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搭上靠墊,坐舒適了,又緩緩道:“或者,你真是對大都護匆匆幾面便生了慕之心,要誓死追隨,也不是不可。我將你買回去,此后只要得閑時你在我旁彈上幾曲,便可食無憂,不用以侍人,自然也就不用擔心有朝一日會衰弛。”
杜心奴抬頭看著,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照的意思,買自己回去,是為了伺候的,卻是近不得大都護的了。
棲遲看著的臉,補一句:“如何抉擇,全看你自己。”
一室無言。
新和秋霜原先雖有不忿,此時卻又釋懷了。
這就是們家主的做派,早已習慣了。
許久的安靜后,霍然傳出一串笑聲。
是杜心奴。
笑了好一陣,連手掌都拍了兩下:“夫人是賤妾平生見過最有意思的人了。”
棲遲也笑:“我還以為你要說我是出手最大方的。”
杜心奴又笑兩聲:“自然也是最大方的。”
隨口開價,再加十倍的,當真是頂大方的一個了。
收起笑,拜下去:“賤妾愿領十倍樂資而去,此后專心事樂弄音,再不糾纏。”
棲遲不意外。
如所料,這是個聰明子。
經商時見識過太多苦出的子,天底下有那麼多可憐人,若非走投無路,有幾個愿意看別人臉去以侍人。
何況那還是個對不聞不問的男人。
朝旁邊看一眼。
秋霜和新便馬上領人出去了。
杜心奴臨走前又拜一拜,看了看的臉才離去。
棲遲聽久了,也累了。
捶兩下發麻的小,從案席上站起來,走出門。
踏著樓梯下去,轉過,便看見了站著的男人。
伏廷站在樓梯旁,姿筆,眼看著。
不知道他是否看見那個杜心奴被帶走了,站在他前,說:“人我已送走了。”
“我看見了。”他說。
心思微,問:“我置的如何?”
如何?伏廷想起先前所見,薄輕抿。
有風度,有涵養,出手闊綽,不急不躁,幾句話就將對方打發了。
興許別人還對生了激。
連他也心生佩服。
但見眼前的人在等他回應,開口卻故意說:“善妒。”
棲遲眼睫一下。
確實,為一個正室夫人,不管如何,到底還是把人送走了,的確算不得賢良淑德。
瞄著男人,他前的軍服沾了路途的風塵,翻折的領口灰蒙蒙的,在結實的膛上。
手指一下,輕聲說:“便當我善妒好了。”
伏廷看著。
沒想到還大大方方承認了。
下一刻,口上多了手指。
人的手指點在他口,說:“反正你邊除我之外,不可能有旁人,來一個我還會再送一個,來十個我就送十個。”
伏廷看著那手指,了腮,目轉到臉上,牢牢盯著。
敢對夫君這麼放話的,他頭一個見,竟有些想笑。
他一,又想激:“憑什麼,就憑你是我夫人?”
棲遲忽然收回了手。
是因為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應當是新和秋霜回來了。
眼看著他,猜不這男人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暗暗咬一下,低聲回:“不錯,就憑我是你夫人。”
在他上如此付出,他日終是要收回本的。
豈會別人摘了碩果。
這男人,還有這男人背后的一切,除之外,誰也別想染指。
新和秋霜到了門口。
若無其事地走過去了。
伏廷手按一下口,仿佛點的那一下還在。
回想方才的眼神,有些后悔故意激了,倒生出幾分認真來。
隨即又想笑,是沒想到,還會有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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