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得很,像頭牛。
結果這天,栗鴻文把陸懷征到辦公室,桌上燒著一壺大紅袍,正蕰蕰騰著霧氣,他給陸懷征倒了杯,推過去,“嘗嘗,韓教授特意捎給我的。”
陸懷征抿了口,靠在椅子上,點頭,“好茶。”
“那是,韓教授的都是好東西。”栗鴻文意有所指,“怎麼樣,有進展沒?”
陸懷征:“什麼進展?”
栗鴻文嘖一聲,“于好呀,別告訴我這麼多天,你連人微信都沒加上。”
陸懷征笑笑不說話。
栗鴻文見這模樣不對,“不是吧,你小子,我當初追你嫂子只用了兩天,這他媽都快一個月過去了,你干嘛呢!”
“人不喜歡我唄。”
“不至于,你努努力,人家不就喜歡上你了,正好,明天訓練場你跟二隊的演習,讓于好也參加參加,就當孫凱那方陣營的人質,你們不是缺個人質麼?“
“我們用假人就行。”
“假人不夠真,就讓于好同志犧牲犧牲,順便也給他們幾個打打。”
于好第二天就接到領導通知,讓參與這次演練,并且作為二隊的人質,等待一隊人員營救。
孫凱把于好鎖進人質營,派了兩人把手,又叮囑道,“陸隊那隊可是有遠程狙擊手,你們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陸隊這人最喜歡耍小聰明,就算他闖,咱也不能慫!干他!聽見沒!另外,保護好于醫生,人質被頭,誰贏都沒用。”
于好腦袋上帶著防護頭盔,被人用繩子綁著捆在凳子上,孫凱走之前,還寬似的拍拍的肩,“辛苦你了。”
人質營是用汽車胎一層層摞起來的一個小房間,四周都是空的,能看到外面,等于完全暴在兩隊人的視野里,誰要是看不爽,一個頭就解決了。
于好手邊有個對講機,能聽見陸懷征那隊的信息。
吱吱溜溜一串嘈雜的電流聲后,傳來陳瑞的聲音,“隊長,能看見人質營的位置麼?”
半晌,陸懷征聲音傳來,“看見了。”
然后是小班長:“孫隊長這回下本了啊,我都看見他們剛剛在附近埋雷了,咱們要是闖不僅有被頭的風險,還有可能被炸死,要不干脆把于醫生一槍頭了吧,省得救。”
說完一群人嘿嘿樂。
于好黑線,想不到你是這種小班長。
然后就聽見陸懷征著笑的聲音,“好主意。”
靜了一瞬。
三,二,一。
“轟——”一聲,于好看見前方地面炸開一道雷,土壤飛濺,灰塵滿溢。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他媽都是真刀實槍?
對講機里傳來陸懷征的聲音,“行了,別聊了。陳瑞,掩護我。找個高地,別讓他們發現你的位置。”
耳邊不斷炸開響雷,以及砰然作響的槍聲,于好震耳聾,前方的草坪里似乎有人在移,小草在轟然炸開的雷聲里隨風立起。
那人影隨著忽然沖出了冒起的黑煙中,于好看著他沖人質營過來,半個都要探到人質營時,旁邊又炸起一道響雷,他反應極快,手肘擋著臉,立地趴伏,再抬頭,那張俊臉就出來了,還沖于好坐了個噓的手勢。
陸懷征利用雷障,加上陳瑞狙擊做掩護,很快就沖到人質營了,這是最冒險也最單刀直的辦法,在真實作戰中一般不敢,因為容易暴自己位置。而在演習中,這樣的方法最快。
結果于好故意大喊:“你來啦!”
原先還在另一邊巡邏的兩人倏然跑過來,陸懷征就徹底暴了,他迅速反應過來,手撐著人質營的窗戶翻進去,擒住一人手臂往地上一折,又反去捉另一人的肩,反手摁在墻上,另一人朝他背后撲來,他跟背后長眼睛似的,將人反拽過來,甩過去,兩人齊齊摔在地上,兩人肩上的按鈕到,頭頂冒煙,出局。
這全過程作十分干脆利落,流暢漂亮。
于好看呆了。
陸懷征走過去,拎著在面前蹲下,一只手撐在大上,笑著對上的眼睛:“故意的?給我找麻煩?哎,我哪兒得罪你了?”
“沒有,給我松綁。”
“求我,我考慮考慮。”陸懷征說。
“那你準備把我連著凳子端出去嗎?”
這話說得,特別配上于好這一不茍的表。陸懷征沒忍住,撲哧笑了,給松了綁。
兩人側著墻準備往外走,他把人護在自己手后,“等會不要跑,跟著我走知道嗎?”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營地。
于好跟在陸懷征后面,保持一米的距離,陸懷征著胎墻,問,“離我那麼遠,我怎麼保護你?”
于好:“不用你保護。”
他哼了聲,“那你自己跟了。”
話音剛落,他走得極快,兩三步已經走到了樹下,于好還在人質營這邊站著。
孫凱發現人質不見,開始大面積轟雷。
沒幾分鐘,于好面前就轟然響過幾聲,陸懷征直接撲過來,將護在下,男人的軀實堅的著,急促的呼吸聲伏在頭頂。
灰塵拂開,兩人面目漸漸清晰。
于好覺男人腔微微震,聲音慍怒:“讓你跟著我不跟,被炸死也活該!”
“大小姐脾氣能不能收一收?!”
“我以前真是把你慣出病來了!!”
這一頓兇完,是真老老實實跟在他后面出去,一句話也不肯說。
吃午飯的時候,兩人都黑著臉,如臨大敵。
直到,周五那天,陸懷征休假,他去栗鴻文那里要手機,一打開就無數條微信彈進來,然后就在李瑤辛的朋友圈里發現了一條奇怪的對話。
李瑤辛不知道回復誰。
“于好小姐,你真的很喜歡點贊我的朋友圈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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