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說,一面將馬勒停。
漫漫荒野,早已不知在何。
伏廷下了馬,將抱下來。
不用說一個字,棲遲便立即跟上他。
四周無聲。
他放馬在后,拉著用腳前行。
走出很遠,料想不會留下馬蹄印了,才要上馬前行,伏廷忽而又停住了腳步。
棲遲頓時便不敢再走。
畢竟他們已經是吸引突厥大部的靶子,這種時候,任何一點靜都人忌憚。
他聽了片刻,拉著,就近在一塊大石后蹲下,低聲說:“有人在前面。”
棲遲往前看去,遠遠似有一大堆人停在那里,因為沒有聲音,在這天里竟然險些沒被察覺。
人都坐在那里,旁邊有許多輛車,似乎是在休整。
伏廷眼力好,已然看清:“那是商隊。”
瞇眼細看許久,發現那些車駕都是木欄車,是裝牲畜崽的,有些驚喜:“那是我的商隊。”
是趕著牲畜先行的那一批,還擔心他們沒能逃,原來已到了這里。
伏廷聞言不又看了一遍,眼掃到遠有一群人守著,沉眉說:“不是休整,應是被攔截了。”
棲遲蹙了眉,順著他視線看過去,那群人當中,有一個打頭的,看來有些眼。
似乎是那個獨眼。
他已經看出來:“人不。”
心沉到了底,低聲說:“我本與他易了,他現在追過來攔截,一定是突厥指使。”
伏廷心中有數:“無非是不想讓北地好罷了。”
突厥針對商隊,不管是出于私還是出于公,都是不愿意讓北地好起來。
他們向來無所不用其極。
棲遲默不吭聲。
伏廷看一眼,問:“想拿回來?”
自然想,否則就不會放話一羊也要帶回去,可對眼前形很清楚,輕聲說:“我們只有兩個人。”
他沉思一瞬,說:“可這兩個人是北地的大都護和大都護夫人。”
棲遲不看向他。
他指一下那里:“既然是北地的東西,為何你我不能拿回來。”說完拉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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