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玦過於張揚地站在那,眾目睽睽之下,還是無奈走出了教室。
“這些學習資料是我用過的,上面有標註的筆記,應該對你有些幫助。”
秦玦含笑說完,將懷中的一摞資料遞給阮芷音。
總不能當眾落人臉面,阮芷音只好手接過,回了句謝謝。
這段時間,搞不清楚秦玦如此絡的機,只好先避著對方。卻沒想到,秦玦會在學校裡主送來這些資料。
阮芷音雖然沒有參加開學時的底測試,但看過試卷,嵐中的進度比縣中快許多,的確需要努力彌補。
抱著秦玦的那些筆記回了教室,蘇亦旋驚詫問了句:“你認識秦玦嗎?”
頓了頓,阮芷音低聲回:“也不算認識,只是跟著家里人見過。”
在老宅第一次見到秦玦,阮芷音就察覺到了他那份刻意的'討好',似乎帶著極強的目的,讓下意識想要躲避。
實話說,搞清對方的目的前,不太想和秦玦扯上關係。
然而,話音剛落,就听到旁邊輕飄飄傳來一句:“四攀關係。”
阮芷音眉心輕皺,轉頭看向過道那頭站在楊雪邊的賀曉蘭,沒錯過對方譏諷的眼神。
進班後,楊雪並沒有為難。平日里,賀曉蘭經常來實驗班找楊雪,卻沒像現在這般。
還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突然變了態度。
阮芷音沒說話,蘇亦旋卻已經站了起來:“賀曉蘭,你說什麼?”
賀曉蘭笑了聲,撇下:“你管我說什麼?”
蘇亦旋氣得微哽,正回擊,散漫的男聲出現——
“閉。”
程越霖不知何時直起了,慵懶靠在椅背,眼神淡漠,看的是賀曉蘭的方向。
不過兩個字,爭執瞬間消弭。
上課鈴適時響起,阮芷音也很快坐回了座位。
嵐中校風不算嚴苛,但時間卻利用的充分,高二開始便要上三節晚自習。
掛在黑板上方的時鐘滴滴答答,指向了下午六點。
寂靜的教室裡,同學們都去了食堂吃飯,偌大的教室只剩下了兩個人。
埋頭做題的阮芷音,和趴在課桌上補覺的程越霖。
兩人都沒有什麼聲響,氣氛還算和諧。
阮芷音做的是從蘇亦旋那借來的數學底測試卷,在縣中時績不錯,眼下卻只解出了最後兩道大題的第一問。
其餘的,一籌莫展。
眉心凝起,阮芷音只能低下頭,在放滿課本的桌裡翻找秦玦的那份筆記。
啪的一聲——
藍的本子應聲落下,掉到了後座的程越霖腳邊。
瞥了眼紋未的他,阮芷音緩了口氣,隨後慢慢俯下去,試圖去夠地上的筆記。
指尖漸進,到本子的前一秒,骨節分明的手掌突然出現,搶先一步將其拾起。
阮芷音微微抬眸,隔著半個桌子的距離,與對方四目相對。
那雙略顯惺忪的桃花眼,如湖水般深邃平靜,甚至能夠看到自己映在對方眼眸中的影子。
一片靜謐中,時間像是暫停了幾秒。
倏然回神,阮芷音淡抿下:“不好意思,我——”
話還沒說完,就在試圖直起時到了頭。摀住額角,沒有出聲,只是咬著下忍耐和緩解疼痛。
程越霖瞥一眼,閒散的視線繼而落在筆記本封面用鋼筆書寫的名字上,直的眉尾略揚:“秦玦?”
“給我。”阮芷音皺了下眉,語氣卻還算平靜。
“哦?你的?”程越霖角翹起淺淺的弧度,輕笑了聲,“這上面可沒寫你名字。”
阮芷音微頓,努力舒了口氣:“吵醒你是我不小心,我跟你道歉,請把筆記還給我。”
程越霖眼瞼微耷,靜靜看向,一時沒有答話。
過了會兒,他才輕笑了聲:“啊,把這幾張卷子寫了,就給你。”
他遞給幾張空白的試卷。
上回的事被老馮告知了程逢之,老頭兒人不在嵐橋,卻給他請了一堆家教盯梢。
他還有要做的事,沒工夫應付那些人,最近這些卷子都是錢梵幫著抄的。
明白了他的意思後,阮芷音雙眉深鎖:“你這樣——”
“怎麼?”程越霖哂然一笑,“還想管我寫作業?那你管的還多。”
他這句話,又變相提起了上回攔著他逃課的事,不知是不是在暗示他很記仇。
阮芷音抬眸看向程越霖:“我寫完卷子,你就把筆記還給我?”
