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以前,可能只會冷冷的敷衍一下,可是想到了昨晚他救的事,此時面對他竟有些尷尬,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傷還痛嗎?”
他面上的笑意似乎更明了一些,那一雙黝黑的雙眼中溢出點點亮,他說:“好多了。”
周圍便又陷沉默中,白雪越發尷尬起來,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昨天為什麼要救我?”
他偏過頭去,似自嘲地笑了一下說道:“誰知道呢?”
白雪:“……”
白雪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又問他:“你了沒有?想吃什麼我讓幫傭給你做好了送過來。”
魏嘉銘道:“不用麻煩了,醫院里面應該有吃的,隨便吃點清淡的就好。”
白雪點點頭,“我去幫你拿。”
白雪去給他買了一碗清粥再并兩個小菜,都是非常清淡的。拿到病房,將病床上的小桌子掰起來,將清粥和小菜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在他跟前道:“你慢用。”
然而他卻沒,白雪見狀便道:“怎麼了?不合胃口嗎?”
魏嘉銘笑得一臉意味深長的,“倒不是不合胃口,只是手不方便。”
魏嘉銘的傷口是從右肩胛骨斜下去的,不僅傷到了脊柱還傷到了右肩胛骨,醫生也說過,他的右手暫時不能活。
白雪便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是想讓我喂你?”
他笑道:“麻煩了。”
白雪:“……”
要喂魏嘉銘吃飯?還真是別扭啊,尤其想到昨天晚上兩人還針尖對麥芒,還警告過他如果他敢對家手的話,會不惜跟他拼個你死我活,誰想第二天就要喂他吃飯。
不過白雪最終還是坐到他床邊,端過粥來,作有些僵送到他邊。他的眉眼間著笑意,低頭將勺子里的粥吃下去。
白雪給他喂粥的時候全程低著頭,不過還是能覺到魏嘉銘一直在看,最終實在不了他盯在臉上的目,抬頭沖他道:“你老看我干什麼?”
他卻一點都沒有被當場捉住的尷尬,笑道:“這兒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看你看誰?”
白雪:“……”
白雪被他給堵了一下,也懶得管他了,繼續給他投喂。
喂完了飯,白雪將碗筷收拾干凈,魏嘉銘又道:“我要上衛生間,你幫我提一下吊瓶。”
白雪:“……”
他說得那麼自然,仿若陪他去上衛生間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白雪道:“我去讓護士來幫你吧。”
魏嘉銘一臉意味深長著道:“你要怎麼跟護士說?讓幫忙陪你丈夫去衛生間?”
白雪:“……”
白雪真是無語死了,算了,反正都是欠他的。白雪便不不愿走過去將他的吊瓶提起來,和魏嘉銘一前一后進了衛生間。
病房里的衛生間還不是很寬敞,大概是因為空間不夠大,白雪和魏嘉銘一進去便覺一種說不出的尷尬鋪面而來,白雪背對著他,沖他道:“你快點。”
“知道了。”魏嘉銘應了一句,背對著他,并沒有看到他洋溢在眉眼間那略顯得意的笑。
白雪很快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然后便有刷刷刷的水流聲。白雪雖然看不見,但是腦海中卻不由得腦補出某種畫面。
此刻竟站在魏嘉銘邊陪著他尿尿,而且他尿尿的聲音還響得出奇,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白雪莫名覺得臉蛋有點熱。
好在魏嘉銘總算上完了,白雪便陪著他出去,將輸瓶掛上的時候魏嘉銘問了一句:“你怎麼面紅耳赤的?”
被他這麼一問,越發尷尬了,了自己的臉,故作自然說道:“可能是病房里太熱了。”
魏嘉銘倒是很有風度的不再問了。
白雪尋思著在這邊免不了又要陪魏嘉銘去上衛生間啥的,萬一他上的是大號呢?不可能還陪著他上大號吧?白雪想了想便沖他道:“要不我讓你助理過來吧,這樣你上衛生間什麼的也方便。”
魏嘉銘卻問道:“那你呢?”
白雪道:“之前曹婭楠向我要了一個私人訂制項鏈,我得在下次出席國際電影節的時候弄完。”
魏嘉銘道:“要做項鏈也不急于一時,我住院,想來也會有不生意上的合伙人過來探,如果他們發現作為妻子的你沒有在這里,你覺得人家會怎麼想?”
