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錯了，我什麼也不想奢，只您讓我進去拜祭一下叔叔吧，我給他做了很多他吃的甜點，還有水果，都削好了皮，都去了核，我還帶了一些錢過來，用來給您買點吃，買點喝的……我知道你家里的荔枝，今年肯定沒有人幫忙摘，我來給你摘，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老阿姨聽到這些話，立即痛苦地哭了起來，站在小院子里，坐下來，拍著堅實的地面上，大：“老天啊，我這是造什麼孽啊？怎麼會到這種人啊？我就不能平靜地過嗎？我不想再看到害死我丈夫人的兒，在這里假惺惺地求我原諒，那麼多年過去了，老伍啊，你是走了，他人雖然在監獄里，起碼還是活著的人啊。可憐我的老伴，你就這樣走了。”

唐可馨眼淚顆顆滾落，后退了倆步，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頭重重地磕在地面上，邊磕邊哭著說：“阿姨，我爸爸對不起你，我們全家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你滾！！你滾！！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老阿姨突然憤恨地走出來，打開鐵門，將可馨辛辛苦苦做的食，全給往樓梯下面砸了下去！

“阿姨……”可馨哭著看那些自己花一個晚上，做好的糕點和水果滾在石梯上，有些被輾碎，有些繼續往山下跌，落淚心疼地說：“那些東西……是我給叔叔準備……”

“啪！！”老阿姨往可馨臉上，狠命地了一個耳，再落淚地揪著的頭發，往地面摔，不停地，死命地拍打的肩膀，，邊打邊大哭：“你給我走！！我不要再看見你！來年如果你也再來，我殺了你！走！！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不會！！你給我滾！！”

阿姨說完，再繼續死命地狠打可馨的。

可馨整個人，卷在地面，角溢角，任由阿姨扯自己的短發，拍打自己的，的眼淚顆顆地滾落下來，想起父親曾經在監獄里哭著說：我這一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就對不起阿雄。那場大火，毀了他和他的家人。如果他的家人今生不能原諒我，就讓我下地獄，贖罪吧。

那個時候，父親可憐絕的神，至今仍歷歷在目，就這般，瞪著清亮溢淚的雙眸，卷在地上，忍著陣陣的疼痛，心里堅強地想著：“爸……您放心，您做不了的事，我給你做。您贖不了的罪，我給你贖……”

“你給我滾！！滾！！”老阿姨死命地拍打著的，然后推著的子，想往樓梯下滾。

“不要推啦，再推下去，這丫頭就沒了。”有個老看著可馨被打得滿是傷，臉上，手臂上，全是淤青，連忙心疼地走出來，擋在老阿姨的面前，出滿是皺紋斑痕的手，握著可馨那孩子瘦弱的手臂，心疼地說：“孩子，別再來了。你再來，就沒命了。你爸的錯，用不著你來擔當，快回去吧。把這些能吃的，都撿些回去，啊！？”

唐可馨默不作聲，撐著疼痛的，咬牙，抖抖地爬了起來，雙眼含淚地再跪向叔叔的那面屋子，磕頭哽咽地說：“叔叔，我明年再來看您。但愿您在天國過得安好，保護阿姨健康。我全家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對不起……錢我都放在籃子里，希阿姨在我走后，拿好這些錢。以后我再來……”

老阿姨臉別到一邊，掩臉痛苦地哭了起來。

可馨沒敢再說話，只是撐著痛疼的，咬牙，顛地轉過子，咽著干的嚨，覺角咬著的那點腥味，好悲傷，的眼淚滾落下來，如同往年般，一步一步地往石梯下走……

老在山上，看著可馨那瘦小的影，漸漸地往石梯下移去，便來到老阿姨的面前，無奈地說：“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也知道你很傷心，只是這是個難得的孩子，每年的任你鬧，任你打，從來不還手。這也算是那個老廚師的造化，生下這麼一個孝順懂事的兒，如果可以，看在那個可憐的孩子份上，就原諒父親吧，畢竟他現在也是在罪啊。”

老阿姨哭著看向石梯上，那個黑的影，如同往年般，漸要消失，別過頭，痛苦地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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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那瓶？

