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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日子如魚得水, 島上的住民也都曉得給予他們如此安穩生活的島主回來了, 還曉得他們的島主是個人, 且還有孕。
既有孕, 自是要生孩子, 在孕期跟生下孩子之間那段時日便是很要人掛心的, 尤是某位島主的夫君。
“你都還沒贅, 哪門子的夫君啊!姘頭都算不上。”北琛好不容易從父母邊, 來看許青珂——順便看下自己的便宜哥哥。
但他沒想到自己一開口就把人得罪了,師寧遠把杯子放下,微笑:“許久不見, 我的好弟弟,來,哥哥要檢查一下你的武功。”
他可拒絕?北琛一直在拒絕,可也被直接提了領拉到沙灘上被一頓胖揍。
揍完了,北琛捂著豬頭似的臉委屈得不行,“我特地來看你,你還打我!有你這麼當哥哥的麼?”
他這話不說還好, 一說就想到了許青珂要給他孩子找干爹的口氣——有你這麼當爹的麼?
我怎麼就不是好爹了!你還想找干爹!我讓你找, 讓你找, 師寧遠苦憋得很,抬手就朝北琛繼續拳打腳踢。
北琛怒了,他娘的!我跟你拼了!
兩兄弟在沙灘上斗個風生水起,累了后,師寧遠才訴苦:“你不知道啊, 這還沒贅呢就沒地位了,男人,還是單的好。”
奄奄一息的北琛:“我覺得你是借著發泄的名義在跟我炫耀你有妻有子。”
師寧遠恍然:“咦,我忘記了,你還于暗狀態.....傷你了?真對不起啊。”
北琛眼睛一翻,氣暈了。
不遠的世子隨從跑來,張得很,“大公子,二公子這是.....”
“你們這二公子平日里就曉得暗姑娘,早把武功荒廢了,不幫他打通了幾經脈,還不知弱什麼樣子,一個時辰后就會醒來,不必擔心。”師寧遠提著北琛的領起,不過臉上帶著笑。
弟弟來了,還是有些開心的。
一棟房子兩個人,還有一個沒出世的孩子,有親戚上門了,那自然是要招待的。
“阿琛想吃什麼?”許青珂素來待人冷清,但對自己人很是溫和,因此在花的時候問喝茶的北琛。
北琛回:“許哥不用麻煩,我隨便就可以了....”
許青珂:“你走這麼遠的水路,必吃夠了干糧,是要好好吃一頓的。”
北琛:“好吧,那就糖醋排骨,飛廉醋魚,明安,飛龍羹.....哥你別這麼看我,我喝粥還不行麼~”
北琛捂著腫起來的臉幾乎要哭了。
許青珂瞥了師寧遠一眼,“你怎老欺負阿琛。”
“你他阿琛!換一個稱呼...小笨蛋吧,我小時候就經常這麼他!”
“.....”
這醋王又吃醋了。
北琛心中暗罵,但也不敢讓許青珂這麼親自己,只能弱弱順著師寧遠說:“許哥可以我小名。”
許青珂將花好,拭了下手,回眸看北琛,“阿琛你還有小名?”
北琛輕瞥師寧遠憋悶的表,心中暗爽,喜滋滋說:“有的有的,小時候我爹娘都我牛牛,很可吧。”
牛牛,妞妞?許青珂默了下,輕道:“我還是你阿琛吧。”
洗凈后便取了外袍披上,“你說的那些名菜都沒問題的,你等著便是了,我先去買菜。”
北琛驚訝:“許哥親自下廚?”
許青珂神自然:“再說吧。”
再說吧,這是何意?
北琛臉腫如豬,不好意思出門,于是出門買菜就只能是師寧遠陪著許青珂。
一出門,他就很自然得拿起菜籃,然后牽起許青珂的手。
從前許青珂因為寒,手掌多寒涼,如今著卻是溫無骨,讓人恨不得把玩,他也的確了好幾下。
“好好走路,別玩。”許青珂沒想其他,就是耐不住他不正經。
“我這是替你松筋骨,誰讓你以前不好呢,得好好鍛煉。”師寧遠正經得像是個老學究,還故意用手指在許青珂掌心撓了下。
許青珂頓時表一窒,嗔怒得看了他一眼,這人最近是越發不安生了。
不過買起菜來,也就不是?茉諞飭耍隨他折騰?
買了一半食材,師寧遠若有所思:“你以前可不懂這些菜,現在竟這麼悉了?”
