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那個世界里的魏嘉銘知道之所以離開就是因為這個世界里的魏嘉銘,不知道他會不會氣死。
就在白雪這麼想著的時候,卻見門口走進一個人來,來人是程鳶。
程鳶見醒了也是一臉不敢置信,“天啊白雪,你真的醒了。”走過來,一雙眼睛發紅,握住的手說道:“真好,你醒了。”
柳茹云應該也是認識的,而且看得出來和程鳶相的還不錯,此刻見進來忙給拿來水果招呼吃,又笑道:“你們聊,我出去問問醫生你的況。”
柳茹云出去之后程鳶又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醒過來了。”
眼前的程鳶著得,比昏迷之前見到的更加有魅力,想來在職場上混得不錯。白雪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里的程鳶,不免有些唏噓。
“你還好嗎?工作上怎麼樣了?”
程鳶拍著的手,笑道:“我都很好,工作上也很穩定。不過因為你一直昏迷不醒,所以你之前的工作怕是黃了,當然你也不用擔心,你現在先好好養好,等以后你出院了我再幫你弄工作上的事。”
看樣子是真的混得不錯了,說話也這麼有底氣。果然命運這東西還真是可笑,那個世界里幫程鳶安排工作,可是這個世界里卻換程鳶來幫安排工作。
白雪笑道:“好,到時候找你你可別嫌麻煩。”
程鳶道:“怎麼會嫌麻煩。”
醒來似乎讓程鳶非常開心,握著的手在臉頰上蹭了蹭道:“真的白雪,你能醒來真的太好了,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白雪道:“等我好了我們再慢慢說。”
“嗯。”程鳶肯定的點點頭,“到時候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來他個不醉不歸。”
白雪笑了笑沒有回答,這時候程鳶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便見眼底突然流出一種復雜的緒,然后沖道:“我去接個電話。”
白雪道:“沒關系的,去吧。”
程鳶便拿著手機向門外走去,大概是怕那電話那頭的人等得沒有耐心,還沒有走出門就接起了電話。白雪因為手腳失去了知覺,所以五變得特別靈敏,所以雖然程鳶手機沒有開外放,但是還是聽到了電話那頭的人說的話。
程鳶接起電話之后,只聽得電話里面有個男人說道:“寶寶,你什麼時候來找我,那個老人今天不在家,我很想你。”
程鳶已經走遠了,后面他又說了什麼白雪沒有聽到了。
白雪長嘆一聲,隨即一聲苦笑,看樣子這一世也走上相同的道路。倒是很懷念以前們一起斗一起吃苦的日子了。
那時候的們都是驕傲不屈的北漂孩。
程鳶打完了電話進來便跟告別了,說公司里有點事,白雪也沒有多問。程鳶走了之后柳茹云進來沖道:“程鳶這孩子也是不錯的,你昏迷這段時間時不時就會過來看看你,還常常安我,怕我困難還經常給我接濟,你這個朋友是沒錯,等你以后好了,你可得好好請人家吃頓飯。”
程鳶的好都會記住,而對朋友也是真的肝膽相照沒有話說,只是白雪很清楚,們現在三觀已經不同了,無法再做朋友了。
之后白雪便開始了日復一日的康復訓練,大概是白雪的努力起了作用,恢復得還不錯,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手雖然還不是很靈活,但是日常生活已經不問題。
這段時間程鳶也來過幾次,不過白雪都以要做康復為由,每次都和聊不上幾句,程鳶大概也是覺到的變化,之后便沒怎麼來了。
白雪能下地之后醫生又給做了各項檢查,然后便告訴可以出院,這對們母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柳茹云很開心,一早就給收拾好東西,又買了最早的一班火車,白雪打算先和媽媽一起回清水市。
兩人辦完了出院手續出來,在門口到了程鳶,柳茹云將告別的時間留給們,先一步去了公車站等。
“你就要走了嗎?”程鳶問道。
“嗯,要走了。”
“以后還會回來嗎?”
