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白雪有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不敢相信魏嘉銘會對說出這樣的話, 他說他會守護。
滿臉疑,下意識他, “魏……魏嘉銘?”
真的……真的是如夢幻一般。
將實對連景城如實相告,連景城決然轉離去, 失落難過,甚至懷疑這樣的自己本就不可能有人時,魏嘉銘卻又出現, 他對表白, 他說他會守護。
可是這個人,為什麼會是魏嘉銘呢?
他分明是那種高深莫測, 用溫文爾雅的面偽裝自己的人,他分明腹黑又心思深沉。
可是為什麼他要對如此真切實誠,將一顆心全部攤開放在面前,他都不怕他的真心會被踐踏嗎?
他竟然對一點防備都沒有。
就在對眼前如夢一般的場景疑不解之時, 他卻慢慢站起沖道:“走吧, 先回家。”
看了他一眼, 他的神態已經恢復如常了,他依然那般泰然自若, 剛剛那個對表白之時張不安的魏嘉銘好像真的只是的幻覺一樣。
白雪回過神來, 起隨著他一前一后出了門。
來到地下停車場,魏嘉銘非常有紳士風度為拉開車門,白雪見司機沒在車上, 有些疑,“你是自己開車來的?”
“嗯。”他隨口應了一聲。
白雪卻覺得奇怪,魏嘉銘一向出門都是司機不離的,他來這邊吃飯,司機怎麼不跟著?不過大概是因為腦子裝了太多事了,也沒有多想,上了車。
白雪發現,魏嘉銘開車穩的,大概是因為他開得太穩,又大概是因為今天遭遇太多事,腦袋昏昏的,靠在座位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回到海藍灣的時候還沒有醒,魏嘉銘為拉開車門輕聲了一聲,依然沒有應答。
魏嘉銘半握拳放在邊輕咳一聲道:“如果你不起來的話我就只有抱你了。”
已經睡了,沒有回答他的話。
魏嘉銘:“……”
“我真的會抱你的。”魏嘉銘小聲的,似自言自語說了一句,然后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有反應他才彎腰將的安全扣解開,然后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才小心翼翼將打橫抱起來,他抱得很小心,生怕中途會醒來。還好睡得很香,一直到他將放到床上還沒有醒。
他幫將被子蓋上,一時間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坐在床邊著,就這般著那張臉出神,白雪白雪,真的跟雪一樣白。
他下意識手,可是手過去卻又不敢落在臉上,最終又將手收回來,他不免自嘲的笑了笑,他從來不知道魏嘉銘竟也有膽怯的時候。
床頭柜上放著的包包,他剛剛抱進來的時候也一起將的包拿上來了,此刻那包包沒有放穩,傾倒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也落出來。
他將手機拿過來,用的指紋解鎖,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機給發了一條短信。
“接我好嗎?”
他又用的手機給自己回復道,“好。”
回完了,他默默將的手機短信刪掉,重新放在包包中,然后著自己的手機笑了笑。
“接我好嗎?”
“好。”
笑了一會兒,他這才將手機收起來,看了一眼,然后才起離開,合上門之前,他很溫很小聲對著那個睡在床上的人說,“晚安。”
白雪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同樣的噩夢。好在天已經亮了,了一把額頭的汗,起床沖了個澡。白雪下樓之后看到魏嘉銘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這個點,他不是應該去公司了嗎?
