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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蒙蒙亮，魚肚白翻著邊兒，霧重，看不太清路。

公寓樓下，清白的濃霧底下站在一人，林陸驍一黑，帶著鴨舌帽，襯的整個人干脆利落，黑很適合他，把他線條勾勒流暢，斜斜地倚著車門等。

南初從樓下蹦下來，一個箭步撲進林陸驍懷里，甜甜地他：“隊長！”

小姑娘一簡裝，黑帽衫和白鉛筆長，一雙筆直又細長，戴著口罩。

林陸驍低頭看了眼時間，四點三十。

剛好。

清晨的濃霧仿佛是一層天然屏障，林陸驍順勢一只手摟住，一只手把帽衫后頭的連帽給拉起來，罩住腦袋，了：“穿這點兒不冷？”

南初把服掀起來，把他手扯過去，了里頭的料子，“的。”

林陸驍順勢手鉆進去，在上了一記，“嗯，蕾的。”

“……”

南初瞪他，“你真。”

林陸驍打開車門，把塞進去，手撐著車門，懶洋洋地：“嗯，早說了我不是什麼君子。后悔了？”

南初一腳出去，要撲上去親他：“我就喜歡你這樣兒的。”

被人一腦袋摁回去，一本正經：“注意點兒影響。”

“裝。”

南初罵。

……

南初后來回想，之后做過一檔綜藝采訪，主持人問，跟男朋友做過最浪漫的事兒是什麼時，永遠想起的都是那天林陸驍的表，那骨子里的熱跟堅定，就跟刻進心里似的，想這輩子是忘不了這個男人了。

林陸驍真就帶去看升國旗。

清晨的廣場滿了人，每天來看升國旗的人其實不，儀仗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將國旗送到升旗手的手中。

南初雖然生長在這兒，但從來沒來過，也沒想過要來。

林陸驍倒顯得比較從容，仿佛來過多次，輕而易舉的找到一個橋頭高臺的位置，把抱上去。

那地方視野最好。

升旗手打開國旗，那鮮紅的旗布迎風飛揚，國歌驟然響起，一下就仿佛被人擊中了心，腔微熱。

南初下意識看了眼旁的男人。

而他滿眼虔誠，嚴肅認真，收起了往日吊耳郎當時的松垮，板打得筆直，就跟棵迎風立的青松，讓人不忍打擾。

國旗升至頂端，旗手收了線，儀仗隊邁正步離開。

林陸驍忽說：“我以前經常來這兒。”

南初拉下帽檐，側耳聽。

林陸驍低頭看一眼，“人在迷茫的時候，總要找點信仰。”

“你也會迷茫？”

“當然，我又不是神仙，小時候懷疑父親更偏弟弟的時候，那時候大冬天，天將將亮，我就騎著自行車從城西騎到這兒，看一眼國旗，心定了些，長大了發覺很多事不是我們小時候想的那麼簡單，就來這兒找找信仰，看一眼國旗，不倒，信念就更深了，高考前，也來過一趟，上軍校對我來說也是個信仰，人這一生，其實就靠信仰活著。”

南初抱住他：“你還多愁善。”

林陸驍輕笑，把姑娘從懷里拖出來，把口罩往上挪了挪，遮住鼻子，就出一雙黑亮的眼睛，“蔣格為你做的那些事兒，我真不屑。”

南初心里樂滋滋，“這是吃醋了？”

林陸驍低頭看，極其輕蔑地用鼻腔哼出一聲，“他至于？”

“我不喜歡他。”

林陸驍輕嗯一聲，“我知道，你喜歡我。”

南初在他膛上擰了一記，別的都好，就恨這男人一副什麼都了然于心的樣子。

林陸驍吃疼，一口氣，不鬧了，雙手著的肩膀，把人拎正，收起了平日的氣，難得正經。

“蔣格那些，我不會，也不屑，都是花腔，我能給你的是我的承諾，一個軍人的承諾，在國旗下，無論任何況，絕不背叛，不拋棄，不放棄你。”

剛伍那年，他也曾舉著手在這兒宣誓，誓詞還歷歷在目——

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斗；不怕犧牲，忠于職守，努力工作。

在任何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背叛軍隊。

國旗是他的信仰。

一個軍人的承諾。

無關乎其他任何，只是他想給南初的。

沒有別人，就這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