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對什麼人。張大人,韓全林此人蛇鼠兩端,毫無信譽,留之無益,我就是要他死。”
張馥被噎了一下,他當年是親眼見過韓全林那個老匹夫怎麼折辱還是奴隸的墨橋生的,他還能不明白主公這種公報私仇的心態嗎?
“行了,張大人,我知道你的意思。”程千葉停下筆來,“但橋生如今能取得如此功績,固然有我的一分偏存在,難道不是他自己的能力和努力造就的嗎?我作為一國之君,就不能對自己的將軍們有一顆寬容信賴的心了嗎?”
張馥嘆了口氣:“墨將軍確實為不世之將才。只是臣擔心……”
程千葉繞了出來,拍了拍張馥的肩膀:“如今漢王雖已伏誅,但漢中全境還不曾平伏,各流竄著為數可觀漢軍余孽。總要等到漢中的局勢安穩了,我才能把橋生招回汴京。”
“另外,我打算讓俞將軍領軍征討宋國。”程千葉站到了地圖之前。
“伐宋?”張馥眼睛亮了。
“對,伐宋。這一次我要將宋國全境拿下。”程千葉轉頭看向張馥,“我們大晉人才濟濟,永遠不會只有橋生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
主公雖然重義,但也并非聽不進他的勸告,甚至正在盡量用一種更為妥善的方式在解決著患。
張馥低下了頭,真心實意的行了一禮。
——
此次大考中被評為上等的三十名學子進汴京的王宮,等待著晉王程千羽的親自召見。
李闕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他和董文博都是定陶人,定陶原是宋國的土地。
最近汴京盛傳,因去年宋國太子姬昂派刺客行刺主公,主公心中怒火難平,決意發兵伐宋。
“文博。”李闕低聲道,“你說主公會不會因為咱們曾經是宋國人,對咱們有了見,不放心取用宋人。”
董博文不聲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在此地多言。
主公是一位怎麼樣的人,稍后見面既知。他在大考的試卷中,論述了晉國眼下首要之事應為大力推廣農業的策論。若主公真是一位有識之士,當不會因地域之見,放棄他這方良策。
一行人登上臺榭的石梯,走過長長的回廊,先是看見一紅宿衛長。
那人眉目俊逸,顧盼有威,攔下了他們一行人,命令宮中侍從給他們逐一搜,方才放行。
再往前走,到了朝梧殿殿門,門首背手而立著一位年紀輕輕的,那位著一勁裝,腰雙刃,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進殿稟告。
殿之后,眾人伏地行禮。
高大的案桌右手邊停著一架椅,上坐著一儒雅俊逸的文。左手邊站立一人,正面帶微笑,眉目彎彎的看著他們。
案桌之后約的坐著一個金冠華服的影,那便是他們的主公,晉國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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