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啊——”
程安沐嘆,這哪是那小師父說的不錯,簡直就是絕妙啊!
——
目之所及,全是連綿起伏的山巒,基本都是綠,也有一兩塊是金黃的,稀薄的白云好像會流也一樣,把眼前的群山變得朦朦朧朧,零星的雪花是最好的點綴,如此景,難怪古代的詩人登山遠眺的時候總能文思泉涌,一覽眾山小,應該就是這樣的覺吧。
思安話不多,很心地幫程安沐倒了一杯花茶,熱氣騰騰,氤氳著花香。
“姐姐,你坐朝里面一點,外面風太大了。”
思安一邊說著一邊把亭子一面的竹簾放下來擋風,還從前面的小茅屋里拿了一個墊子讓程安沐靠在腰上。
程安沐驚訝思安這麼小的年紀居然這麼懂事,這麼會照顧人,翻了翻口袋,正好有兩個巧克力,就給了他。
思安先是搖頭,最后程安沐說可以收下,能不能吃讓他問問師父,如果不能吃再還給自己就好,思安才收下了巧克力。
思安和程安沐坐了一會,兩人聊得正愉快,就聽見另一個小師傅在小菜園里喊思安的聲音,好像是前殿有過來還愿的人,讓他過去幫忙。
思安看了看菜園的方向,又看了看程安沐,看得出他有點為難,程安沐還想在亭子里待一會,便開口道,“思安你去忙吧,我喜歡這里的,我再坐一會,自己回去就好。”
“那,那好吧……”
思安說著把茶杯塞到程安沐手里,“你拿著暖手,不要著涼了。”
程安沐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又想起什麼,立馬補充道,“思安,如果一會那個跟我一起上山來的叔叔找我,你就告訴我他我在這里。”
“嗯,知道了。”
思安點點頭,立馬小跑著下山,那駕輕就的樣子,一看就是每天都走這條路。
思安走了后,程安沐就趴在亭子的圍欄邊看風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些山就橫亙在哪里,沒有什麼變化,但卻總讓人看不夠。
程安沐想估計是云的千變萬化,讓眼前的景也變得百看不厭了吧。
因為亭子這邊很安靜,安靜得能聽到風聲,聽到落雪的聲音,所以如果有人來的話,腳步聲是很明顯的。
程安沐聽到有人過來,也沒多想,以為是陸夜白,但轉頭看到那張的臉的時候,整個人都張了起來。
“怎麼是你?”
程安沐臉上毫不掩飾的疏離和厭惡刺痛了盛躍楠,至于原因,他自然是知道的。
“我,我……”
盛躍楠站在亭子外面沒有進來,想解釋卻不知道應該從哪里開始說,雪落在他的頭發上,把他的臉襯得更白了幾分。
程安沐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麼,長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手一松,木茶杯掉到地上,大半的茶水都灑進了雪地靴里。
盛躍楠神一,大步走進了亭子,“沒事吧?燙到沒有?!”
見盛躍楠走進了亭子,程安沐幾乎是條件反地就站了起來,立馬和他拉開了距離。
“你,你是上次我在寶康見到的人?”
盛躍楠抿了抿,點點頭。
“你和Alex什麼關系?或者說是盛躍楠,你們倆有一模一樣的臉。”
盛躍楠攥了攥拳頭,開口的時候嗓子里像橫了一刺,“我才是盛躍楠……他,借用了我的份。”
盛躍楠抬頭,用布滿的眼睛看著程安沐的,“我是跟著養父母去加拿大的,在被領養前……我,我在幸福孤兒院……我,我……”
盛躍楠話還沒說完,程安沐就手捂住了,眼睛張得老大,震驚的程度不亞于知道Alex的真實份的時候。
因為程安沐很清楚,整個幸福孤兒被領養的孩子里,去了加拿大的,只有一個人。
“怎,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他!”
程安沐做夢都想不到,在自己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那個給自己和溫暖的人,那個自己幻想了無數次再和他相見的人,居然會是這樣一張臉,這樣的景下再次遇到!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他,你怎麼會是他……”
程安沐捂著,不停地搖頭,里喃喃著,失神的模樣讓盛躍楠的臉更白了幾分,如果說剛才因為張還有幾分的話,現在就是如同路邊的積雪一樣,慘白慘白的。
“安沐,我給你寫過信的,每個月都寫了,里面也夾著不同的樹葉,四年前我也嘗試著聯系過歐院長,可是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信一出海關就查不到了,歐院長和孤兒院的電話我打過無數遍,可是從來打不通……”
聽到樹葉,程安沐的眼眶一紅,眼淚控制不住地滾下來,關于每月一封信,里面要帶一片樹葉的約定,是當年他離開孤兒院的時候兩人約好的,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
見程安沐的眼淚如同決堤一邊,盛躍楠變得更張了,張得手足無措,“安沐我,其實我……咳咳咳——咳咳咳——”
大概是因為太著急想解釋了,盛躍楠才一開口,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到站不穩,要扶著亭子的柱子才能勉強站穩。
程安沐見他咳得這麼兇,臉都漲紅了,立馬走了過去幫他拍了拍背,可是眼淚就好像關不上了一樣,“為什麼啊,為什麼會變這樣……”
盛躍楠這樣子,一眼就看得出來不是健康的人,想起以前站在自己前面保護自己的那個人,現在卻如此孱弱,程安沐心里很不是滋味。
又想到Alex那張臉,那個毒詭異的眼神,程安沐都不用假設,就知道盛躍楠變這樣,一定和他有關系。
“安沐,別哭——”
緩過氣來的盛躍楠移開剛才捂住咳嗽的手,輕輕握了一下,默默放進了口袋,站穩子,用剛才扶著柱子的手了程安沐臉上的眼淚,“乖,別哭……”
盛躍楠笑了笑,“不知道會把你弄哭,早知道要提前帶兩顆牛糖的。”
盛躍楠才說完,程安沐哭得更兇了,剛到孤兒院那一年,每次自己哭的時候,他都會給自己一顆糖,也是剛才的語氣,小聲安自己不要哭。
“你去了加拿大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Alex會頂著你的臉回來,還有你既然是盛家的人,為什麼又在孤兒院長大呢?既然你知道我的份,為什麼你不早點來找我,早點穿Alex的份?”
