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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門之下》 第七十章

應對瘟疫開的醫舍。

街道空,百姓都已被清走了。

車門還未閉,但也沒多時間了。

城門也有重兵把守,有大都護的近衛打點,方才放行。

馬車駛出城門,不多時便停了。

未到軍中,但軍中方向已有大軍自城外而過。

麻利地下車,揭開簾子,將棲遲扶下來,曹玉林跟在一旁,也扶了一把。

棲遲腳踩上灰白的土地,攏著披風看出去,遠一片開闊的原野,草半青半黃,在風中搖曳。

一行大軍遠遠而來,綿延相接,一無際,如同一道割開天地的屏障橫擋在眼前。

隊伍的最前列,馬蹄聲陣陣,有人策馬而來。

曹玉林抱拳退開,新也退后幾步。

轉頭,看見伏廷馬而來,眼神落在他上,頓了頓。

伏廷上穿上了鎧甲。

的鎧甲覆在他上,凜冽厚重,可他坐在馬上的姿筆,周被勾勒得如雕如琢。

是第一次見他這模樣,不多看了幾眼:“看你這樣,便覺得要打仗了。”

伏廷抿馬下來,幾步走到跟前,裹著黑胡靴的長停在眼前:“各州已到收之時,突厥應該按捺不住了。”

棲遲想起先前幾位都督夫人的閑談,也料到了,卻也松了口氣,因為聽他這麼說,便是事先防范,還沒攻過來。

“要往哪邊?”

他指一下東北面:“這里攻不進,他們轉向了。”

棲遲點頭,忽而看見遠的賀蘭都督夫人立在馬前,一只手在馬上坐著的人口,在說著什麼,那位應當就是賀蘭都督了。

不僅是,其他幾個都督夫人也都大同小異,各位都督或在馬上,或在馬下,幾位夫人都著左手按在他們前,說著胡語。

們在做什麼?”小聲問。

伏廷轉頭看了一眼:“鐵勒胡部的規矩,人在男人出征前都會這樣,祈禱平安。”

說完眼睛看著,忽的角一牽,轉就走。

朝那頭的羅小義揮了下手,便是號令軍隊開拔了。

羅小義坐在馬上,眼從遠遠站著的曹玉林上收回來,干咳兩聲,轉頭去吩咐。

伏廷手抓住韁繩,正要上馬,后有人跟著,回過頭,就見棲遲站在后。

眼睛看著他,輕輕抬起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口。

伏廷盯著,又看著那只手。

“怎麼?”眼神輕:“我還以為你方才是想要我這樣的。”

他靜靜地站著,眼中沉沉然的兩點黑,如墨翻涌。

棲遲掌心里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眼掃了掃左右:“我該說什麼?”

他不可遏制地笑了:“隨你。”

棲遲認真想了想,不好耽誤他時間,迅速地說:“那就平安。”

伏廷頷首,垂眼看了看小腹,了一下。

收回了手,察覺四周都看過來了,耳后有些熱,若無其事地退開兩步。

伏廷上了馬,看一眼曹玉林。

后者朝他抱拳:“我這便送嫂嫂回去。”

他點頭,又看一眼棲遲,打馬往前。

大軍遠去,諸位夫人這才念念不舍地回頭,都涌到棲遲邊來,又是一番道謝。

棲遲目送馬上的背影遠了,笑了笑,領著眾人返回。

伏廷去的十分及時,一如先前,橫擋在突厥的突破口

據說這次了手,突厥先鋒挫,撤退幾十里,暫無所獲。

不過數日,曹玉林便探得了這個好消息,帶回都督府里。

是夜,棲遲坐在床頭,如常端起一碗溫補的湯藥。

一字一句告訴了這消息,順帶往碗里加了勺:“家主可以放心了。”

緩緩喝完,點了點頭,又漱了口,安心睡。

既然能抵擋這麼久,這次應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躺在床上時,無端地又回想起了手按在伏廷口時的那一幕,心里迷迷糊糊地想:還準的。

因為易乏,近來睡得多,很快便眠了。

不知何時,外面突兀地傳出一陣急促的鼓聲。

棲遲被驚醒,睜開眼,又聽一遍。

又烈又響的急鼓。

眼前迷蒙,似有一層亮在跳躍。

眨了眨眼,再三看了看那陣亮,在床帳上拖曳出影,飄搖躍

神思一下清醒了,立即扶著小腹坐起,披上外衫,赤著腳便下了床,走到房門口,一把拉開門。

熱浪撲來,外面火熊熊。

匆忙跑了進來:“家主,走水了!”

鼓聲急促,一陣又一陣。

又急忙道:“不止一,城中多都走水了!”

棲遲往外看,院墻外也有火,映亮了半邊天,不知從哪個方向冒出來的。

很快就有近衛來報:“夫人,是突厥人混放火燒了城,可要回避?”

棲遲扶著門框,定了定神,搖頭:“城中防守嚴,就算有突厥人混也只是數,興許是為了吸引兵馬回防的計策,先滅火。”

本也驚異,但聯想到剛收到的消息,細細一想,突厥已到了不得不攻的關口,偏偏又一次被伏廷擋住了。

他們放火制造混,豈會不是聲東擊西,吸引開了前線的大部兵馬,便有機會攻北地了。

近衛抱拳而去。

覺得不放心,扶著胳膊急急問道:“家主真不用回避?”

棲遲剛要說話,忽而腹中一陣急痛,頓時握了門框。

見狀忙問:“家主怎麼了?”

棲遲按著小腹,先是以為又是平常的被踹了一腳,繼而就察覺到了不對。

“好似……提前了。”

怎麼偏偏在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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