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警打電話過來時,因父親喪亡回嵐橋自首的徐信,已經將他知道的事代得一清二楚。
雖然還需要點其他證據,但程越霖已經差不多拼湊出事的原委。
思及此,程越霖散漫地倚靠在沙發,角輕勾,回首與阮芷音對視:“阮嚶嚶,其實你當初說我傲慢又張揚,說得還不錯。”
就像他父親,當年生意做得太過激進,無形中搶了太多人的蛋糕,才會一環又一環地落得那個下場。
程越霖心里很清楚,商場間利益至上。若是換他,難道就不會不聲地摻和一腳嗎?
想到這個問題時,瞬間覺得執念有些空。
阮芷音沒想到程越霖居然還有自省的時候,愈發覺得他了什麼刺激,緩聲安道:“你不要這麼想,其實你的優點很多。”
“哦?”程越霖挑眉向,似是在靜待下文。
阮芷音抿下:“我是說真的,而且現在的你比以前好了更多。”
程越霖淡淡道:“例如呢?”
阮芷音念在他心不好,只好搜刮著腦海應付他的執著——
“例如……你每次都主承擔家務去刷碗,很多男人做不到。
“你每天都接我上下班,也沒說過煩。”
“你最近幫我不忙,卻沒提過分的要求。”至到目前為止。
言罷,又著男人笑了笑:“雖然你高中那會兒子傲氣了些,但也潔自好,不像其他紈绔子弟一樣欺負同學、沉迷早和換朋友。”
這就證明他本不壞。
不然,當初也不可能選擇在婚禮上給程越霖打電話。
可他話音剛落,男人卻淡笑一聲:“這個倒是說錯了。”
阮芷音茫然看他。
說錯了?哪里說錯了?明明在夸他,他怎麼反倒不認了?
程越霖對上阮芷音清澈的眸子,就知道沒半點意識,于是收回心思,拖腔帶調地開口:“我不是——欺負過你嗎?”
阮芷音聞言微哽,又頓時恍然,搖頭淺笑道:“我說的不是那種欺負,而且我也都還回去了,不跟你計較了。”
他頂多折磨講講題,做做作業,或是在想去找人請教題目時優哉游哉地尋些芝麻蒜皮的小事搗。
當下確實會被他搞得不虞,可默默害他罰回站,看他當著全校師生吊兒郎當地讀個悔過稿,也就散了氣了。
程越霖端視著的神,接著便轉了話題:“這周末有空嗎?”
阮芷音看他一眼,思慮幾瞬后,點了點頭:“你有事?”
“嗯,陪我去參加個晚宴。”
程越霖沒有明說,可阮芷音已經從對方的神態中領悟過來,屆時是要配合他去公眾場合‘秀恩’的。
不過這本就是在結婚協議里面商定好的,于是阮芷音也不拒絕,隨意地應聲:“可以,我會把時間空出來。”
男人眼神微轉,而后站起來,從茶幾的屜里取出一串鑰匙,遞了過來。
阮芷音猶豫著接過,又道:“這是什麼?”
“書房左邊的第二層柜子,有不首飾,你去選一選。”程越霖悠然看,見似是要拒絕,又繼續道,“是嚴老太太的壽宴,正好幫我挑挑看,有沒有適合當賀禮的。”
他都這麼說了,阮芷音還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拿著鑰匙去了二樓書房。
書房的裝修是如出一轍的簡約,架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滿了書,中間的書桌寬大而整潔。
雖然不常過來,但也知道程越霖說的左邊第二層柜子指的是哪個。
用鑰匙打開那扇厚重的保險柜門,看到里面琳瑯滿目積堆在一起的家當,就連阮芷音也忍不住驚訝。
幸虧別墅區的安保夠好,不然小還真能指著他這滿保險柜的珠寶發財。
思慮一會兒,從這些珠寶中選了條款式大方,閃著耀眼澤的紅寶石項鏈。
阮芷音曾和嚴夫人打過幾次道,對方年紀五六十歲,最偏的珠寶就是紅石。這條項鏈上的紅寶石克數不算太重,但貴在通,已經相當難得。
正準備關上保險柜時,突然瞥到角落里的一條手鏈。
那是T家早年出的熱銷款,阮芷音大二時也曾買過一條。
只是比較倒霉,還沒來得及戴過,就在回學校的路上遇到了手,約等于沒有擁有過它。
那段時間,阮芷音總是在思考和爺爺商量解除婚約和出國讀書的事,兀自出神,本沒注意到周圍的人。
這條手鏈是當年T家銷量最好的一款,價格也不貴。
阮芷音會注意到它,其實是因為它在眾多珠寶的襯托中,實在太過遜了一些。
其他珠寶一看就是從拍賣會上拍來的,這條卻明顯不是。
那麼,程越霖為什麼會把這樣一條手鏈也放在保險柜里?
念頭不過剛起,后就傳來了聲音——
“選好了嗎?”
程越霖單手兜側靠在門邊,視線落在阮芷音手上的那條鏈子,揚了揚眉,淡淡道:“阮嚶嚶,不會想選這條吧?”
“那,你可不能選。”
男人尾音輕揚,語調悠哉。
“為什麼?”還未多想,聲音已經先于想法出口。
回神后,正要解釋沒有想要選這條手鏈,可程越霖已經環著臂,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
他量高,居高臨下地與對視,眸底深邃:“你說呢?”
阮芷音眉頭稍,隨著他的話抿道:“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不然他也不會把這麼普通的一條手鏈擺在這堆珠寶里,還特意空出位置。
程越霖散漫勾,輕笑一聲,深沉的眼眸凝視著,漫不經心地開口:“你剛剛說我高中沒有早,其實也說錯了——”
他視線猶疑片刻,又憶及今天和阮爺爺的那場談話。
挑了挑眉,低沉的嗓音不咸不淡:“這條手鏈,就是我初留給我的,可不能就這麼給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程崽:好家伙,當年我可是追著小足足跑了兩條街。
聲明下,程崽一旦表白就不會在兩人間留任何誤會給別人一丁點挖墻腳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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