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娘的話讓林如稚吃了一驚,“姐姐打算休學?!為什麼?”
“我不太好……”珊娘頓了頓,忽然覺得,對著這麼個一臉真誠的小姑娘說謊,實在有點……
于是裝出畏寒的模樣了肩,主過去了林如稚的手,道:“你……穿這麼一點點,不冷嗎?”
稚的林如稚當即被帶開了話題,也反握住珊娘那有些涼的小手,道:“冷嗎?這都開春了……啊,姐姐的手好涼。”
“大概是我天生比較怕冷吧。”
珊娘挑笑著,假借著問掌柜的話,從林如稚的手中收回手,指著一個嵌螺的木盒,和老掌柜討論起這木盒的鑲嵌工藝來。
木行后院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些看著都不知道是什麼用途,但珊娘卻能看出來,這家店里應該有個喜歡拿樹做造型的師傅——這還真猜對了。當指著一個大樹,想要老掌柜幫把這大樹做桌子時,旁邊一個老師傅都不需要掌柜的開口,就主過來跟珊娘搭了話。
之后,那個自來的林如稚和老掌柜便再沒能上一句,只能呆呆聽著珊娘和那個木匠師傅熱烈討論著如何雕琢那個樹。
這木店有兩層樓,樓上和林如稚同來的人看到竟去了后院,便派丫鬟過來把走了。
而雖說珊娘并不打算跟林如稚這麼個“前世敵”為敵,可的存在,到底珊娘有種如芒在背之。見被人走,珊娘不由就松了口氣,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回向老掌柜和老木匠描述了一遍想要的框架樣式。
因著那個樹的事,老木匠對頗有好,便笑道:“不如姑娘把你要鑲的東西拿出來看看,小人也好提些建議。”
珊娘原也是想到這一點,才把那三幅繡品一并帶了來,此時忙命三和五福把那些繡品一一展開,就在那院子里,和老木匠討論了起來。
“這個貓趣圖,我打算做個玻璃屏風,”珊娘道,“框架不需要太過厚重,但要穩重結實,邊框和底座最好能給人的覺輕靈一些,這樣才能配得……”
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到樓上的一扇窗戶被人大力推開,然后一個聲音甚是響亮地道:“你們快來看,那是不是玉繡?!”
珊娘還沒抬頭,就聽到林如稚低聲音道:“五哥,你太大聲了!”
珊娘抬起頭,就只見二樓那大敞的窗,站著個約十四五歲的年。年的眉眼生得甚是張揚。而他旁站著的杏眼孩,正是林如稚。林如稚沖著珊娘尷尬地笑了笑,便拉著那年的胳膊,將他從窗邊拖開了。
在這二人的后,屋綽綽似還有其他人在,卻因線不甚明亮人看不太清楚。
珊娘的眉不由就皺了起來。警覺地看了三和一眼,三和會意,忙和五福將那三幅繡品全都收了起來。
那木店的老掌柜也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卻并沒有向珊娘說明樓上那些人的份,而是對笑道:“姑娘若是要用到玻璃,我們店里倒是可以一并代辦的。之前也常有客人要做鑲玻璃的框,故而我們店跟街東的那家玻璃店也有合作,姑娘若是愿意,只管把您這幾幅繡品一并留下,等做好了,我們給府上送去……”
若是沒樓上那年突兀的一嗓子,不定珊娘還真就依著店家的話那麼做了,偏如今被破了“玉繡”二字,由不得已二世為人的珊娘不多心,便扯著角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還真就不太放心。我這東西雖不甚金貴……”
說到這才發現,的語氣太過生了。意識到林如稚的出現到底還是擾了的心境,珊娘深吸一口氣,了肩背,重又笑道:“倒不是我信不過您,而是萬一真有什麼損傷,于您于我都不方便。”
——開玩笑!前世這種故事聽多了,便是不被調包,到時店家只說是不小心弄壞了,就算賠個千而八百萬的,珊娘也覺得虧得慌呢!
珊娘的話音傳到樓上,桌邊坐著的二人中,有一人忍不住就笑了,拿腳踢著對面的那人道:“我怎麼覺得,這話的意思,是暗指你這店是黑店呢?”
“你多心了。”
對面那人疊起兩條長,狀似無心地避開那只襲來的腳,端著杯茶盞淡淡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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