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坦然,語氣不急不緩,從容不迫的態度真的就像這件事完全與他無關。
白雪低頭冷冷笑了一聲道:“林家做假賬被查,誰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假賬,又誰知道那些假賬流向了何。”
他卻好似沒有聽出語氣中的嘲諷,淡定又不失禮貌說道:“這種事給警察來查就好了,我相信總有一天警察會查出林家的假賬究竟是何人所做,也會查到林家的假賬流向了何。”
白雪瞇眼著他,他的態度真的太過坦然了,甚至讓懷疑是不是真的誤會了他。
可是……如果說,他坦然的態度是裝的話,如果林家出事真的和他有關的話,真的無法想象這個人的心機究竟深到何種地步。
魏嘉銘站起來,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沖道:“好了,先吃飯吧。”
白雪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也沒有再繼續。
第二天一早白雪就去了工作間,昨天那個爪鑲沒有弄好,得重新弄一遍,只是才進工作間沒一會兒就接到于婷的電話。
那頭于婷聲音有些焦急:“白雪,景城他喝酒喝到胃出了,你有沒有空,能不能過來看看?”
白雪聽到這話也是被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麼回事?前段時間不是好好的嗎?發生什麼了?”
于婷道:“我也不清楚,我問他他也不跟我說,已經好幾天了,他整天就只知道喝悶酒,但是我約覺得,他這樣是和你有關。”
和有關?白雪覺得莫名其妙,這段時間都沒有和連景城見過面。他怎麼會為了喝悶酒?
白雪也來不及多想,急忙放下手頭的事去了醫院。好在連景城已經醒了,不僅于婷在這邊,連景城的媽媽也在。
“白雪”小時候經常去連家玩,所以連景城的媽媽也是認識的,一見到白雪便笑呵呵的道:“行了,白雪來了,你的魂總算是回來了。”
躺在床上的連景城穿著病號服,縱使他躺在床上,可是也能看出那病號服穿在他上過于寬大了,看樣子他這段時間瘦了很多。此時他一臉慘白,看到白雪卻勉強出一個笑來,只是這笑容被那慘白的面映襯得有點不協調。
白雪見狀也不由在心頭疑,他這是了什麼刺激啊,竟然喝酒喝了這樣。
連景城媽媽見白雪來了便說道:“你既然醒了我就去打牌了,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若是難呢就好好難著,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這麼喝酒。”
連景城的媽媽一向都這麼佛系,白雪也是見怪不怪了,連景城好像也沒有太在意,目全程就只落在白雪一人上。
于婷也道:“公司里還有事就先走了。”
于婷如今在家族企業里面做事,雖然平時去公司就是打個醬油混時間,不過公司里的同事都不知道的份,所以在公司里也沒什麼特權。
兩人都走了,這病床里就只剩了白雪和連景城兩人。
白雪便問他:“你是怎麼回事?我聽婷說你這段時間一直自己喝悶酒,究竟發生什麼了?”
連景城眉頭微蹙,看的眼神頓時有些復雜,“牡丹病了,你為什麼都不來看它?”
白雪這才想起來,之前確實接到過連景城的電話,說是牡丹病了,只是后來事一多就忘了。
白雪一臉歉疚道:“抱歉,我搞忘了。”
連景城笑了笑,笑容中著苦,“你一直都很在意牡丹的,因為它是橙子的小孩,哪怕后來我出國了你還常去我家看牡丹。”
橙子是白雪五歲的時候養的一只小狗,在另一個世界里,白雪父親破產,家里窮得連飯都快吃不起了,所以就把橙子送人了。橙子離開之后傷心絕了很久,自從那個時候起就再也沒敢養寵了,而且自己的事都忙不完,也沒有多余的心留給其他。
可是這個世界里,白雪一直將橙子留在邊,因為沒有生活的磨難,的心和善良一直都在,后來橙子生了孩子,生了好幾只小狗,卻只有一只存活下來,剩下的都被橙子自己給咬死了。
白雪那時候也不理解為什麼橙子要咬死自己的孩子,后來查了資料才明白,橙子咬死的都是一些天生就帶著病的小狗,這樣的小狗有著藏的病因,普通人看不出來可是狗媽媽卻知道,哪怕強行留著也活不長。
后來橙子也病死了,而唯一一只活著的卻送給了連景城。牡丹是橙子唯一的孩子,所以白雪也格外照顧。
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兩個世界里的白雪。這個世界里的白雪善良充滿了心,可是另一個世界里的白雪卻自私又冷。
白雪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就算是因為沒有去看牡丹,你也不至于生這麼大的氣吧,還拿自己的開玩笑。”
連景城搖了搖頭道:“牡丹已經好了,我也沒有因為這個生氣。”
白雪更是疑了,“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什麼?”
