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用的是……電話免提……”
“嘟,嘟,嘟……”
唐心語立即掛了電話。
早該反應過來的,一向“污”自稱的云修瑤突然變得這麼矜持,一定有鬼。
現在真想穿越回三分鐘前,一掌堵住自己的。
唐心語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此時并不想說任何一句話。
病床play?
這個污污的詞真的讓墨一帆知道了的話……唐心語簡直不敢想象那個畫面,怎麼能在墨一帆面前抬起頭來。
再加上昨晚才……
思路一到這里,唐心語大腦運轉忽然卡了一下。
昨晚才……怎麼了?自己有什麼好心虛的?不過是喝醉了對自己的丈夫上下其手而已,哪條法律不允許了?!
唐心語頓時覺得渾一陣輕松,不再糾結于墨一帆會不會知道“病床play”這樣狗碎的事了。
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唐心語接起。
“唐總!”助理周梓辰的聲音,就像一個特殊的信號,能立即令唐心語進工作狀態,“財務部元總監有工作要匯報,大概占用半個小時的時間。”
唐心語眉尾一挑,快要被從腦海中淡忘出去的元經理,哦,不,此時應該元總監,自從上次招標會后,唐心語就再沒有關注過他。后面他憑借著在同科技的較長資歷,險了另一名副經理,頂了被帶走的財務總監的位置。
今天不是財務部例常匯報的時間,這個時候找上來,實在無法不讓唐心語往深考慮。
唐心語瞟了一眼時間:“請他稍等,半個小時后再進來。”
“好。”
隨著周梓辰干脆利索地掛了電話,唐心語登錄電子辦公系統,開始理并不急的日常公事。無論元總監他現在要匯報的事是輕是重,唐心語都不能立刻請他進來。
兩人之間的易,應該隨著那次招標會后,就結束了,唐心語不能給元總監錯誤的認識,以為他與唐心語能到同一派系心腹的地步。
就像要掌握一只風箏,手里的風箏線不能過,也不能過松。
張弛有度。
又無法讓元經理猜自己的真實意圖,才會元經理這樣一個欺怕格的人,愈發不敢輕舉妄。
唐心語把日常公事當作第一要務理了半個小時后,才通知周梓辰讓元總監進來。
這半個小時,顯然給元總監帶來了很不好的驗。自從知道唐瑞峰新認回的兒唐思雨重回東會后,同科技部引起了不小的震。這給了那些往日擁護唐瑞峰一派的人希,迅速抱團,決定可以期待一下昔日渾水魚的利益。
元總監表面上同唐心語沒有任何瓜葛,在公司管理層會議上,也并沒有顯出過多附和唐心語的傾向,但因為元總監屁下的位置,了唐瑞峰派系拉攏的對象。
面對一時間冒出來的示好,元總監表面笑瞇瞇,心惶惶不安。別人不知道剛掌同科技大權的唐心語,他還能不知道麼?
他屁下的位置,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唐心語給他的。
至于,給的手段……
元總監更不敢說了。
他不覺得唐瑞峰現在搞出一個傀儡出來,就能斗得贏唐心語。這是他心里莫名其妙的直覺,也有預會準確得不可思議。
在來見唐心語之前,元總監考慮了很多,但心里想著總歸他和唐心語之前還有不為人知的易,唐心語怎樣都不會給他個閉門羹,誰知道來了后,雖然沒有閉門羹,但也有冷板凳。
元總監輕敲了幾下門,聽到了唐心語判斷不出緒的“請進”后,心里忽然沒底了。
唐心語眼睛看著電腦屏幕,手指隨意地指了一下辦公桌前的座椅:“坐。”
元總監躊躇著,小半邊屁挨在椅面上,如坐針氈。
聽著唐心語在鍵盤上敲擊的輕響,元總監好幾次了,最終還是乖乖閉上,等唐心語先開口。
清脆地敲了一下回車鍵后,唐心語這才微轉轉椅,正對上元總監,淡淡道:“元總監,有事麼?”
