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下來，總督察一職空缺，我屬意讓你接手。”

神一震，“伯父，你是說我可以……接任總督察？！”

“三年來，經你手破獲的大案不，能力方面絕對沒有問題。但作為警界新人，你的資歷還不夠……”

卓航目微黯。

“伯父放心，我再努力幾年……”

“沒有時間給你浪費，”老人打斷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任命下達之前，爭取立大功！”

卓航眼皮一跳。

“夜社最近作很大，不僅搭上了三合會，還一腳和勝和，如果你能在這個時候拿住對方把柄，相信上面很樂意見到。”

“可是O記、CIB聯合行都沒能查出什麼，單憑我一個小督察……”

老人沉沉一笑，“有個詞，無中生有。”

“您想讓我栽贓？！”

“路我已經替你找好了，走不走全看你自己。當然，如果你手上有夜社的犯罪證據，大可不必用我說的這種方法，直接上去，總督察的位置，就是你的。”

卓航心思急轉，目明暗不定。

夜社的犯罪證據……總督察……

？

還是……留？

或許，這是個機會，一旦功，就可以永遠擺黑道……

“卓航，認清楚自己的份，夜社容不下朝秦暮楚的人，即便只是想想，也不可以。”

“今天，我能捧你坐上高級督察的位置；明天，就能提拔其他人。”

“夜社，從來不缺你卓航一個！”

“……”

一個激靈，驟然清醒。

“不，我沒有！”

老人目驟冷，“你想清楚了，總督察的位置就擺在你面前，唾手可得。”

深吸口氣，目恢復清明，“伯父，謝您的抬。我手里沒有夜社的犯罪證據，也不想濫用職權，栽贓陷害。”

“不知好歹！”

“抱歉，我還有事，麻煩您替我跟慧敏說一聲抱歉，不能陪吃飯了。”

言罷，轉離開。

“滾！爛泥扶不上墻——”

門闔上的瞬間，老人怒意全消，甚至還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一陣響傳來。

隔間的玻璃門緩緩拉開，夜辜星抬腳步出。

“夫人。”垂手而立，面恭敬，不復之前的威嚴。

“很好。”

“卓航確實是個人才，只是在有些事上，太過死板。”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卻不明白，很多時候，黑可以是白，白也可能變黑。

夜辜星點頭，表示贊同。

幸好，他還是選擇站在夜社這邊，否則，他走不出這個辦公室！

“恭喜羅老得了個好婿。”

老人面一喜。

“那夫人，您看這總督察的位置……”

“給他。”

瞬間眉開眼笑，畢竟，那是他的準婿，為了兒，他只會希卓航越爬越高。

“安那邊…

安那邊……”

夜辜星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放心，該領的功勞，絕不會你半分。”

“多謝夫人恤。”

他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原地踏步整整七年，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再進一步……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只要你好好做事，安家不會虧待你。”

老人連連稱是，喜上眉梢。

卓航上任就職那天，羅Sir為他授勛。

臺下是西九龍警署所有員，掌聲雷，閃燈不歇。

“阿航，你該慶幸，當時沒有選擇出賣夜社。”

卓航面驚變。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們注定要當翁婿。”

“你居然……”

“很驚訝？”

“你……”

“好好替夫人做事，好日子在后頭……”

卓航心驚的同時，只覺得后怕！

他終于明白，夜辜星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暗夜會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回去問問你老丈人，他同不同意！”

夜社的影響力已經滲到香港政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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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老黑認輸，遇潛規則（二更）

最近，老黑的日子有點難過。

他已經不止一次聯系謝志華，表示想見公子夜一面，沒想到那老匹夫直接掛了電話，半點面也不留！

看著日薄西山，又一天過去，他突然想老婆孩子了。

叩叩叩——

“進來。”

“黑哥，我們在中環的場子被差佬（警察）帶人封了。”

“誰干的？”

“……卓航。”

手掐了掐眉心，男人面上異常平靜，沒有憤怒，只有……深深的疲憊。

“黑哥，咱們不能一直這樣忍下去啊！”

“這個月第幾次了？”

“……第七次。”

“你覺得，會不會和夜社有關？”

阿豹下意識否認，“沒這麼邪乎吧……再說，卓航是警察，他沒理由幫一家黑社會卻對付另一家黑社會。”

黑子眼里閃過沉思，“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嗎？”

這幾年，他沒跟卓航打道，多清楚那人的脾氣。

“早不手，晚不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卓航沒道理這樣做，除非，他和夜社勾結！”

“黑哥，會不會是你想多了？”話音一頓，“聽說，那小子最近要升任西九龍警署的總督察，應該是為了掙表現。”

“可他為什麼只咬住14K不放？”

阿豹詞窮。

“豹子，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夕將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寬闊的后背微微佝僂，帶著頹然和疲憊，生生出幾分寥落與孤寂。

阿豹心頭一慟，只覺不忍。

“哥，你的任何決定，不管是對是錯，我和弟兄們，都會無條件遵從。”

“因為我的固執，把你們往絕路上帶，我……對不住……”

“沒什麼好對不住的！當年，要不是你在‘孝’字堆面前，拿命替我們擔保，咱哥兒幾個也活不到現在。就算你往絕路上走，我們也心甘愿跟在后頭。”

拍拍他的肩，黑子釋然一笑，“好兄弟！”

阿豹松了口氣。

“黑哥，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在你后，無條件支持。”

“如果，我決定認輸呢？”

阿豹全一震，“哥，你……”

黑子擺擺手，“別急，先聽我說。”

“且不論夜社到底有沒有和香港警方勾結，單就人力財力方面，我們比不過人家，況且，夜社有自己的軍工廠，真正拼起來，吃虧的只會是我們。”

阿豹神凝重。

夜社不僅有自己的軍工廠，供槍供彈，還向拉、南亞、東南亞等地區輸送軍火，牟取暴利。

這要多強大的實力才能做到這一步？

“再者，這些年，14K雖與三合會、和勝和兩幫齊名，但部早已四分五裂，各自為政，曾經的輝煌煙消云散。”

“與其眼睜睜看著幫會走下坡路，不如把主權到夜社手里，或許，能夠打破眼前的僵局。”

“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14K不是夜社的對手，除了臣服，別無選擇。”

阿豹嘆了口氣，“哥，你真的決定了？”

“怪我嗎？”

“沒有。你做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相信弟兄們也一樣。”

黑子笑著，一拳頭捶在他肩上。

“去吧，打電話給你嫂子，讓帶著爸媽和兩個孩子回來。”

阿豹離開辦公室以后，黑子掏出電話，深吸口氣，撥通謝志華的手機號。

“華叔，我黑子。咱們談談吧……”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夜辜星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傍晚。

從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剛倒進杯子里，還來不及加熱，手機鈴聲就響了。

“喂。”

“小姐，剛才華叔接到老黑的電話。”

把杯子放進微波爐，夜辜星轉出了廚房，蹬掉拖鞋，盤坐在沙發上。

“他怎麼說？”

“降了。”

緩緩勾起角，“能堅持到現在，韌不錯，就是太固執。”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讓卓航收手，不要再14K。一個星期之后，召集三家大佬，我有事宣布。”

“……小姐，我多問一句，香港的大權你準備到誰手里？”

“阿森，你跟我最久，說說你的想法。”

“周堅年輕的時候倒算得上一號人，可如今，年紀大了，棱角漸平，開始貪生怕死，難當大任。”

“黑子手不錯，但智謀稍欠，也不是最好的人選。”

夜辜星淡淡挑眉，“這麼說，你中意向既？”

那頭沉半晌，“……野心太大，不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