程安沐有一堆的問題,現在整個人都是的,腦子里一團漿糊,心里一團麻,無數個問題織在一起,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Alex的局太大了,他用著我的臉,我的份,如果我突然找你,只會把你陷危險的境地,而且……咳咳咳——”
盛躍楠又是一陣咳嗽,不過這次他進全力忍住了,揣進口袋的手一直沒有拿出來。
見盛躍楠咳嗽,程安沐一邊扶他坐下,一邊給他倒了一杯茶,盛躍楠喝了一口,氣才順了些,給了程安沐一個放心的眼神,程安沐看著他的臉,又是一陣心酸。
盛躍楠又喝了幾口茶,好像在想應該怎麼簡短地跟程安沐解釋這一堆事,直到喝完木茶杯里的茶,盛躍楠才開口——
“安沐,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可是這整件事我知道的也只有一小部分,我會把我知道都跟你說,先是孤兒院的問題,Alex冒充我的份,盛家開新聞發布會的說法是我小時候是被拐走的,但實際上是盧然讓人做的。”
程安沐皺了皺眉頭,眼睛還是紅紅的,這件事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盛躍楠從來沒有說過,現在想來他的遭遇也不比自己幸運多。
“至于我和Alex的關系,是因為他要報復陸夜白,正好我盛家大兒子的份能給他提供幫助,之前在加拿大的時候他就找過我,想跟我合作,我沒有答應,然后過了一星期,我的養父養母就出意外死了,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我不得不為他計劃的一部分。”
盛躍楠沒有說藥控制,和Alex用程安沐威脅自己的部分,因為他不想程安沐同自己,也不想讓程安沐因為自己的付出有任何負擔。
因為盛躍楠很清楚,自己不能照顧太久了,想著盛躍楠藏在口袋里的手收了幾分,手心一片濡。
盛躍楠又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了程安沐,包括去孤兒院打聽程安沐的況,還有第一次遇見南宮果果那次,程安沐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和松松,那次的人也是盛躍楠。
還有一些程安沐之前沒太留意的事,其實都跟盛躍楠有關系,但盛躍楠都說的很簡單,一帶而過,因為他清楚現在時間沒有太多了,只要陸夜白一回京市,Alex應該就會出現在九臺山了。
“安沐,你聽我說,因為Alex的份已經被穿了,所以他能在國的時間不多了,他所有的計劃都必須提前,陸夜白對你的用他絕對清楚,所以他報復的對象雖然是陸夜白,但是他傷害的人是你。”
程安沐咬了咬,“嗯,我知道的。”
從知道Alex和陸夜白的恩怨開始,聯想在機場Alex就一直找機會和自己接近,程安沐就已經有這個準備了,比起Alex直接針對陸夜白,程安沐反而有點慶幸,自己能代替他去面對危險。
但是程安沐并不害怕,因為相信陸夜白,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肚子里的寶寶。
“Alex已經把九臺山當做他最后計劃的舞臺,所以安沐你聽好,一會你從這里回去,一直到下山,一定要待在野狼那群人旁邊,一步都不要離開。”
見程安沐沒有回答,盛躍楠有點著急,一只手扣住了程安沐的手臂,“安沐,Alex的目標只有你,所以無論他用誰威脅你,你爺爺也好,那個小孩也好,任何人都好,只要你不妥協,他不會拿他們怎麼樣的,答應我,絕對不要靠近Alex,好嗎?”
盛躍楠滿臉著急,他太了解程安沐了,如果是陌生人還好,可一旦Alex用宮家的老頭還有陸夜白的兒子來威脅程安沐,按照程安沐的格,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用自己去換。
程安沐抿抿,看著盛躍楠的時候,發紅的眼睛里多了幾分堅定,“放心吧,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因為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程安沐說著了自己的肚子,盛躍楠也明白的意思了。
盛躍楠還準備說什麼,山道上就響起來腳步聲,盛躍楠知道現在自己不能讓別人看到,只能深深地看了程安沐一眼,踉蹌地往更高的山頂跑去。
幾乎是盛躍楠才躲開,銀狐就過來了,見到程安沐滿眼的淚痕愣住了,“小安沐,怎麼了?”
程安沐胡抹了一把臉,“沒事,我就是瞎想了些東西,爺爺和大白你們談完了嗎?”
提起陸夜白,銀狐的臉變得不太自然,程安沐也注意到了,心頭有不好的預,“發生了什麼事嗎?”
銀狐笑了笑,神恢復了自然,“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公司出了點小麻煩,雪狼趕回去理了,他讓我跟你說吃了晚飯他跟宮律一起回來。”
雖然銀狐說著沒事,但是程安沐卻有點心神不寧,聯系剛才盛躍楠說的,程安沐猜得到遠辰出問題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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