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這件事準了孟見琛的肋,要知道臨床事故對一個做醫藥的公司來說,是最致命的打擊。
一個項目能推進到臨床試驗,是數以千計的科研人員夜以繼日工作數載的果,更不用提京弘為了子公司付出了上百億的代價。
這件事鬧出來之后,整個項目是被孟見琛停的。
不管事實真相究竟如何,在排除安全患之前,他不能再繼續。
每一條生命都是無價的,他不可能讓無辜的人為了他的事業付出生命的代價。
即使這意味著京弘可能因此損失數百億,孟見琛還是堅持做出了這個決定。
“行了,睡覺吧。”孟見琛吻了吻陳如的眼皮。
任董事的罪行被揭發,已經給了對方非常致命的一擊。短期之,恐怕他們都不敢輕舉妄了,孟見琛也有更多的時間來查清這件事。況且,他的重點懷疑對象一直沒變,他要耐心地等待他們出狐貍尾。
這次的事算是他的一次階段勝利。
陳如忽然扯了扯孟見琛的袖,說道:“我可以去探監嗎?”
孟見琛微訝道:“你要探誰的監?”
陳如道:“我有一些話想問曾先生。”
今年七月,孟家有兩件不大不小的喜事。
一件是孟老爺子八十一歲壽辰,一件是孟建澤和章以旋的婚事。
之前這對新人一直推說工作繁忙,直到最近才得了空辦喜事。
他們沒有大大辦,只是在孟老爺子位于小湯山的宅子里擺了酒,請了些許親朋好友前來。
孟見琛亦攜陳如到訪。
“小叔,嬸嬸,新婚快樂。”陳如笑瞇瞇地送上一件新婚禮。
這件禮被用一個致的木盒包裝了起來,盒子上雕了兩只頸鴛鴦,寓意著他們和和,恩恩。
“謝謝,”章以旋接過這個盒子,放到一旁,說道,“你們去那邊坐吧。”
陳如挽著孟見琛的胳膊去孟老爺子邊座。
“喲,小如來啦。”孟老爺子說道,“我瞧你怎麼胖了點兒?”
陳如:“……”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爺爺,陳如真想用包包砸人。
孩子最忌諱說“胖”、“”這些字眼了。
陳如瞪了孟見琛一眼,心想還不都是因為他。
孟見琛說陳如這段時間瘦了,讓廚房拼命做好吃的,還親自監督吃飯,要把喂回原來的重。
誰知,一個不留神,陳如差點破了百。
即使以的高來說,現在的重也是勻稱纖細的。
可陳如很忌諱“一百”這個數字,發誓一定要將重再減回去。
“外公,你不能這麼說,”同是孩子,葉又青很懂陳如,“孩子都喜歡別人說自己瘦。”
“小如現在也很瘦,只是比之前多了些,”孟老爺子滿不在意,“你們現在年輕人的審呀,我是看不懂。老一輩都說啊,屁大好生養。我們以前就喜歡長得瓷實的姑娘。”
陳如:“……”
很想看自己的屁是不是也被養圓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連殺了孟見琛的心都有了。
陳如撅著個,很不開心。拿出手機給孟見琛發消息。
【陳如:我今天中午不吃飯了。】
【孟見琛:大家都吃,你不吃,像什麼樣子?】
【陳如:都怪你,不是你非要喂我,我也不會長胖。】
【孟見琛:你胖點兒好看。】
【陳如:胡說!你就是想把我喂一個球,讓其他男人都看不上我,然后你好名正言順地霸占我!】
【孟見琛:……】
難道他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嗎?
【孟見琛:多多吃點兒,晚上回家幫你減。】
【陳如:你有什麼法子幫我減?】
【孟見琛:活塞運。】
【陳如:……】
【陳如:孟見琛,你個咸佬!大庭廣眾又開黃腔!】
“表嫂,你熱嗎?臉好紅啊。”葉又青問,“要不要把空調溫度打低一點?”