“不回來了。”
程鳶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可是我很舍不得你啊白雪。”
白雪笑了笑道:“天下間沒有不散的宴席,不管怎麼相聚最后都會散場的。”
程鳶道:“我覺你自從醒來之后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我們以前明明那麼要好的,還記得我們攜手進的那些時嗎?這一年多來,雖然你昏迷不醒,但是有你在,我總覺得我邊還是有一個神支柱,現在你走了,我也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里該怎麼辦,我好不容易在這里立足,我不想離開。如果你是擔心工作問題的話,我說過了,工作我會幫你的。”
白雪搖搖頭道:“我之所以會來北城發展是因為想賺錢,可是有好心人幫忙還清了債務,我也就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我現在只想好好陪著我媽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每個選擇注定了過不同的生活,只要老了之后回首自己的一生覺得問心無愧就行。”白雪目深深向看去,“最后這句話,我與你共勉。”
程鳶對上的目竟有些慌的避開,低頭笑了笑道:“你說得對,人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無愧于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竟覺得程鳶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泛著苦。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是到了該分別的時候了,白雪便道:“我媽媽還在等我,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程鳶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用一種復雜的目看著,像是在挽留,又像是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怎麼出口。
白雪最終還是離開了,離開了北城,并打算永遠不回來了。
坐了兩天的火車終于回到了清水市,白雪回家安頓好了之后就騎車去了小孩的墓地,好在兩個時空里小孩的墓地都在同一個地方,將買來的鮮花和糖果放在孩的墓前,著那個沒有墓碑的小土包,笑了笑。
在這邊呆了一會兒才離開,走到緩坡邊,下面的石子路上并沒有停著那輛車也沒有站著那個人,第一次來這里是和魏嘉銘一起來的,也是他幫走出了的夢魘,讓能正確面對自己的錯誤和過去。
可是現在,他沒有在這里,沒有在這里等。
想起了當時他抬頭向看過來,問:“完了?”那天天空很沉,可是他卻像一盞明燈一樣站在那里,很耀眼,照在人上溫暖到了人心里。
他真的算不上什麼好人,他利用別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斷,可是呢,就是這樣的男人溫暖了,教會了怎麼去。
他給了這世間最好的甜和最暖心的溫。
好他,好想他,可是他們此生卻都無法再相見了。
你還過得好嗎?你有沒有在想我?
白雪閉上眼睛,想將眼淚回去,知道一旦流淚那將一發不可收拾,可是就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似乎聽到有個聲音在耳邊了一聲:“白雪。”
是他的聲音。
猛然睜開眼,慌四張,眼前是空曠的田地,除了一個人都沒有,可是明明聽到了的,很清楚,是他的聲音,就在的耳邊。
白雪在原地愣了許久,靈魂像是突然被走了一樣,許久許久才回過神來,自嘲笑了笑,覺得自己很可笑,居然想他想到出現幻聽了。
了服,深深吸了一口氣,離開了這里。
家里的錢已經不多了,白雪這些年為了還債也沒有存下什麼存款,好在在離開北城之前讓媽媽幫將那輛二手捷達賣掉了,手頭還有些錢。
買了一些工,又買了一點材料,因為經費有限,買的都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材料。用幾樣簡單的工和材料制作了一枚針,然后又自己制作了一個包裝盒,將針妥帖放在包裝盒中,想了想,寫了一張紙條放在里面。
做完這些已經是一個月以后了,和媽媽商量,“我想去一趟夏城,我之前查過那個救了我的好心人,我查到他是夏城人,公司也在夏城,人家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我再怎麼也要親自去謝一下。”
母親也覺得說得有道理,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白雪道:“我自己去就好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再說我以前也是走南闖北的,你還怕我丟了啊?”
母親認真想了想,大概也考慮到家里的經濟條件有限,多一個畢竟多一份支出,便道:“那行,你得好好謝人家,他可是咱們家的大恩人,如果你能去他的公司,給他白打十年工也是不為過的。”
白雪笑道:“我知道了。”
和母親商議好了之后白雪便帶上做好的針上路了,依然是坐的火車,坐了近四十個小時。白雪到的時候正好是早上,轉了幾趟公才到了寰海電子集團大樓。依然是那麼巍峨大氣,這里是整個夏城財富的象征,是魏嘉銘親手打下來的江山。
再次站在這里,白雪不幽幽嘆了口氣,在某個時空,曾是這里的主人,可以隨意進出這里,可是現在,對這里來說卻完全就是個陌生人,它所矗立的地方,是此生都無法達到的地方,這是和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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