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無聊地低頭,玩弄那幾只可憐的小螞蟻去了。
管你是不是護法,地位是不是在他之上,溟澈小爺無聊了、寂寞了、煩躁了,誰的賬也不買!
月無下意識向后看去,是書房的位置,然后視線回到溟澈上無奈一笑,倒是不見惱怒,只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這廝典型的蹬鼻子上臉,傲著呢!
“阿釗進去了?”他坐下為自己斟了杯茶,順便也給溟澈的杯子滿上。
溟澈見狀,撇撇,眼中滿意之甚濃,人兒真上道,不錯不錯!很不錯!上卻欠欠地答道:“嗯吶,都進去半個鐘了。”
月無飲了口茶,不再言語,似在思索盤算什麼;溟澈咂咂,繼續玩弄他的小螞蟻。
風過簾,枝葉撲簌,午后的穿過枝枝蔓蔓,在園中一方石亭投下斑駁倒影。
亭中,兩個男人相對而坐,一藍如水,一紅若,同樣艷不可方,他們兀自做著自己的事,不曾談出聲,亦沒有眼神匯,但就只這樣出現于同一個空間里,自一幅濃墨重彩的綺麗畫卷。
不知道是不是玩螞蟻也失去了新鮮,溟澈桃花眼一轉,索將下擱在石桌上,一雙大眼直勾勾盯著面前兀自飲茶、神淡漠的月無。
“欸,小兒,你不是能掐會算嗎?那你說說家主跟溟釗會談些什麼?”
月無飲茶的作一頓,眼中鋒芒一閃即逝,卻被對面一眨不眨盯著他的溟澈捕捉個正著。
月無直接無視他的發問,淡笑,不語。
溟澈咽了咽口水,清咳兩聲,“那啥……我不了,不了還不嘛!”
“我又沒說什麼,你隨意。”月無目投向遠方。
“嘿,你這家伙,我不就了聲小兒,至于這樣無視我嗎?小兒~小兒~多好聽吶!小心神當久了,不解風,討不到老婆!”
“……”
“哎喲!你就說說吧,家主和阿釗到底在商量些什麼?”
“……”
“月神,再拿喬信不信我你丫!”
“你敢?”
“咳咳……我、我當然敢!”
“試試?”
“算了,我從不欺負弱小。”
“……”
溟釗出來的時候,臉明顯不好,他是個克制且冷靜的人,責任心強,使命重,今日出這樣一副表,肯定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并且是他無法完的。
“阿釗,到底怎麼了?”溟澈瞬間收斂起玩世不恭的表,目凝重。
月無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溟釗的眉頭當即又了幾分,艱難地沉聲道:“國黑手黨那邊,甘比諾、盧凱塞、科博三大家族聯名遞上邀請函,要求家主赴共商金三角的勢力劃分問題……”
“不能去!”溟澈和月無幾乎同時出聲,兩人相視一眼,眸底皆是難掩沉重。
“如今,子彈下落不明,未知毒素的解藥還沒研制出來,家主隨時都可能陷昏迷狀態,黑手黨那三家族本沒安好心!說不定上回的刺殺就是這三家策劃的!”溟澈氣得一雙桃花眼快要噴出火來,恨不得用手刀剖了那三家大佬!
“阿澈,你說得沒錯。上回刺殺,這三家就算不是主謀,也必定逃不了干系!時隔一年,竟然重提金三角的勢力問題,明顯是想借此親自見家主一面,試探虛實……”溟釗面凝重,然后,轉向一旁正凝眉沉思的月無。
“月護法,你的意思呢?”
月無沉一瞬,“我說過,不能去。”
溟釗面一,試探著開口:“您是不是……算出了什麼?”
溟澈也張地看著他。
雖然,他常說月無是“騙世神”,但月無真正的本事卻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不說未卜先知這麼邪乎,但趨吉避兇不在話下。
月無卻沒有急著回答兩人的話,而是用中指蘸了蘸杯中茶水,就著水漬竟開始在石桌之上寫畫起來,排盤起卦,不一會兒,痕婉轉逶迤滿桌符串,麻麻鋪滿了石桌表面,待他最后一筆收尾時,先前寫下的字符卻逐漸蒸發殆盡。
溟釗、溟澈對視一眼,表凝重,他們知道這六壬起卦,跟月無共事多年,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了,這點眼力價兒他們還是有的。
六壬,又稱六壬神課,是用五行占卜吉兇的一種古老數門類,與奇門遁甲、太乙神數合稱三式,為三式之首,因壬有王形,為諸易之王,故稱壬學。
據兩人所知,六壬學的演算目的在于——預斷吉兇!
