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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里,領完十軍的羅小義忍著疼,著后腰走到營帳前,就見一人一馬自眼前飛快馳出去了。
他順著看過去,那黑亮的高頭大馬上的人,不是他三哥是誰。
順手就揪住了一個近衛:“怎麼著,大都護又愿意回府去了?”
近衛抱拳說:“大都護接到奏報,朝中派了貴人過來,自然是要回府了。”
羅小義嘖一聲,心說還以為是自己的十軍他三哥回心轉意的呢。
“來的是誰啊?”他順問。
近衛答:“東都的河侯府世子。”
羅小義一愣,扯到傷,咧嘶一聲:“來的怎會是他。”
……
伏廷一路疾馳回府。
剛下馬,一個著常服的兵打馬而至,在他面前下跪,稟報說先前派去寺院周圍看守的人已經全都撤回,臨走前在寺中看到了夫人。
他問:“為何又去寺中?”
“不知。”
伏廷沒說什麼,剛要府,那兵又報:朝中派來的貴人也了寺中,與夫人先后出了山門。
他握著馬鞭,想起了崔明度那個人,冷眼看過去:“你們什麼都沒看到。”
那兵稱是退走。
伏廷進了府門,走到書房里,看見了棲遲。
在桌邊站著,似在等他。
“我知你一定會回來。”說,聽崔明度說帶了公務,便知道他一定會回來。
伏廷看著的臉,看出眼睛有些紅,咬著牙,忍住沒有詢問。
他一只手到腰里,掏出那枚青玉按在桌上:“還給你。”
到最后,終究是他自己來還。
棲遲看著那枚玉,又看了看他:“你還怪我麼?”
他說:“你為北地做的,我沒理由怪。”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手拿起那枚玉,輕聲問:“這個還了我,那我以前的夫君,是否也能一并還我?”
伏廷不語,想笑,卻笑不出來。
棲遲看見他的下,知道他每日都仔細用小刀刮過的,今日卻好似沒管,微微泛了青,眼里,似也有疲憊。
想可能得不到他的回答了,著那枚青玉,手指不自覺地用了力:“你以前說會好好與我做夫妻,是不是也不作數了?”
伏廷低頭,終于笑了一聲:“是你從沒想過好好與我做夫妻。”
門外,一個仆從匆匆趕到,稟報說朝中貴人已至。
伏廷轉走了出去。
半道,就見到了趕來拜見的崔明度。
“伏大都護。”他見禮。
伏廷抱拳,回軍禮:“崔世子遠道而來,為何連一句口信也沒有?”
崔明度笑道:“在下只是奉圣人令要往靺鞨一趟,途徑北地,圣人素來關心北地民生,在下才決心逗留幾日,好回去上呈天聽。”
伏廷說:“那是崔世子有心了。”
圣人多年不曾派人來北地,最關心的還是突厥,說素來關心北地民生,未免有些過了。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姑且信了。
崔明度看向他后,書房里,棲遲緩緩走了出來。
朝他們這里看了一眼,遠看只有一張臉白寥寥的。
崔明度看了又看,才確定看的是面前的男人。
伏廷頭未回,卻留心到了他的眼神,想起了先前來人報的事。
李棲遲對崔明度如何,他在馬場里是見識過的,不至于平白無故的捕風捉影,但崔明度對李棲遲是否一樣,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