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林愣了愣，才發現他手自那一抱之后就很老實地沒，分明就是故意要激的。

自己可以不在意，在棲遲面前也能泰然，但羅小義不一樣，這男人如果要跟過一輩子，這些就合該讓他知道，不想他后悔。

外面似有客人要進來了，老遠就能聽見說要買酒的笑聲。

曹玉林松開手往外推他：“有人來了。”

羅小義卻不撒手。

拿膝頂他，被他避開，又用手肘擊他口，羅小義仍是不撒手，一套格斗下來，不相上下。曹玉林著氣，干脆將他一扯，扯到了柜臺下面，人往地上一坐，總算不用被人瞧見。

羅小義還沒放開，也是直氣：“三哥和嫂嫂都有兩個小子了，咱倆都耗了多久了，阿嬋，人這一輩子多短啊，你想想要是往后再出一回我中伏擊的事，說不準就沒往后了……”

“你他娘的閉！”曹玉林忽然了。

羅小義吸了吸鼻子，看著變了的臉，心里也不好：“所以你想想，咱倆是不是該珍惜眼下？”

曹玉林沉默了一下，酒廬外面是真有人進來了。

小聲說：“你先起開。”

羅小義鐵了心橫到底了：“你先答應我。”

“無賴。”

“你先前不是還說我傻？”

“滾。”

“別說滾，阿嬋，永遠也別我滾，我也不會滾的。”

曹玉林對著他通紅的眼，慢慢閉上了，默默無言。

棲遲聽說這事的時候，正是某個深更半夜的晚上，調養得很好，都已經要出月了。

伏廷在軍中到羅小義，帶回了消息，說是二人好事將至了。

伏廷也說：“不知。”

看羅小義守口如瓶的模樣，大概是被曹玉林教訓了，鐵定是不會說了。

棲遲忽的食指掩，吵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屋中燈火通明，床邊的搖籃里躺著孩子小小一團的影，床上還躺著睡著了的占兒。

現在大概是累壞了，躺在這里就睡著了。

伏廷也沒吵他，看了看他，又走去搖籃旁看里面的二小子。

才這麼點大，皮白白的，大概是隨了棲遲。

他生在了個好時候，正當李硯登基稱帝，天下太平，連北地也沒那麼多波折。

伏廷給他取了個名字，伏念州，取的是永遠念及州之意。

棲遲忽然挨過來，手搭在他臂彎里，輕聲說：“其實你也想要個兒是不是？”

那日占兒跑來說那話時，便猜到了。

伏廷看過去時，就看到滿臉的笑，跟著笑了一下：“原本是這麼想的。”

是因為覺得兒一定會很像。

“什麼原本？”棲遲故意問。

“這又不可強求，是個小子也沒什麼不好。”伏廷稍側，將攬在跟前看了一遍：“何況生孩子也不是什麼易事，我也不想你總遭罪了。”

棲遲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不笑得更深，心說如今連話都說得好聽多了。

靠過去，在他耳邊低低地說話。

床上的占兒睡得正香，搖籃里的念州也乖巧得很，四下安靜，唯有燈芯上出了個燈花。

作者有話要說： 靈魂拷問：大都護能命中有嗎？

占兒：一看弟弟這名字的長度就跟我和我爹不是一掛噠！

伏廷：可是跟你母親是一掛的。

占兒：（笑容逐漸消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