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淼和蘇澄湘站在門口看著哭得快要斷氣的霍婭藺,倒也沒有覺得有多同的,畢竟這也算是他們罪有應得,本來就是被判死刑的人,現在不過是提早死了罷了。
墨謙人腳步微頓,掃了眼屋子里的人一眼,掃了那兩尸一眼,又掃了霍婭藺一眼,然后又邁開步伐往外走。
賀淼注意到他,立刻跟了過去。
兩人并肩而行,走出了警局,外面天湛藍,寒風雖凜,卻依舊人對外面的眷。
兩人沿著人行道慢慢的走,賀淼正想把煙點燃,忽的接收到墨謙人的視線,作莫名的僵了下,把火機又放回口袋。
“我很好奇,會讓一個人犯律法,會讓人的原則底線一退再退,會讓人的正義偏向邪惡,會讓人丟棄良心、忠誠與責任?”賀淼似乎漫不經心的說著,“你看到了吧,剛剛那位哭得撕心裂肺的婦。”
墨謙人神淡漠依舊,看也不看賀淼一眼,“你想說什麼?”
有行人經過兩人旁,視線總是要久久停留在兩人上,心沸騰激,好帥的兩人,各有千秋,魅力無雙!
只是兩人都沒有把視線給予任何一個路人。
“隨便問問,墨先生給不了我答案?”賀淼眸中一瞬間劃過一抹凜冽的寒。他不確定沐如嵐是否有犯罪,但是如果有,為一個應該站在正義一方的墨謙人,到底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幫兇?
“你知道科恩神病院一樓關著的神病態者與沒有關在科恩的神病態者之間的區別嗎?”墨謙人反問道。
賀淼不知道,他不是心理學家,他抓的罪犯也不分神病態者還是普通的恐怖分子。
賀淼等著他解釋。
墨謙人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似乎帶著鄙視,好像在說,你也不過如此。
賀淼額角冒出一個十字架,“不用跟我玩文藝,回答我的問題就夠了!”
“你所謂的正義與邪惡是如何界定的?舉一個例子給你那個迂腐的腦子洗一洗好了。一艘船在大西洋上撞上冰山,30名乘客和船員上只能載7個人的大艇,風雨加風暴近,如果他們想要活命必須減輕大艇的重量,當大艇在要時刻還破了一個的況下,你不得不做出決定——犧牲一些人以換取其他人的逃生,你會怎麼做?”
賀淼沉默,似乎在沉思。
“如果是我神病院里的那些犯人,會毫不猶豫的把一些人推進海里淹死,知道為什麼嗎?他們的理由會是這樣的:這種做法對于那些被推下海的人并無不公,因為如果他們不去死,他們也會淹死,而現在把他們推下去,反而讓其他的人活了下來,是加重了他們存在的人生價值,死得其所死的有重量。而如果不這樣做,他們則會對不起那些原本他們可以拯救的人。你對此怎麼看?他們一邊救了人,一邊也謀殺了人,可是他們如果不謀殺,所有人都要死,所以,他們到底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賀先生覺得,法該如何判決,或者,如果是你,你會把對方告上法庭嗎?”
賀淼眉頭皺起。
“在古代,英明的皇帝的做法其實和他們類似——當笑的人比哭的人多的時候,他所做的決定就是正確的。就是正義。當然,這也是普通人和非普通人的區別,我想大概普通人遇到那種狀況,寧愿同歸于盡也不想看著那些被推下去的人活活淹死在自己面前,從此承擔那些用死亡換取他們活下去的良心的譴責。”墨謙人看向前方,黑的眼眸如同夜幕下清冷的潭水,輕易不起波瀾,如同初春秋末的涼風的嗓音,耳,扣人心弦。
……
一封信被郵遞員放進了信箱,沐如嵐從花圃里抬起頭,頭上還有一片葉子掛在那里,卻全然不知,拿著小鋤頭慢慢的走了過去,白皙的手上還沾著泥土。
打開信箱,拿出信和一些報紙雜志,沐如嵐看了看信封,看到上面收信人是,也沒仔細看,便夾在咯吱窩下走進了屋。
把東西放桌面上,然后走進廁所洗手。
沐如森正坐在沙發上無聊的打游戲,見此便探過子去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看到沐如嵐的信有點好奇是誰寄的寫的什麼,但是又知道那是沐如嵐的*,于是他拿起了看了看,信封上只有收件人沒有寄件人只有一個寄件地址,正想放下,卻有什麼東西從里面掉了出來,在地面發出鏗鏘的聲音,然后滾,沐如森呀了一聲,連忙彎下腰找東西,哪知那玩意兒不知道滾到哪里去了。
沐如嵐洗了個手出來,就看到沐如森撅著屁在地面找什麼東西,“如森,在找什麼?”