白雪想了一下,魏嘉銘畢竟是為了救傷的,這個當時宴會上的人都知道,丈夫為了救傷躺在醫院而卻不知蹤跡,確實有點沒良心。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白雪便道:“那我回去一趟,將我的畫紙拿過來吧。”
“好。”這一次他答應得很干脆,也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覺魏嘉銘的笑容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
白雪回家拿了畫紙和畫筆,回醫院的時候正好要經過連景城的工作室,白雪其實有幾個問題要問他,想著這個時間魏嘉銘的助理應該在那邊了,也用不著,所以便去了一趟連景城的工作室。
接待小妹大概是認得了,非常大方的讓直接去找他們老大就行。
白雪去連景城辦公室的時候依然到來自技宅的如看到孔雀駕臨一般的視線。敲門進去,連景城正在電腦前忙碌,他見到來人是,急忙起走過來,啥都沒說,直接給倒了一杯果,然后又將柜子里的漫畫和零食搬出來。
白雪在椅子上坐下,贊嘆道:“還是你最了解我。”
連景城也搬了把椅子放在對面,他也不說話,就那樣坐著笑盯著看。
白雪被他這眼神看得極不自在,忙道:“你盯著我看做什麼,去忙自己的啊。”
連景城卻道:“你吃你的,我看我的,并沒有什麼矛盾。”
白雪:“……”
白雪無奈地搖了搖頭,故意做出好似逗他一般的神問他:“你就這麼喜歡我啊?”
卻見連景城的僵了一下,原本一直盯著看的,此刻他卻急忙錯開目,然后慌地四瞟了一下,他微微低頭,用手抓了抓頭發道:“干嘛突然問這個?”
白雪一臉理所當然道:“就是想知道啊。”
覺連景城簡直別扭得不像話,手足無措了半天之后才偏開頭看著某個地方說道:“你明明知道啊。”
白雪便不再逗他,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是因為激……”
白雪也不清楚,連景城是不是因為這個才喜歡,畢竟當初他被綁架之后是“白雪”一直不放棄尋找他才將他找回來的。
不過這件事是連景城此生最大的傷痛,白雪并沒有說破,可是連景城卻知道,他沉默了許久,然后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喜歡,但就是喜歡了。”
白雪默默喝著果,不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應該不僅僅因為“白雪”救了他而喜歡的。
救他這件事是這個世界里的白雪做的,如果他不是因為激而喜歡的話,也了一點愧疚。
白雪便又道:“那如果說有一天你發現我跟你以前認識的我不一樣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連景城一臉不解,“不一樣?什麼不一樣?”
白雪道:“就比如格什麼的。”
連景城撇開頭沒有看,很小聲說了一句,“只要是你,你是什麼樣的我都喜歡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點,面頰紅紅的,看上去可極了。
也就是說只要還是白雪那他就還是喜歡的嗎?白雪很滿意這個答案。
該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白雪眼瞅著時間也不早了,便向他告辭。連景城一聽要走了,忙道:“你的零食還沒有吃完呢。”
白雪笑道:“以后再來吃吧。”
連景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小心翼翼問道:“你是要回去照顧嘉銘哥嗎?”
白雪道:“魏嘉銘住院了,肯定會有不人來探,到時候如果我這個妻子不在場也不太好。”
連景城低頭,笑容有些苦,“也是。”
說話間,白雪和連景城已經一前一后走出了辦公室,那接待小妹一看他們出來,便上前沖連景城道:“老大,剛剛有個很奇怪的人來這里。”
“奇怪的人?怎麼奇怪法?”連景城問道。
接待小妹想了想說道:“白小姐進來之后那人就進來了,他穿著襯打著領帶,模樣倒是周周正正的,只是他臉看上去不太好,就像是重病的人一樣。我問他找誰他也不說,就直接走到你的辦公室門前,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我覺他像是失了魂一樣,簡直怪異極了。”
模樣周正,可是面不好像重病的人一樣,聽的描述來看,有點像魏嘉銘啊。魏嘉銘雖然在網上有名氣,但是現實生活中也不是誰都認識的,所以接待小妹沒有認出來也不奇怪。
白雪和連景城對一眼,從連景城的眼神來看,他應該也猜到了是魏嘉銘,不過兩人都覺得很奇怪,魏嘉銘怎麼會跑到這里來。
不過接待小妹說那人失魂落魄,白雪想了想,總覺得失魂落魄這個詞跟魏嘉銘本不搭邊。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現在是不是又心疼魏嘉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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