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旁的五福不有些忍耐不住，趁著姑娘沒注意，便悄悄拿手指捅了捅李媽媽的背。

于是李媽媽這才想起那件大事來，忙放下筷子，正問道：“姑娘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真病了？以前就算姑娘病了，也從不肯輕易請一天假的，如今這到底是怎麼了？不肯去學里也就罷了，反正孩兒家家的也不考什麼狀元，可連給老太太請安都懶怠去，這總有點說不過去吧？而且之前姑娘稱病不去請安，老太太也沒怎麼計較，這回春賞宴的事，老太太竟還記得上姑娘，可見老太太心里還是看中姑娘的。只是，十四姑娘那麼說時，姑娘怎麼也不替自己辯解上一句？倒老太太誤會了姑娘……”

旁邊的五福忍不住就又翻了個白眼。就知道娘舍不得指責姑娘半句的！這般不痛不的話，姑娘會聽進去才怪！

于是趕搶著道：“就是就是！那可是春賞宴！別的姑娘搶破了頭也搶不到的機會，老太太有心要給姑娘，偏姑娘竟這麼不上心……”

十四姑娘那麼說時，老太太盯著們姑娘看，就是給姑娘機會替自己辯解的，偏們姑娘不僅一句話都沒有，還那麼半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笑著——別說是老太太，看著都有氣！

“……老太太不生氣才怪！”五福氣呼呼地結案陳詞。

這半個月來，算算十三姑娘因躲懶而忤逆老太太的次數，該兩個掌都數不過來了。老太太雖看著慈眉善目……好吧，也只是“看著”而已！

“您到底是怎麼想的？”

幾人中，還是三和最為穩重，捧著羊遞到珊娘的手邊，細聲問道。

珊娘端起羊慢慢品了一口，然后抬頭看著眼前的兩個丫頭。娘可以肯定，哪怕再落魄，娘都會跟著的。這兩個丫頭就沒把握了。

三和穩重，一向不多言多語，但其實才是心里最有數的一個，自己想要什麼也一向最是清楚。所以當初出嫁時，三和并沒有選擇做的陪房，而是擇了個跟府里沒關系的青梅竹馬小貨郎做了夫婿。雖然一輩子沒什麼大富貴，可夫妻和，也算是平安喜樂的一生了。

至于五福。這丫頭有著一張刀子，兩點豆腐心，雖然看著厲害，其實骨子里有點厲荏，遇到個厲害的立馬就現了原形。但這孩子的好是從沒什麼壞心，就算有些私下里的念頭，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故意去害人。也許正是因為的這點善念，就算跟著做了的陪嫁丫鬟，五福最后終于還是嫁了個好人，跟著袁長卿的那個長隨，做了個有產有業的“太太”。

只是，如果這一輩子還選擇跟，怕是就再沒那樣的夫婿了。因為侯珊娘早就已經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跟袁長卿有任何瓜葛。至于那個“猿門猴氏”，誰做誰做，是再不參與的！

“我的想法嘛……”捧著熱呼呼的羊，珊娘彎著雙月牙兒似的柳葉眼，“跟你們說句實話吧，其實昨兒我并沒有說謊，我覺得我最近好像真的不太對，腦子跟銹死了一樣，轉都轉不，就算老太太把我送回去，我也沒法子，只能認命了。倒是你們，你們有什麼想法？跟了我這麼多年，眼看著我是沒什麼前程了，但我不想阻礙了你們的前程，若有什麼想法，盡管跟我說，我能幫的一定幫你們。”

話音未落，看著的那兩個丫鬟還沒什麼表，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珊娘回頭，便看到的另外兩個丫鬟，雙元和四喜正雙雙站在門邊上，雙元的臉有點紅，四喜的眼神則是一陣閃爍。

“哎呦，你們回來啦！”珊娘笑著招招手，“正好正好，快來快來，也虧得你們及時回來，不然我可不會一個個去問你們，太麻煩了。我說，你們有什麼打算？我猜最多明后天吧，我母親那里就該派人來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