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拿起筷子,“用膳吧。”
他夾了一把菜往口里塞,芝芝看對方一眼,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才吃,就皺了下眉頭,冷了。有些猶豫地停下來,去看駙馬,是平民,吃過冷菜,可是駙馬出高貴,跟不一樣,可對方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繼續吃著,甚至還當著芝芝的面吃完一碗飯才停下筷子。
駙馬用完膳就站了起來,芝芝也連忙停下筷子站了起來。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駙馬看著芝芝,“下次別涂香料。”
芝芝點點頭,十分乖巧。
駙馬走后,芝芝才松了一口氣,又坐了下去,采苓也從外進來,看見芝芝坐在桌前,連忙過來,“這菜都冷了,您和駙馬還吃了?”
“吃了一點。”
采苓嘆氣,“這吃冷東西怎麼行,奴婢還是去請曾大夫過來。”說完就要走,還是被芝芝喊住。
“采苓,別去,我又不是沒吃過冷東西。”芝芝站起來,“我還是再沐浴一回,總覺得上味道怪怪的。”
芝芝在泡澡的時候,采苓從外跑進來,“五姨娘,你今日了的肚兜放哪了?”
芝芝不明所以,“放在屏風上啊。”
“奴婢沒看到啊,本來準備洗掉的,可是就是沒找到您的肚兜,您是在其他地方了嗎?”
“我沒……”芝芝的話戛然而止。
另一端,被小金龍嚇跑的鬼姐妹相遇了。
鬼姐姐理了下自己散的頭發,再眼往旁邊冷冰冰地一瞥,“怎麼,還躲著呢?那條龍早走了。”
鬼妹妹慢慢現,一現就哭,抬起袖子遮住臉,“姐姐,我怎麼辦嘛,那條龍太厲害了,我起碼三年道行沒了。”
“哭喪呢,把袖子放下。”鬼姐姐沒好氣地說,結果對方一放下,抿了下,原因無他。鬼妹妹原來起碼勉勉強強算張臉,此時一半臉上全是,們兩個是惡鬼,手上背了不人命的,所以們跟其他鬼不一樣,其他鬼可以靠未虧損的德維持生前的相貌,們兩個不行,們道行一損,就會出鬼臉。
鬼妹妹看見鬼姐姐還是漂漂亮亮,只是臉比之前青白了一些,十分不服,“姐姐,怎麼你還可以維持人貌啊?你可是還近距離跟那條龍接了呢。”
“我若連人貌都維持不,我這百來年是白修煉了?”說來這個,鬼姐姐也氣,明明都接到正主了,就是因為對方小金龍實在敏銳,在水里追著咬,差點咬掉的頭,還是勉強才逃了出來,只是十年道行也損了。
想到這,鬼姐姐便是怨氣沖天,眼睛幾乎要滴出來,“這個仇我還非報了不可。”
鬼妹妹皺著臉,“哪有什麼辦法,我們連近的機會都沒有,這才俯多久,而且姐姐,你這次再想俯在那個小丫頭片子上,可沒那麼容易了。”
那條龍都識破了。
鬼姐姐不知道想到什麼,勾笑了下,那笑容看起來十分滲人,“我自有辦法。”
“對了,姐姐,今天你不是在那個小丫頭柜子里翻出一塊玉佩,上面還寫了字嘛,姐姐你念完那幾個字我就覺得耳。宋玉這名字我想了一天,總算想起了,幾年前那個急著投胎的鬼口里說的就是這個名字吧。”
那時候,和鬼姐姐從護城河那里路過,結果聽見鬼哭聲,過去一看發現是新死的鬼,鬼姐姐本來還想收為己用,結果發現對方手臂已經出現鬼差的印記,便知道鬼差即將過來收魂,便急忙準備離開。那哭哭啼啼的鬼卻求們,要們給一個宋玉的年托夢。
鬼妹妹答應了,可是轉頭就忘了這個事,等再想起來的時候,已經記不起那個托夢人的名字了,只記得宋什麼。
鬼姐姐完全不記得這事,“什麼玉,此下,先恢復你這張臉再說吧。”手直接抓住了鬼妹妹的腦袋,兩只鬼便在原地消失了。
采苓聽話聽到一半,有些莫名其妙,看著芝芝,卻發現芝芝又臉紅撲撲地坐在浴桶里。
“五姨娘?”采苓小聲地喊了一聲。
芝芝像是突然回了神,只是眼神十分閃躲,看著采苓,“找不到……找不到就算嘛,大概是丟了吧。”
采苓急了,“這怎麼行,這肚兜……”
這下子,采苓也戛然而止了。
兩主仆面面相覷,最后采苓也臉一紅,“奴婢先出去了。”走到一半,“對了,五姨娘,那藥膏還沒,待會嗎?”
芝芝低頭看了下自己的上,青的痕跡淡了一些,“不用了吧,都要消了。”
“奴婢知道了。”采苓走了出去。
翌日,芝芝起得晚了一些,剛起來就聽見外面兩個使丫鬟在說話。
“明日駙馬邀了京城中的名流公子來府里參加牡丹宴,那些從全國各地運來的牡丹前兩日就到了府里了。”
“真的啊,那到時候我們可以去前院看看嗎?”