火車漸漸地啟了。

可馨一個人，手里只是著回家的一百塊，沸是傷，角咬著，右臉傷了數條，頭發凌地靠在火車窗邊，似乎萬念俱灰地凝視著遠方的某個點。

火車上，只有偶爾的幾個客人，他們個個也那般面無表地坐上火車，有些翻開報紙，有些在整理行李。

可馨的眸稍轉，看向窗外的風景，輕輕地拭去角的，卻發覺原來早已凝固，的雙眼浮淚，再重力地拭掉，免得回家的時候，雅慧看到，會擔心，邊低頭著，邊掏出了蘇志瑞的手機，打開藍的屏幕，按通了雅慧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中。

“喂……”雅慧并不知道可馨和蘇瑞奇換手機的事，便有些疑地接過電話。

“是我……”可馨疲累無力地應著。

“你這是誰的手機啊？”雅慧立即擔心地說：“是不是出事了？那個阿姨，是不是又打你了？你現在那里？”

“沒事。”可馨立即微笑說：“我現在火車上，準備回來了。”

雅慧重重地松了口氣，沉了半晌，才又微聲地問：“阿姨還打你嗎？”

可馨繼續笑說：“沒有。”

雅慧有點不相信的話，卻還是說“那你趕回來吧，往年去的時候，連早餐都不吃，提著那麼重的東西，跑那麼遠的路，回來的時候，連面包也啃不下，就睡了。今年居然還答應小今天來玩，你不是給自己找罪嗎？”

可馨握著手機，微笑地看著火車緩緩地啟，才說：“小是我在亞洲酒店第一個朋友，而且也很關心我，今天過來，也是因為想安我，我知道的。我怎麼能拒絕的好意？更何況，往年，在這種日子，都是你陪著我，我知道你的心里也不好，今年不如，讓多一個人陪陪你。”

雅慧的眼眶紅潤地說：“死丫頭，相比于你，我算什麼？只要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大概三點到，你快點回來，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吃點好吃的。”

“嗯。”可馨放下電話，轉過頭，看著火車外的綿延山林，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底，的雙眸憂郁而茫然，知道漫漫人生路，還有好遠好遠要走。

***

下午三點。

有點風。

小街上的木蘭樹，左右地搖晃著，遮住了頂上的太，只落下了點點碎。有幾個老人家，在樹下，開著一舊麻將臺，打著麻將臺，面子店老板娘，又和往常一樣，蹲坐在門口，拿著一大蔥，沾著醬來吃，知了在樹上，喳喳喳地著，越越懶，越越懶！

時間在這個時候，都仿佛有點無聊。

一輛綠的七號公車，緩緩地從前方駛來，暫停在小小公園前的百年老榕樹下。

小穿著牛仔連，束著高高的馬尾，額前梳著可的劉海，正提著一個紅白藍大膠袋，傻愣愣地走下車，手里拿著地址，左右看著，終于看到可馨說的那間包子店，們家就在包子店的二樓，好得意地笑了，立即拖著那十多斤龍眼，一蹭一蹭地往對面馬路走去，往小閣樓的方向走去。

可馨和雅慧剛再買了一些吃的喝的回來，雅慧邊洗菜，邊看著可馨今次回來，又滿是傷，重重地嘆了口氣，扭開水龍頭，放水將菜過濾，才說：“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你，別人打你，就不用手擋一下？又把臉給弄花了。好好的一張臉蛋……”

“哎喲！別說了。都過去了。”可馨拿著鍋鏟，將香蔥頭和香菜頭，放進滾滾的油里，炸香噴噴的蔥油，邊翻著滾油里的蔥，邊問：“對了，小說什麼時候過來？”

“應該快來了吧？我說，要不要過去接，說不用，說自己找得到，曼虹也和我說起過，什麼都不行，就因為那死心眼，所以認路還行。”雅慧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唐可馨聽了，也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恰好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估計是來了。我去開門。”雅慧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出廚房，經過客廳，打開門，果然看到小人已經站在門口，腳邊放著厚厚的一個藍白條大袋，朝著自己傻呼呼地笑著：“劉經理好。”

劉雅慧靠在門邊，用上司的態度，先瞄了一眼，才笑說：“你過來就好了，怎麼還提東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