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自私的,人的眼睛往往也只看到自己的那一點利益得失,就像覺得是在為他付出,卻看不到他因為的專橫而不得不放棄的那些東西一樣……不,其實往深想,應該說,并不是在為他付出,而應該說是在為自己付出。希他能為所希的模樣,卻不是由著他的意愿,為他自己想要做的那個自己……所以,從這一點來說,大概也沒理由怪他吧,不是個好母親,他也不是個好兒子……
當初珊娘跟袁長卿說起那個“夢”的時候,刻意一言帶過了曾做過的那些最壞的事。所以有關孩子的事,袁長卿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而已,這會兒有而發時,他只聽了個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他問。
珊娘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將手覆在他的手上,看著肚子皺眉道:“我只是在想,這會兒他呆在肚子里倒是乖的,就不知道生下來后又是什麼模樣,長大后會不會長歪了……”
“不會!”話還沒說完,他就斷然打斷了。“我們的孩子定然不會長歪!我會仔細教養于的。”——竟是一個不好都聽不得的模樣。“對了,”他忽地想起什麼,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一只仔細疊方勝狀的線條遞給珊娘,道:“昨晚做夢時夢到的,原說一早給你看的,竟忘了。你看看,可還行?”
珊娘打開那方勝,只見紙條上以娟秀的簪花寫著個“霙”字。
珊娘眨了眨眼,心里微微一窘——霙,雪花也……
果然,不要臉的袁長卿湊到耳旁道:“這個字好,‘晚雨纖纖變玉霙’,可不就正是有的時候,拿來做的名字正好,袁霙……”
珊娘臉一紅,一肚子無述的煩悶立時煙消云散,便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又微斜著眼兒睇著他道:“竟還好意思拿來做名字,將來孩子問這名字的由來,看你有臉說!”
這眼如的模樣,直勾得袁長卿一陣心,掰著的下就要湊過去做些什麼。
珊娘猜到了他的意圖,拿肩又撞了他一下,側頭躲開他的手,卻恰好隔著那車窗,看到馬路對面,一個高瘦的戎裝青年正被一個提著竹籃的孩攔住去路。
珊娘一怔,立時一指那邊,扯著袁長卿道:“看,侯瑞!”
袁長卿抬頭,就只見侯瑞一臉驚喜地看著那個孩。孩卻匆匆一閃,躲到了侯瑞的后。只眨眼的功夫,侯瑞和那個孩就被幾個混混模樣的人給圍了起來。
不待珊娘開口,袁長卿立時敲了敲車壁,駕車的巨風將馬車趕往路旁停下,二人便隔著車窗,默默注視著馬路對面的靜。
只見侯瑞著手臂將那個孩攔在后,跟那幾個混混說著什麼,然后幾個人便糾纏在一起,推推搡搡地進了旁邊的小巷。
袁長卿自是知道,珊娘和五老爺一樣,都是“護犢子”的,忙安地拍拍珊娘的手,道:“你在車里等著,我去看看。”
袁長卿意外的是,珊娘一把抓住他,一邊頭也不回地看著車窗外,一邊低聲道:“先別去。”
因為,看到了前世時見過的一張臉,那張導致他們母子分裂的臉……雖然那時候那個人已經年過四旬了,這時候他才二十來歲,可他額頭那顆長著惡心黑的痦子,仍是一眼就認出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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