魏嘉銘聽到腳步聲抬頭向看過來,然后他沖笑笑,說道:“早上好。”
態度溫和有禮,毫不見半點異樣。昨天發生的事還記得,他對的表白,他說他每每看到就會張得胃疼。
可是他明明如此態度自然跟打招呼,毫也看不出他的張啊。
雖然他態度自然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白雪想到昨天他對的表白,此刻面對他的時候多有點尷尬,不過倒還是客氣地回了一句:“早上好。”
魏嘉銘應該已經吃過早飯了,幫傭幫白雪拿出那份早餐,白雪吃早餐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問道:“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他正在看報紙,并沒有回頭,說道:“有點事,你吃完飯我再告訴你。”
白雪吃完飯便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不知道魏嘉銘有什麼事要跟說,但是讓他放下上班的時間特意要跟說的事應該不是小事,所以白雪此刻心有點忐忑,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魏嘉銘沒有說話,而是將他手中的報紙還有桌上擺著的幾張文件一起遞給,白雪疑接過,這才發現這報紙有點舊,看了一下時間,這是2008年的報紙,九年前……白雪突然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
果然很快就發現了報紙上那用紅筆圈上的地方,新聞標題是“鞭炮引發的人命”,版面并不是很大,卻也詳細的描述了事發經過。
白雪都不敢看完,將報紙放在桌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干嘛給我看這個?”
魏嘉銘道:“將你這兩天的時間空出來,我們去一趟清水市。”
白雪:“……”
他說這話的時候態度自然,仿若閑聊一般,可是這話卻給白雪一種含著恐懼的很不舒服的覺,白雪道:“去那里做什麼?”
他微微躬,雙手握放在膝頭,面上含笑沖道:“去結束你的噩夢。”
依然如閑聊一般的語氣,可是卻給白雪一種斬釘截鐵的覺,仿若去清水市就真的可以結束的噩夢。
“我很忙,曹婭楠的私人訂制項鏈我得抓時間完。”
“最多兩天而已,耽誤不了多時間。”
“……”白雪似笑非笑著他,一臉嘲諷道:“你想幫我怎麼結束我的噩夢?”
他是那樣淡定,淡定到給人一種絕對的自信,“當初沒有救下那個小孩讓你疚,那麼你就該正視自己的錯誤,既然覺得做錯了,那就去跪在墳前向道歉,向懺悔。”
白雪瞇眼著他,放在兩側的雙手握拳,那天和連景城的對話他究竟聽了多?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既然那天我和連景城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那麼你就該知道,那件事是在另一個時空里的事,這個時空里的‘我’和那個小孩完全沒有集,所以我跪在墳前道歉也毫無意義。”
他依然還是那淡然又閑適的模樣說道:“不管是哪個世界,那個小孩都已經不在了,你道歉也不會聽到,讓你跪在墳前只是一種形式,你真正要面對的是你心的錯誤和你的恐懼,當然要突破這些,這種形式也是必不可的。”
他說得那麼輕松,仿若這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也是呢,他畢竟只是一個旁觀者不是嗎?他本就不明白所害怕的東西,這些年甚至都不敢再回清水市,也不敢再從那條路上過。
有些憤怒,不免冷笑道:“跪在墳前道歉了事就能解決了嗎?已經死了,再做這些又有什麼用?再說,像我這樣自私的壞人,我有什麼資格去道歉?”
魏嘉銘道:“有沒有用試一試就知道了,至于壞人?”他含笑的目向看過來,“不要隨便就自稱自己是壞人,壞人的世界可不會歡迎你這種做完虧心事就會整天做噩夢的人”
白雪:“……”
他那含笑的目竟然白雪覺得帶著幾分嘲諷,很憤怒,不過卻也不想讓自己的憤怒太明顯讓他覺得被他說中,調整了一下呼吸,從沙發上站起,說道:“我很忙,我沒有時間去做這些。”
然而剛一轉卻聽得魏嘉銘在后道:“還記得你生日那天,你對我說如果我敢對白家怎麼樣,你會不惜和我魚死網破,哪怕死也要變惡鬼糾纏我。我還以為你真有這種膽量,卻原來是一個連自己的過去都不敢面對的膽小鬼。”
白雪腳步一頓,轉頭向他看去,他面上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嘲諷笑意,他在嘲笑的不自量力,嘲笑的不堪一擊。
著他這樣的笑,怒火和不甘瞬間就涌上心頭,不想被魏嘉銘嘲笑,一點都不想。
是以,不由冷笑一聲說道:“等我換件服,馬上就去!”
轉上了樓,腰背得筆直,渾著一種不屈和倔強,然而卻沒有看到轉之時魏嘉銘微低頭,似輕輕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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