他問完就皺眉了,他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答案。
“當我沒問。”
許青珂看了他一眼,竟也不瞞:“你當你沒問,可若是我什麼也不說,你這酸氣恐怕是要發酵了。”
沒錯!
師寧遠:“說的我肚量很小似的,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
許青珂:“那段時日,便是他帶著我買菜做飯而已。”
師寧遠:“你做飯給他吃!!”
許青珂:“倒不是,是他做飯。”
哦,那還好.....好個鬼!
師寧遠裝作不在意:“那他做飯好吃嗎?”
許青珂:“飯一般,菜不錯。”
兩人對答都很自然,可誰是真平靜,誰是真郁悶心知肚明,師寧遠深吸一口氣:“那也只是不錯,看來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曾經的一代廚王重新出山了。”
他很認真得對許青珂說:“今天的飯讓我來做!保管讓你滿意。”
許青珂頓足,側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弟弟沒來的話,也不見你說要下廚,看來還是弟弟重要。”
吃醋麼,也會的?師寧遠狂喜,“那我以后都給你做飯做菜啊。”
許青珂笑了,好看的眉眼似染了秋朝霞似的,生艷流芳,“便只等你這句話了。
師寧遠:“......”
有一種上套了的覺,不過心甘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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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琛看師寧遠在廚房洗菜切菜做飯忙里忙外,而許青珂在跟他喝茶,他的眼里竟有淚。
許青珂若有所思:“莫非是歡喜哭了?”
北琛點點頭,眼淚。
許青珂低頭喝茶,漠然無聲。
有點可憐啊。
不過師寧遠的廚藝也沒有頂好,有點出許青珂所料。
“我尤記得你曾經燉魚....味道還不錯,怎這些菜....”
說不上不好,但許青珂有些意外。
師寧遠略紅了臉,繃著說:“那時為了討你喜歡自然是把自己最擅長的使出來。”
言外之意大概就是——他只會燉魚湯。
許青珂看這人尷尬糾結,頓時覺得好笑,“那我是該收回之前的話呢,還是....”
“男子漢大丈夫,自然是要一言九鼎的,以后飯都是我做,桌子地窗子都是我清理....”
許青珂聞言眉眼含笑,也差不多飽了,便,輕聲說:“那我便陪你鍛煉廚藝吧,你做,我吃便是了。”
氣度非凡,顯得自己從容溫和,本就不是著某個男人做飯地什麼的。
并不是。
“不用,一開始肯定不好吃....自然有人試吃。”師寧遠就喜歡跟許青珂這樣往來的小心機,趣啊趣!
誰啊?誰會試吃你的菜!
北琛翻著白眼只喝魚湯吃魚,忽見師寧遠笑著看自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北琛憤憤離去,師寧遠把他一路威脅到院門口,確定對方乖乖要當他的廚藝鍛煉者才放心回來,但一回屋就看到廚房那邊許青珂已在洗碗。
廚房是特地建在后院著山壁的,山壁引山中靈泉,聯袂青山綠,洗菜做飯本是煙火氣,可被這青山綠水韻染了,便盡了景。
但師寧遠之前是在其中,只覺得這環境不錯,何況他是男兒,總覺得跟青山綠水也多英氣浩然,總比不得子.....
是的,自然是子。
他進來的時候,從側面看,看到素芊芊裹著如蛇細的腰肢,皓腕玉指著上等的白玉瓷碗在引來的山泉水下清洗,眉眼如畫,氣質平和清遠,他不舍為他洗做飯,可愿為他素手洗湯碗。
這夠了,太夠了。
畢生所求也不外乎于此。
師寧遠心中滾燙火熱,竟覺得眼里有點點意。
“阿琛走了?你讓他明日過來吃早飯吧,左右你的早飯做得還不錯。”許青珂洗好一個碗,輕輕放在邊上,又拿起一個,自然得很。
誰能想到這樣的人曾握卷帝國風云。
師寧遠從邊側取了燒熱的水壺,將熱水緩緩加在洗碗的盆里,許青珂停手,看著熱水將清冽山泉融溫熱,耳邊卻也聽到師寧遠說:“不管是早飯中飯還是晚飯,一日三餐,日后我都會做得極好,讓你吃得歡喜......許青珂,我余生所有的歲月都該用來寵你,最好把你寵得什麼都不用做才好。”
這便是最樸實的話了,最人。
許青珂側眸,眸中點點輝融了手底下漸的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