連景城微斂眸,沉思了許久才說道:“上上個星期的周四晚上我給你打過電話。”
上上個星期的周四……和魏嘉銘一起去北城好像就是那段時間,周四那天晚上記得發燒了,魏嘉銘還在床邊照顧了一晚上,可是那天并沒有接到過連景城的電話啊。
連景城又接著道:“嘉銘哥接了我的電話。”
白雪:“……”
然后連景城就將那晚和魏嘉銘的對話復述了一遍。
那天連景城給白雪打電話的時候白雪已經睡著了,魏嘉銘卻還守在床邊,一遍遍給手心和額頭。
聽到白雪的電話響,他急忙拿起來,正打算直接按斷,卻見來電顯示是“連景城”。魏嘉銘想了想索將電話接起。
那頭連景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雪兒很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我打電話只是想問問上次告訴你牡丹病了你為什麼不來看它?”
連景城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回應便小心翼翼問道:“是我打擾到你了嗎?我……我很抱歉……只是牡丹它很想你。”他說完又補充一句:“我……也很想你。”
“景城。”
魏嘉銘富含磁的聲音響起,那頭連景城被嚇了一跳,他倒了一口涼氣,試探著問道:“嘉銘哥?你怎麼會……你們……”
魏嘉銘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的白雪道:“嗯,我們睡在一起,已經睡著了。”
連景城沉默了許久,再開口,他的聲音聽上去越發沙啞了,“雪兒告訴我你們已經打算離婚了,怎麼……”
魏嘉銘語氣著理所當然,“那是在跟我鬧脾氣,只是因為自結婚以來我對太過冷淡,所以在以退為進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不過我現在打算好好補償,而現在已經不再和我鬧離婚了。”
連景城語氣有點著急,“為什麼?你明明不喜歡。”
“景城。”魏嘉銘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他打斷了他的話,又說到:“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我也算你的兄長,白雪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嫂子,你不該再對什麼歪心思。”
“……”
“更何況你也不想白雪背上婚出軌的罵名不是嗎?你喜歡我知道,但是就算你實在控制不住你的也該為想一想,如果你真的喜歡的話,就該遠離才是。”
后來連景城也不知道是怎麼掛斷電話的,只知道掛斷電話之后他心里滿是絕,痛不堪言。
白雪聽到這些簡直驚呆了,本不知道魏嘉銘接過的電話,而且他之后也從未對提過。
還有他憑什麼要對連景城說那些,什麼跟他提離婚不過就是跟他鬧脾氣,什麼他現在只想好好補償,什麼已經不鬧離婚了,通通都是狗屁!他以為他自己是誰,未免太過自以為是了!
真的沒有想到,魏嘉銘那麼斯文有禮的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白雪調整了一會兒呼吸才能用稍微平靜一些的語氣沖連景城說話:“他接電話的事我并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因為和他鬧脾氣才和他提離婚。我和他提離婚只是因為我已經不喜歡他了。他和你說得那些話都是騙你的。”
聽到這些話,連景城那灰敗的臉上慢慢燃起了一抹亮,他急忙從床上坐起來,雙眼亮堂堂的,一臉不敢置信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嘉銘哥真的是騙我的?”
白雪肯定地點點頭,“我說的都是真的,如今距離我和魏嘉銘約定離婚的時間已經只有幾個月了,等時間一到我就和他離婚。”
聽到連景城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好似死灰復燃一般。白雪不由嗔了他一眼道:“你也是,他說什麼你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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