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趙黛琳說:“我昨晚跟陸懷征說,讓他不要再找你,我希他能認認真真考慮清楚你倆之間的關系,是復合還是了斷。我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他當時告訴我正是因為你,他不太敢輕易踏出這一步,他怕你傷,也怕給不了你想要的未來,我能看出來他眼里還有猶豫,我不知道你們過去究竟經歷過什麼,但是我覺得似乎有件事讓他一直耿耿于懷。”
于好知道趙黛琳一直以來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很管別人的閑事,一直以來對的事特別上心,知道趙黛琳心疼,又怎麼會怪。
“謝謝你,師姐。”
是真的謝,高山流水,難遇知音,承蒙厚。
老天似乎真的聽見的愿了。
小時候沈希元告訴,只有星星上的孩子才可以對著月亮許愿,地球上的孩子說話月亮是聽不見的,于好犟著臉皮許了幾次,發現真的聽不見后來也就不相信許愿這些事兒,直到上了高中,遇見陸懷征。
他第一次給過生日,讓許愿。
說不要,反正許了也不靈。
那個年卻笑著告訴,靈得,你試試。
當下就隨便說了個愿,明天下雨吧,就可以不用去跑了。
結果第二天真的不用去跑了,不過不是因為下雨,而是不知道哪個兔崽子給場的圍欄上加了把鎖,金剛一上午到找人撬鎖,也沒撬開,還耽誤了跑的時間。
于好是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事兒是陸懷征干的,后來在天臺上,于好問他為什麼這麼做。陸懷征當時雙手疊墊在腦后以一種極為瀟灑的姿勢靠在天臺上凝視片刻后,然后彎腰握住的肩,低頭去堵的視線:“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是星星的孩子也可以許愿,不管你許的什麼愿,總有一個人會為了你拼命去做。”
……
那天之后,陸懷征真就沒有再主找過。
偶爾在食堂見,兩人也是低著頭各著各自碗里的飯,部隊里紀律不比一般單位食堂,吃起來嘰嘰喳喳還各聊各的,他們基本上不說話,低著頭把飯等一桌人全部吃完,再端著盆子站起來走人。
于好跟趙黛琳一直被安排在陸懷征唐指導那桌。
陸懷征吃得快,又不講究,三兩下就把盤里的菜給拉完了,靠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等跟趙黛琳吃完。
倆姑娘天生吃得慢,于好有時候不好意思讓他們等,吃得急還把自己給吃嗆了。結果,第二天那桌的戰士們吃飯的整速度就下降了。這點趙黛琳也察覺了,吃完出去洗手的時候聽見幾個戰士在竊竊私語:“今天這飯嚼得我牙酸,老子好長時間沒這麼慢條斯理地吃過飯了。”
旁邊一個小黑臉接過茬:“你們說陸隊為什麼這麼照顧小于醫生啊?”
其余兩人皆是茫然,搖頭。
旁邊忽然一道如鬼魅般的聲音。
“你們難道察覺不出來你們隊長那顆春心萌的心嗎?”
聞聲,三個戰士蹲在地上黑茬茬的腦袋齊齊轉過頭。
就見趙黛琳抱著胳膊倚著墻壁低頭笑瞇瞇地盯著他們幾個,迷之角度。
這種覺就像是學生時代原本低頭在教授里寫著作業,忽然一抬頭,看見窗外著班主任那張晴不定的臉。
三個戰士嚇得直接從地上彈起來,磕磕打了聲招呼就倉皇而逃。
趙黛琳靠著墻聳肩,太不經嚇了,嘖嘖。
于好回科室的路上遇上陸懷征跟唐指導從行政樓上下來。
他穿著普通的作訓服,沒戴帽子,頭茬干凈,臉部廓分明,他臉不是尖瘦,而是每線條都生得恰如其分,兜站在下跟唐指導說話時,平直的眉微微蹙起,不經意轉頭看見,沒有停留,很快就轉回去了。
于好覺得他一直都是個很清醒自知的人,其實他一直都清楚明白自己要做什麼,目標明確,不怕輸,也不服輸。
于好走到科室門口,他還站在那兒跟唐指導說話,從始至終,眼神都沒再往這邊看過一眼。
于好把門關上。
門關上的瞬間,那邊便有一道視線不聲過來,靜靜看了會兒。
唐指導瞧出些端倪,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你和小于?”
陸懷征卻仍是看著那邊,打斷他說,“我記得前些年這附近蛇多?”
唐指導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地點點頭,給他解釋:“你們來那年其實不算多,去年才多,抓了幾百條蛇,都讓村里養蛇的拿走了。你怎麼忽然關心這個?”
“你下午讓人去于醫生辦公室撒點硫磺和石灰,再找幾個人把窗封一下,別讓蛇跑進去了。”陸懷征如失了魂般,終于轉回頭,低著聲說:“膽小,見不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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