沐如森晃了晃沐如嵐的信,“這個信封沒封好,我才拿起了看了下里面的東西就掉出來了,也不知道滾到哪里去了……姐,對不起。”沐如森道歉。他不是故意的。
沐如嵐走過去他的頭發,笑容溫,“沒關系,反正就是掉在這附近了,好好找找總會找到的。”
沐如森被沐如嵐過的腦袋,傻兮兮的笑了笑,彎腰繼續找。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東西掉到了某個犄角旮旯里去了,沐如森找了客廳一遍都沒找到東西,他狠狠的抓頭發,煩躁的不行,搞不懂怎麼就找不到了呢?明明就在客廳里嘛!
沐如嵐有點奇怪,信封空空的,沒有信,里面原本只裝了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那個東西了嗎?看了看寄件地址,是西城北郊那邊寄過來的,西城北郊啊,那是K市的邊緣地帶了,再過去就是S市了,也就是說,那里人煙稀……
沐如森把沙發推開,看到了一個幣,于是他拿起來,“難道這就是剛剛掉出來的東西?”應該不是吧,誰莫名其妙給沐如嵐寄一個一元錢的幣?
“姐,怎麼了?”沐如霖從樓上下來。
沐如嵐接過幣,看了看上面的灰塵,“不是呢,看上面的灰塵就知道了哦。”
“在找東西,你快過來幫個忙,超奇怪,眨眼就不見了。”沐如森煩躁的抓頭發。
“你上次把手機卷在被子里,把整個床都翻過來了都沒找到。”沐如霖有些無語的說道,沐如森那家伙神經大的人不忍直視好嗎?
“所以你過來幫個忙啊!”沐如森覺得很糗,有點惱怒,悄悄的看了沐如嵐一眼,正好看到沐如嵐出手機。
沐如嵐看到是太史娘子來的電話,站直了子接了起來,“娘子。”
“相公~”太史娘子心貌似不錯,就這麼順接了。
沐如嵐有些失笑,“心很好的樣子吶。”
“哈哈嵐嵐我告訴你,你不跟我們一起來虧大了!這里超好玩的!我拍了很多照片,晚點傳給你們,給我們段老大和劉看看哈,讓他們不過來……”
沐如嵐角的笑容微微的收斂,“娘子,阿堯沒跟你們一起嗎?”現在距離把段堯趕去機場,已經過去兩天了啊……
“哈?沒有啊,他不是不來嘛?”太史娘子疑的聲音傳來,約的聽到禮申在一片喧鬧中喊的聲音,于是太史娘子也不跟沐如嵐多說了,“掛了哈,晚點給你傳相片麼麼噠!”
沐如嵐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眉頭微微的蹙起,那邊聽到沐如霖問道:“是不是這個?嗯?這個戒指有點眼……”
沐如嵐側頭看去,眸驀地閃爍了一下,手接了過來,銀的戒指在白皙的指腹之間慢慢轉,長長的睫遮擋住了的眼神,這是段堯的戒指,他一直戴在左手食指上的思考的時候總喜歡用大拇指慢慢磨蹭著的那一枚……
視線及到戒指細細的花紋部,一抹淡淡的猩紅,作一頓,湊近了看,鼻尖飄進淡淡的腥味,似乎有人把戒指拿出來后,用紙巾了一遍,沒洗,所以導致花紋部沾了,味道也一直沾在上面……
“姐?”沐如霖喊了一聲。
沐如嵐抬眸,看著沐如霖溫的微笑,“嗯,應該是這個,謝謝你吶。”
“不用跟我客氣。”
沐如嵐他的腦袋,把信封一起拿著上了樓,下面傳來沐如森懷疑沐如霖是不是本沒近視的抱怨聲。
沐如嵐走回了屋子,視線落在信封上面的地址上,對方的意圖很明顯吶,段堯在他們手上,要到信封上的地址那邊去,當然,在沐如嵐看來,這些不是什麼重點,重點是——這枚戒指上的。
這枚戒指沐如嵐從認識他的時候就見他戴在上,似乎從來都不取下來,好像是他母親的,而現在,這枚戒指染了,不在主人的上,很明顯,有人傷了的阿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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