“嗯。”他應得輕飄,瞥一眼,白皙修長的指節敲在桌面,悠然道了句,“寫的時候機靈點,懂?”
阮芷音眼眸微轉,接過試卷垂下眼眸:“嗯,懂了。”
既然他讓自己寫,當然得'機靈點'。
晚自習結束,教室的同學逐漸散盡,阮芷音卻特意留在了最後。
等到逃課晚歸的程越霖回到教室收拾書包,阮芷音將那幾張卷子遞給他。
可在對方手時,又了回去,提示道:“筆記。”
程越霖這回倒也沒再為難,掏出那本筆記還給了。
出了教學樓,錢梵跟在程越霖後,見他徑直朝著學校大門走去,上前拍了下對方肩膀。
“霖哥,卷子呢?”
知道程越霖被程逢之請來的一群家教盯梢後,錢梵笑著嘲諷了兩句,就無奈被。
程越霖慣會裝模作樣,故意讓他媽得知那些都是名師,之後便對程越霖態度親切的好像對方才是親兒子。
那些家教課,現在錢梵也得陪上,平白多出了一堆卷子不說,還得替程越霖多抄一份。
要不是因為兩人是穿開長大的,對方又在兒時幫他打跑了那些個欺負他的人,錢梵怎麼會承對方迫這麼多年!
聽見錢梵的話,程越霖輕抬眼瞼,從書包中掏出幾張卷子:“寫完了。”
“你居然寫完了?”錢梵一臉不可置信。
“我不能寫完?”程越霖扯了下角,將捲子放好,繼而留給他一個雲淡風輕的背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婚禮和程崽帶娃那章會放在平行高中後做結尾。
第67 章 換了個新郎(平行高中二)
嵐中的生活湊而充實,和在縣中時的驗完全不一樣。阮芷音適應了快兩個月,總算勉強跟上了嵐中的節奏。
林菁菲和秦玦都在國際班,和不在一個教學樓。
阮芷音大多時間都待在教室,除了上次秦玦來送筆記,在學校時他們基本沒什麼集。
午飯時間,阮芷音合上剛寫完的習題冊,才想起早上帶來的麵包分給了沒吃早飯的蘇亦旋。
嵐中附近的外賣要提前訂,停了會兒,只好獨自走去了食堂。
阮芷音到時,已經過去剛下課那會兒的高峰,食堂的人不多。
在窗口打完飯,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然後拿出口袋裡的隨聽,一邊吃飯,一邊聽著英語聽力。
上個週末,林菁菲主邀請去逛商場,還喊了秦玦隨行。
或許是察覺到阮芷音退避的疏離,知道不會接單獨的禮。那天秦玦瞧見阮芷音在櫃檯前看隨聽,給林菁菲買了生日禮後,又'一視同仁'地表示要送個隨聽給。
只是最後,阮芷音還是拒絕了,自己花錢把隨聽買了下來。
這還是來嵐橋後,第一次爺爺給的那張卡里的錢。
在縣中時條件有限,阮芷音的聽力很差。很清楚,剛剛結束的那場月考裡,聽力會將的英語績拉下不分。
食堂有些冷清,程越霖被錢梵推著走進來,很快發現了獨坐在角落的阮芷音。
扎著馬尾的生穿著乾淨整潔的校服坐在靠窗的位置,髮梢垂在直且潔白的頸側,側被線勾勒出和的廓,還是在場初見時安靜乖順的樣子。
只是程越霖很清楚,這個轉學生可算不上真的'乖順'。
對所有人都輕聲細語,像是到沒有脾氣,卻能苦口婆心地'教育'他,還能故意擺他的道。
年拔瘦削的影定在那。
錢梵拿著兩個空餐盤走來,遞給他一個,隨口說道:“霖哥,報名都要開始了,等程叔回來你怎麼代啊?”
程越霖倒是肆無忌憚的態度:“老頭兒總不至於把我趕出去,隨便吧。”
他低下眼簾,修長手指朝著窗後的幾道菜品指了指,很快刷了卡。
兩人在一空位坐下,錢梵沒有察覺程越霖的緘默,還自顧自說著:“怎麼就隨便了,你準備了多久啊。”
原本糊弄地好好的,哪想老師會突然跟程逢之告狀。也怪霖哥故意跟人作對,幾張卷子愣是沒寫一個正確答案,估計都是花了幾分鐘隨便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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