……
隔著窗戶,芝芝聽不太清楚,便看著采苓,“們在說什麼?”
“牡丹宴,駙馬做東請京城里有名有才氣的公子哥明日來府上賞牡丹,那些丫頭都心思活躍得很。”
芝芝是聽過這個牡丹宴的,這個上輩子也舉辦過,只是芝芝作為后院眷自然是不能出席的。芝芝隨口哦了一聲,卻突然僵住了。
京城里有名有才氣的公子哥?
上一世其實非常憾的一件事是投胎之前都沒弄清自己床上的夫是誰。
對方無論是從皮相還是談吐,恐怕都不是平庸之輩。因為上輩子對方給蓋了一件外,芝芝便想著要報那一之恩,這京城里有名有才氣的公子哥,對方可否也會在上面?
芝芝心思一,“采苓,你借我一你的服好嗎?”
采苓看著,臉不太好,“五姨娘,你不會也想去看吧?”
“我還沒見過牡丹呢,牡丹花一定特別好看。”芝芝眼里出向往之。
但是采苓這丫鬟明地很,滴水不,把問題推了出去,“五姨娘,你去跟公主求求,說不定就能去了。”
只是想在宴會上看看有沒有那個男人而已。
芝芝有些喪氣。
葉嬤嬤過來教小曲的時候,也不開心的樣子,葉嬤嬤一瞧笑了,“怎麼,昨日駙馬惹你生氣了?這小嘟的。”
欸?
芝芝一頭霧水,“什麼?”
葉嬤嬤一臉看的表,手抓住芝芝的手,安地拍了兩下,“你也別難過,雖然他昨日沒宿下,但總會宿下,你把嬤嬤的曲子唱給他聽,保證他暈乎乎地倒你床上。”
這下子是傻子也聽懂了,芝芝忙辯道:“不是,我沒有因為他難過。”
不知道葉嬤嬤是不是跟蓮嬤嬤也說了什麼,下午,蓮嬤嬤有些恨鐵不鋼地對芝芝說:“這一個月來我是白教你了,那舞蹈跳了沒有?燈上舞不好跳,我其他舞也教了啊。”
芝芝實在不了了,都求饒了,“蓮嬤嬤,你饒了我吧,我今天真不是為了駙馬難過的。”
芝芝一說完,就看到蓮嬤嬤角微微一,還輕咳了兩聲,最后行了個禮,“奴婢見過駙馬。”
芝芝扭過頭,發現剛剛還念著的人出現了。
駙馬今日穿了淡青錦袍,頭發用同玉冠束起,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英姿颯爽,他俊的臉上還含著和煦的笑意,“嬤嬤別客氣,快快起吧。”
芝芝趕行禮,“妾見過駙馬。”
駙馬也讓芝芝起來了,只是笑瞇瞇地問:“芝芝剛剛說什麼不是因為我難過?”
芝芝抿,不知道怎麼解釋。其實還有些生氣,昨日對方太過分了,居然還……卑鄙無恥小人!
芝芝不說話,幸好駙馬也不追究,他轉而跟蓮嬤嬤說:“嬤嬤,我過來是請您過去一趟,明日的牡丹宴本來有舞姬獻舞,公主方才看了說太過俗氣,我便想著讓您過去看能不能挽救一下,指點指點那些姑娘。”
蓮嬤嬤笑,“這好辦,那奴婢就跟駙馬走一趟的,但奴婢也不保證奴婢改的能合公主心意。”
駙馬垂眸一笑,“嬤嬤辦事哪有不合公主心意的。”
芝芝目送駙馬帶著蓮嬤嬤要走,哪知道駙馬走了一半又走了回來,溫聲對芝芝說:“下次若送吃的,最好往公主那里也送一份。”
芝芝本想答應,但突然又想起今早難過的源,便小聲地跟駙馬商量,“駙馬,明日的牡丹宴妾可以去嗎?妾就看幾眼。”
駙馬笑了下,“芝芝也想賞花?那邊宴會散后去賞吧。”
“不。”芝芝看賞花借口不行,趕換了一個,“妾沒參加過大宴會,而且妾也沒看過舞姬跳舞,妾能扮丫鬟嗎?到時候妾就站在你后面,保證什麼都不做,只用眼睛看。”
駙馬雖表溫和,卻搖了搖頭拒絕了芝芝,“不行,你作為后院眷怎麼能去?”
“眷為什麼不可以去?”
“那是君子們參加的宴會。”
“那……你把肚兜還我!君子小子肚兜是什麼回事!”芝芝急了,像只瘋兔子只想咬一通,不過還好,稍微控制了下聲音的大小。
駙馬那瞬間的表有些富,他先是扭過頭輕咳了幾聲,耳朵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隨后他又眺了下遠方,深呼吸了一口,最后是抬手捂住額頭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