月無看著滿桌符篆,眉頭越擰越。
溟釗、溟澈兩人看不懂這桌上寫的東西,但見月無的神,心中咯噔一聲,“怎麼,結果……不好?”
月無冷聲道:“大兇之數!”
071初端倪,腹痛就醫
“大兇?!”溟釗、溟澈刷地臉發白,“那怎麼辦?!”
月無目投向遠方,高深一笑,“世上既然有占卜卦,能預知吉兇,自然就可以提前尋求化解之法。給力文學網”
溟澈提到嗓子眼兒的一顆心驟然放下,“咳,你怎麼不早說?嚇死我了……”
溟釗亦面稍緩,不復之前的凝重。
“但我還沒說完……”一句話又將兩人剛落下的心倏然提起,“兇兆,究其本,源頭是在家主這次赴應邀之行,如若不去,那就是從本上杜絕了兇禍,一切兇兆都將不攻自破,但這已經不可能了。”
“什麼意思?”溟澈最先沉不住氣。
“有果必有因。”
“月神,你能不能把話……”
“月護法的意思是,既然卦象有所顯示,那就說明國之行避無可避了?”溟釗凝眉沉思,卦象是果,赴為因,前因后果!
月無點點頭,目贊賞,低嘆到道:“確實比有些人聰明多了……”余瞥向一旁正努力思考、卻久思未果,急得在原地抓耳撓腮的溟澈。
“啊喂!月神,你什麼意思啊?真是太過分了……”沒看到他正著急嘛!居然還有閑逸致調侃他……等等!
溟澈眼中劃過一抹芒,“月神,你知道如何化劫對不對?!”
溟釗抬頭向月無,目希冀。
低嘆一聲,月無慢悠悠道:“辦法嘛,不是沒有……”
那一瞬間,像極了騙財訛人的江湖神,就差兩個指頭出來,潛臺詞——這個費用嘛……咳咳……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你倒是快說呀!”溟澈決定,終有一天,他會把這個神解剖分尸!
月無輕咳兩聲,面一正:“其實,溟釗只說對了一半。卦象之所以會這樣顯示,并非說國之行避無可避,而是當事人強烈的意愿趨向所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家主已經決定赴約了,對嗎?”
溟釗目驚異,“沒錯!”剛才他和家主在書房談論的就是此次出行的相關事宜,家主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他進去僅是例行告知和待安排而已。
“本來最好的化解方法就是拒絕那三大家族的邀約,避免國一行,自然兇兆得解,可是,家主不會答應。”
據安家事后調查,兩個月前的那次刺殺行,跟這三個家族都有著莫大的關系,這次就金三角地區勢力劃分這個問題,召集會議談判是假,只怕檢驗安雋煌是否中毒,試探虛實為真!
如果,安雋煌缺席,那麼中毒的事實,不打自招!
所以,無論如何,安雋煌這一趟非去不可!
“不行!我這就去告訴家主,國不能去!”溟澈的暴脾氣犯了,撇開溟釗轉抬步往書房而去。
“沒用的。”月無淡淡出聲,溟澈邁出的腳步一滯。
“卦象不會一不變,一旦被卜吉兇之人的意愿趨向改變,那卦象也會隨之而變。但有句話,命數天定。據卦象顯示,家主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即生劫。對于生劫來說,最好的化解方法便是順其自然,應劫而生;與生劫相對應的,自然是死劫,在劫難逃這個詞,說的便是死劫!顧名思義,大兇大厄,必死無生!”
“簡單點說,家主國一行本來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卻偏偏趕上生劫到來之期,因而兩相互,糾纏了難解的死劫!”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溟釗開口。
“找一個人。”
“人?!”
“沒錯。就是家主化劫的契機。”
“可是……茫茫人海,全世界人那麼多,我們怎麼知道是哪一個?”溟澈想抓狂。
“和家主有很深的牽絆!很深!”這點,就連月無都有些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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