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將印信收起,手按在刀上,冷聲說:“敢攔截我北地商隊,的確該死。”
獨眼抖抖索索:“大都護見諒,并非小的敢如此行事,只因不得已而為之,古葉城全城都被突厥軍占了,只消我們半點消息,家人便要一命嗚呼,不敢有人違背。”
“古葉城之事我已知曉,正是來解圍的,已命斥候趕往靺鞨首府報信,必然會有援軍趕至。”
這一句是實話,城之前他已下令做了。
他拇指抵著刀鞘,鏗然一聲,刀出一寸,伴隨著他冷肅的聲音,如利刃封:“我朝使臣正出使靺鞨,你們是想先反叛?”
眾人伏地不起,皆稱不敢。
“那便照辦。”他拇指一扣,刀回鞘中。
最終,還是獨眼抬頭,看了一眼被他擋在后方的人,畏懼道:“實不相瞞,這筆買賣小的也心,但就算安北都護府能解救了古葉城,眼下突厥大軍就要過來了,我們只看到大都護一人,恐、恐怕抵擋不住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棲遲不轉頭朝遠看了看,心提了起來,看向伏廷。
早在計劃之時,他們便已猜到會有這一層,沒想到真是如此。
伏廷也朝看了一眼,收著下顎,冷冷說:“誰說我只有一人?”
獨眼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伏廷耳中聽著四方靜,口中說:“我的人馬上便至。”
剛說完,馬蹄震震,當真有人而來。
棲遲循聲看過去,一群馬持弓的胡人從遠過來,塵煙彌漫,一時也看不清有多人。
伏廷說:“這是先頭胡部,大軍在后,你們是要即刻上路,還是要等我大軍前來?”
獨眼聽到,再不敢多言,忙隔著馬,向棲遲行胡禮:“請夫人海涵,網開一面。”
是希千萬別在安北都護府前告他了。
棲遲淡淡問:“那這筆買賣你便接了?”
他忙道:“接了接了。”
棲遲走出一步,對著商隊最前列的人亮了一下袖中的青玉,點了個頭。
商隊中皆俯首,聽憑安排。
伏廷看一眼遠的塵煙,心知時間不多,發話說:“快滾。”
獨眼慌忙起,招呼眾人上路。
商隊改了道,往北而行。
伏廷目視他們走遠,立即轉頭朝棲遲手:“上來。”
棲遲將手遞給他,被他拽上馬背。
那群胡人的馬蹄已到了跟前。
他轉頭沖著他們高喊了一句胡語。
那群人急急勒馬,繼而調轉了馬頭,四散而去。
伏廷一夾馬腹,往前疾馳。
棲遲在他懷間,問了句:“他們是什麼人?”
他說:“住在附近的一支胡部。”
早在看到那只鷹時,他便記起了這周圍居住的部族,這一支靺鞨人靠打獵為生,鷹是他們的向導。
在打馬出來之前,他等著那只鷹盤旋到頭頂,故意朝鷹翅了一箭。
羽箭過飛鷹翅膀,激出一聲突兀的鷹鳴,鷹往此墜來,必然惹得這群人追來觀。
由此,正好冒充他的人。
棲遲明白了,心說這男人有時候也太過狡猾了。
又問:“你方才喊的什麼?”
伏廷的聲音被兩側刮過的風吹著,凜冽如刀:“突厥人來了。”
他把他們吸引來,總不能置他們于險地,自然要支開他們。
遠遠的,似有另一更沉更重的馬蹄聲踏來。
伏廷策馬,故意往行,留下馬蹄印,好為商隊離去吸引開跟而至的突厥軍。
馬蹄聲似乎就隨著他們后,但很快,就聽不見了。
伏廷策馬沖下一片坡地,勒停了,將棲遲抱下來,拉著前行。
幾乎是在跑,一直到草深,枯樹后,他停了下來,一把接住來不及收腳的。
棲遲著氣:“他們沒追來了?”
“也許。”
伏廷打馬現前,用弓支在那里,拉著弦,做了個假象。
只要劇烈的馬蹄踏過,震下著的石塊,箭離弦而出,盲目地出去,便會他們以為是有人藏在那里,必然會追去查看。
現在人沒追上來,或許是奏效了。
風吹著,二人都息不止。
棲遲兩手攀著他的胳膊,背靠在樹干上,忽而彎了眼角。
伏廷盯著:“笑什麼?”
說:“這是我做過的最有意思的買賣。”
縱使現在沒有一文錢,他也沒有一個兵,竟也做了。
伏廷看著的臉:“真的?”
“嗯。”眼里笑得發亮,攝人一般,著氣,臉上的半不的白帕子隨著呼吸一呼一吸,描摹出的。
他眼神凝在臉上,抓的手一,一手扯去帕子,低頭堵上去。
棲遲呼吸更急,被他用力地著,幾乎要不過氣來。
他親地沉而急切,忽而一手襟。
口一燙,難言地了一下。
是他的手指在作祟。
這樣的,讓難耐又煎熬。
伏廷狠狠含著的,從到齒,舌尖糾纏時,手上也用了力,忍耐不住了一下,整個人靠在他懷里。
他卻又停了手。
聲沉沉的響在耳邊:我還要保存力。
心跳一瞬,埋著臉在他懷里,耳滾熱,舌發麻,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口一口的呼吸。
緩不過來似的,是因逃跑還是因他,似也分不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卡的是黑話,我搜了好多資料,才發現我國的黑話居然起源于唐朝,我一直以為是近代才有的,默默豎起拇指,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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