元總監見唐心語氣定神閑的模樣,呆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道:“唐總,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一些小問題,想要同唐總確認一下……”
講到這里,元總監忽然積攢起來的勇氣又瞬間萎下去。
唐心語著元總監手足無措的表,略微點了點下:“說。”
“我就跟唐總直接說了吧!”元總監咬了咬牙,仿佛害怕自己后悔似的,在腹中打了好幾遍稿的話一骨碌不停往外倒。
“唐思雨小姐這次回歸東會,所有人始料未及。不論心里是做了什麼打算,唐總是不是應該警惕起來,快速采取措施,限制唐思雨小姐參與到同科技的管理經營中。不用我多說,唐總都知道唐思雨小姐絕對是同您不對付的……最近我有發現,公司部一些之前一直跟著唐瑞峰先生干的,最近都同唐思雨小姐有切的往來。我們是不是應該早做打算,嚴防唐思雨小姐把公司攪得不得安寧……”
元總監一開始還口齒流利,越講到后面,越聽不見唐心語吭聲,底氣就變得越來越弱了,聲音不由自主慢慢停了下來。
他只覺得整個辦公室里,充斥著死一樣的寂靜。
唐心語見元總監僵在座椅上,接著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的尷尬模樣,語氣恬淡地反問道:“我們?”
元總監心里好似被捆上了千斤重的枷鎖,驀地往下一沉:“唐總,我們之前……”
元總監惶惶不安,看到隔著一張辦公桌的唐心語投來的銳利目,自覺地把后面的話吞回肚子里去。
唐心語垂眸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從一開始,我就明確和你表明過。雙方都達目的后,我們之間的易就完了,那件事就該爛在肚子里。你現在重新提起這件事,是想……”
唐心語定定地盯住元總監:“……要挾我麼?”
元總監僵直到極限的,一抖,忙不迭辯解:“不是,不是!唐總,你聽我解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即便是聽到唐思雨小姐高調回歸東會,他們拉攏我去唐思雨小姐一派時,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
唐心語漫不經心地掃了元總監一眼,沒有說相信他,也沒有說不相信他。
元總監在不停著急,即便是寒冬臘月里,微禿的頭頂都開始滲出了薄汗。
他在害怕。
他之前挪公款的把柄落在了唐心語的手里,所以當時他只能被地配合唐心語,搜羅了唐瑞峰洗錢的部證據給唐心語,還趁著凌晨時分,潛當時總監的辦公室,頂著唐瑞峰的名義發了一封招標底價的郵件給鴻翔通訊,迫得招標會上,唐瑞峰面對政府方面的檢控,斷臂自保。
在整個同科技,除了唐心語外,元總監是最不愿意看到唐瑞峰東山再起的那一刻。
即便之前,元總監小心地抹去了一切關于自己的痕跡,甚至在公司各種場合上,都表現出與唐心語的不,可紙里包不住火。
只要唐瑞峰重掌同科技大權,他總有一天會清算這筆舊賬,到那時,別說元總監還能不能在行業混下去,能不能安穩避免一場法律控告都是一個問題。
相比起來,之前就與自己有過不可告人易的唐心語,便為了元總監一個合適的選擇。
今早一上班,剛到辦公室的元總監就聽到了唐思雨去找唐心語挑釁的事,坐立不安,在辦公室里兜了好幾個圈子,他只能想出率先向唐心語投誠,尋求庇護,保住他屁還沒坐熱的財務總監位置。
在元總監還沒進來時,唐心語確實猜不到他突然找自己是怎麼一回事。等元總監坐下來講頭兩句話開始,唐心語便心如明鏡。
這是元總監在同科技部的派系斗爭中,在唐心語面前親口表達出站隊的意思。
送上門來的投誠,唐心語左右不會嫌多,但也不會輕易籠絡。需要的是絕對的誠心,而不是迫于局勢的無奈之舉。
唐心語盯著元總監,需要元總監自己親手將所有退路都斬斷后,只剩歸順到唐心語手下這一條唯一生路。
唐心語意有所指:“元總監,其實嚴格說起來,我們之間并沒有多麼深厚的。目前你的所有陳述,都只是靠你一張說而已,并沒有什麼強勁有力的因素支持我做出相信你的判斷。畢竟曾經的你也是跟隨著唐瑞峰創立同科技的老人了。”
元總監人膽量是差了點,但并不傻,否則也沒有能力頂替前財務總監的位置。
唐心語這一番話就是在說,之前元總監可以因為被揪住把柄,而背后唐瑞峰一刀,難保接下來,不會在什麼時候,再唐心語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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