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牛舌麼？”他側目，問。

于好那時正在窗口看風景，指甲摳著車門說：“我想吃免費的。”

那委屈勁兒，看得陸懷征一下就心火直躥、心猿意馬起來。

他握著方向盤，了干，咳了聲，“你趙師姐請吃飯，剛給我打電話，你要不想去，咱們去吃牛舌。”

“趙師姐啊。”

于好嘆了口氣，“那還是去吧。”

陸懷征橫瞥一眼，手的頭：“這麼怕你趙師姐啊？”

于好搖頭：“趙師姐從來不請吃飯的，請客肯定有問題。”

——

等兩人趕到，天徹底黑了，像是染上了濃稠的墨，沉沉地罩在天邊，能看見稀稀疏疏散著幾顆星星。

趙黛琳訂的地方是一家大排檔，熱鬧非凡，人聲鼎沸，東一堆西一簇，燈下聚著好幾撥人，這算是北大街最繁華的一條道兒了，

人來人往，吆喝上那麼兩句，總有人忍不住駐足圍觀。

后是浩浩一片海，遠看像一塊藍玉寶石，水天一，蔚藍澄澈。

陸懷征剛停好車。趙黛琳就坐在最靠里的位置，邊上就是燒烤攤，旁邊支著丈米高的燈架，伴著咸膩的海風，那燈影拖在地上微微晃，白茫茫霧蒙蒙一片，像是人間仙境。

于好走進了才瞧見，除了趙黛琳，還有孫凱，還有一姑娘。

那姑娘認識，上次在云南見過，許煙駱。

陸懷征看見許煙駱也是一怔，就著一旁的凳子坐下，車鑰匙放在桌上，“你怎麼來了？”

許煙駱打扮得跟個妖似的，穿得清涼，那睫仍是涂得跟燕子的羽似的濃厚，沾在的眼皮上，一扇一扇眨眼睛的時候，于好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那撲棱的蛾子。

許煙駱手邊點著一支煙，眉梢眼角都是風，笑地看著陸懷征說：“我來找孫隊，結果孫隊說，上回救我的，不是他，是你，讓我找你去，你說怎麼辦，我到底是該找他還是找你呢？”

孫凱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沖陸懷征拱拱手。

“不得已，兄弟見諒。”

陸懷征從桌下一腳踹過去，“你不是應該在隊里麼？”

“這兩天請假了，跟方言退婚的事。”孫凱悶聲灌了杯啤酒，“聽說你解除危機了，還沒恭喜你呢。你沒事兒就是兄弟我最大的安，不然這一個月我都睡得不安穩。”

趙黛琳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

“夠了，找你出來不是來喝酒的。”

孫凱看著，不喝了，一笑：“得，你們一個兩個都找我，到底什麼事兒啊？”

許煙駱率先舉手：“我先說。”

趙黛琳直接打斷：“你閉！”

“靠！”許煙駱罵。

趙黛琳冷笑：“先來后到知不知道！？”

孫凱蒙圈了，“你們……到底……什麼事兒？！”

“你閉！”兩人異口同聲吼。

——

結果最后是兩個人喝醉了。

孫凱和陸懷征。

這倆男的得酒量都賊遜，于好把陸懷征抗進車里，自己開車走了。

留下孫凱流著哈喇子拉在桌上，趙黛琳跟許煙駱一人占據一邊，氣勢洶洶地盯著對方，瞪一眼，喝一瓶，瞪一眼，喝一瓶，直到腳邊都堆滿了空瓶，海風呼呼刮著，孫凱睡得整個人發抖，哆嗦著子摟了上的服。

半小時后，就剩他們那桌，兩人還在咕嚕咕嚕往肚子里灌，都梗著脖子誰也不肯認輸！

孫凱還在睡，只不過那白茫茫霧蒙蒙地線中，乒乒乓乓的酒瓶堆疊聲中，看見中間那男人睡得正香，上還多了兩件人的外套，順著溫的海風吹拂著，擺一掀一掀……‘

他滿足地咂咂，好像夢見了兩只大母追著他下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