“不用,我不熱!”陳如紅了臉,恨不能變一條小蟲鉆進地里。
孟見琛邊有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他給陳如倒了一杯清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表哥,今兒個小叔大喜的日子,你怎麼還喝茶?換酒啊。”葉又青酒量不錯,可看不慣孟見琛這樣的大老爺們兒以茶代酒。
“不了,我和你表嫂在備孕。”孟見琛說得很從容。
陳如的臉更紅了,同桌的長輩聽到這話,立刻來了神。
“你們呀,生一男一,湊一個好。”孟老爺子笑呵呵道,“去年小如就是這麼說的。”
陳如:“……”
當時只是故意想氣那個章以旋,誰知道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下頭胎還沒個著落,就又欠了一胎。嗚呼哀哉。
“這懷孕啊,也講究時候。最好是每年三到五月份生,現在能懷上最好了。”
“名字也得提前起好,男的什麼,的什麼,都得好好考慮。”
“你放心大膽地生,京弘有專門的婦嬰醫院,回頭給你辟個最好的房間出來。”
這些提議五花八門,搞得陳如懷疑自己明天就要被抬進醫院生孩子了。
的肚子一點兒靜都沒有,搞得上次都想帶孟見琛去男科查查是不是他哪里有什麼問題。
孟見琛卻犯起了“諱疾忌醫”的病,他還擺出了一堆證據。
他說的避孕膠囊時效稍微長了一兩個月也未可知,又說避孕膠囊失效以后的激素水平要稍微調節一段時間,甚至還說他倆平時的姿勢可能有點兒問題,下次要墊枕頭,完事以后也不能太快收槍,防止流出來,造糧食浪費。
陳如當即就抄起一個鵝枕拼命地拍他,罵他不學好,天天滿跑火車。
吃完午飯,兩人去后院的房間休息。
他們每次來這里都住這間房,這一次也不例外。
“噯,你說這樣真的可以嗎?”進門之后,陳如問孟見琛。
“只要他們不傻,自然會懂。”孟見琛擁著陳如往床邊走去。
“那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
“不管他們做什麼,都沒用了。”
毫無頭緒地尋找證據去推答案很難,可知道答案再去找證據就容易多了。
陳如還想問什麼,卻被孟見琛堵上了。
陳如覺得孟見琛一定是對這個房間有特殊的結,否則為什麼每次來這里都要跟來一次?
那廂邊,孟建澤和章以旋回到房間后,立刻收斂起臉上堆出的假笑。
這明明是他們的大喜日子,他們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前段時間的計劃被孟見琛給打,很長時間他們都不敢再輕舉妄了。
萬幸的是,孟見琛的調查到了任董事那一步就斷了,并沒有查到他們頭上。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終于得空辦了一場假模假樣的婚禮。
如今也只能繼續蟄伏,等待更好的時機了。
事實上,章以旋因為這件事元氣大傷。
當初孟見琛找過去,向了一兩個疑點。
章以旋去查了,也確實查到了確鑿的證據。
可是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孟建澤,因為章以旋生了異心。
一直想著孟見琛,所以一見他和陳如要離婚,竟然真的了保住孟見琛的念頭——如果能把孟見琛救出去,那麼事后孟見琛必然會謝。
只能說,章以旋心機深沉,卻還是被盲目的沖昏了頭腦。
然而,孟建澤知道了這件事。
他發現章以旋手里握著孟見琛的證據卻沒有告訴他,登時然大怒。
這兩人都不彼此,他們只是出于同樣的野心才上了同一條船。
這對同盟因為這件事幾乎要破裂了,可他們卻不能解綁——一條繩上的螞蚱哪有各奔東西的道理。
后來,任董事的事敗,章以旋才知道原來孟見琛是在騙。
孟見琛的計劃萬無一失。
如果章以旋揭發證據,那就落了孟見琛的陷阱。
如果章以旋保住證據,那孟見琛就會從其他途徑告知孟建澤這件事,讓他倆堅不可摧的關系瞬間分崩離析。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不論如何,孟見琛都穩賺不賠。
章以旋著今天收到的一堆新婚禮,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
嫁給這樣一個森的男人,鬼知道的前途在什麼地方?
可是沒有退路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章以旋把陳如送來的那個小盒子拿過來,放在掌心把玩。
這盒子上的鴛鴦雕刻得甚是,兩只鴛鴦的腳上還綁了紅線。
在猜測這禮是陳如送的還是孟見琛送的,不管是誰送的,覺得都是滿滿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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