是那麼驕傲的孩，從小到大都是自尊的被捧在手心里的，他們可以認為比不上沐如嵐，但是卻不能把當備胎，竟然說什麼把吊在邊？呵！給了他們機會的，是他們自己不懂得珍惜，還把當傻子！

當然，的指證并不是假的，也不知道那一切都是沐如嵐策劃的，歐凱臣確實去了那家修理店，但是卻不是要那個修理工對火機做手腳，而是要他給賀淼的手機部裝上竊聽，因為沐如嵐稍微跟他了點賀淼讓覺得很為難的心，歐凱臣為了討好沐如嵐，自然頗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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