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發間的味道。
北地的花,他也聞不出那是什麼花。
“據說第二副藥要烈些的。”忽而說。
伏廷自己手將頸上的揭去了,說:“沒事。”
這傷扛到現在,早已沒什麼不能扛的,何況先前那一副上頸時也不好,他早已有了準備。
棲遲沒再說什麼,只抬手,將那帕子按了上來。
伏廷渾一,咬了牙。
竟沒夸口,這一比起先前第一副不知烈了多倍,宛如鈍刀剜。
他頭稍一偏,被棲遲按住:“別。”
這語氣分外悉,他瞬間便想起自己按著灌藥時,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莫非是在這里等著他的?
他咬著牙,軍服里渾繃。
李棲遲,只當是宗室,卻是錯了,可比他想的要狡黠多了。
生生挨過了那陣割般的痛,棲遲手還按在他頸上。
仰著頭,從那傷看到他臉上。
他下拉,兩眼定定,臉如刀削。
心說:可真能忍,這藥好得快,可據說也是最難熬的,他竟一聲不吭。
“很快便能好了。”說。
“你用的什麼藥?”伏廷忽然開口問。
開了口才能察覺之前他忍得多狠,聲音已有些嘶啞了。
棲遲不妨他竟是個瞞不住的,心思一下,偏就不直說:“何必管它是什麼藥,能將你治好了便是好藥。”
伏廷眼睛看住,倒像是有數了。
是先前羅小義與一唱一和的,他也看出些端倪了。
只是眼下疼痛難當,一時也無心再說其他。
棲遲避開他視線,眼神轉回傷,墊腳,查視著可完全了。
伏廷只覺耳旁風一般,是了,說了句話。
屋外,有仆從來請問大都護:可否用飯了?
棲遲松開手,拿帕子兩下手指,轉過頭,緩步出門去了。
伏廷站著,許久,直到門外仆從再問一遍,才了下腳。
兩眼卻仍著門口。
剛才棲遲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若將你治好了,可能與我多說幾句話麼?
他住脖子,了牙關。
猝不及防,會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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