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火急火燎地打開車門，給他推進去。

像只猴急的小獅子，頭發凌，一只手摁在他上，一只手去關門。

狹窄的車廂里，黑暗，就著窗外慘白的月，虛虛地籠著倆人，林陸驍微仰著子，雙手撐在座椅上，姑娘跪趴著，在背后，襯著細白的頸子，禮服細小的肩帶落，堪堪吊在上臂位置。

南初盯著他，那目深得仿佛要將他吸進去，大膽又赤。

林陸驍不住笑，的臉，聲音低得很，“想做什麼？”

明知故問。

南初俯過去，在他上親了下，“你猜。”

說完也不再看他，俯低頭親他的脖子，的上，冰冰涼，像Q彈的果凍。林陸驍被刺激得渾一個激靈，頭一，仿佛堵了一口氣兒，下一秒，南初已經手去解他的皮帶，別看解皮帶解的那麼順手，出來的時候還有些生。

林陸驍還是剛才的半仰姿勢。

南初拉下他沖鋒的外套，出里頭軍綠的襯，目稍稍一滯，更深，兩人太久沒見，彼此都在心里對方，深深地進對方的眼里，封閉的車廂，靜謐無聲，時不時能聽見很輕的幾下親吻嘬聲。

襯扣子被解到第二顆，林陸驍收回撐在背后的手，按住，哭笑不得道：“別鬧。”

南初沒理他，兀自去扯他子：“裝什麼。”

林陸驍把按回座椅上，后背疼的直，他往后坐，擰眉道：“你別鬧，乖了，往下坐坐，我口氣兒。”

南初執意不肯松開，見他一直往后躲，心下狐疑道：“你丫不是真不行吧？”

“屁！”林陸驍笑罵：“我只是不習慣在老沈的車上。”

南初橫斜他一眼，譏他：“嗯，五分鐘，你真行。”

我他媽——

林陸驍側頭看一眼，到底是自己媳婦兒，算了，不計較，日后重振雄風有得哭的。

肩帶還掛著。

林陸驍給撥正，上下掃一眼，有點嫌棄地說：“你就非得穿這麼？顯擺你材好？”

南初意興闌珊地看他一眼，“難道你指我裹老太婆嗎？”

林陸驍骨子里那點兒大男子主義又出來了，“老太太怎麼了，我以前家門口那老太太人穿得也好的，花花綠綠的大襖子看著多喜慶。而且我看別人也沒穿你這樣兒。”

南初敏銳，提了神，眼神犀利質問：“別人是誰？”

林陸驍干咳了聲，“名字忘了，是個歌手，徐智什麼來著。”

“徐智藝？”

“哦對。”

南初冷漠地看著他，“小姑娘漂亮的哦。”

林陸驍連長什麼樣兒都忘了，見小丫頭這模樣，明白些許，手在頭上胡了一把，低笑：“想什麼呢！別胡思想。”

……

蔣格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南初，急得要罵娘，轉頭就看見沈牧朝他過來，他打了個招呼。

“你來了，自己找個地方坐，我有點兒急事兒。”

沈牧一手著兜，一手拉住他，“先別忙活了。”

蔣格停下來，看著他：“怎麼了？我現在真忙的。”

“找南初？別找了。”

蔣格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一聽這話，整個人停下來，有些呆愣地看著他。

二樓。

蔣格坐在沙發上，沈牧拖了張椅子坐他對面，抱臂看著他。

蔣格心里挫著火兒，莫名又是一陣心慌，上卻強勢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二男爭一這種戲碼瞧多了大致都是這樣。

林陸驍早也想過，要蔣格放棄沒那麼簡單，今晚也算是讓沈牧給他宣誓個主權，要真想搶，那就讓他來，能讓他著南初一都算他輸。

聽了這話，沈牧都忍不住啐他，“你這話忒欠扁。”

可也習慣，這就是林陸驍，向來如此，絕不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自信卻不自滿。

到底是十年兄弟，沈牧替蔣格打抱不平：“人蔣格也不差，就是有時候沒點腦子，你也甭這麼損人家。”

林陸驍卻笑說：“哪兒聽出我損他了，我這是對我媳婦兒的信任。”

沈牧呸他：“臭不要臉，人答應做你媳婦兒了麼？”

“早晚得是。”

那口氣堅定的，讓人想一板磚拍過去！

沈牧連連：“屠狗！你這是屠狗！”

到了這兒，沈牧自然表達的委婉些許，到底也是跟著蔣格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蔣二爺就跟莫名踩了個悶雷，被炸暈了，叼著煙仰在沙發上，不可置信，一遍又確認了一遍。

“南初男朋友？”

沈牧表淡定，一點頭。

“林陸驍？”

沈牧繼續點頭。

“就你那發小？”

沈牧還是點頭。

“消防隊特勤一隊，中隊長？”

沈牧又點頭。

“等會兒——”

沈牧：“怎麼了？”

蔣格邊夾著煙，往后一倒，“我理理。”

想了半天，他似乎接事實了，從沙發上騰地彈起來，把手中的煙摁滅，跟沈牧說：“你知道前陣就你發小那消防隊拍了一節目，你知道麼？”

沈牧似乎聽林陸驍說過，“就消防教育那個？”

蔣格一點頭，“你別告訴我，他倆是因為那節目好上的？”

“這我哪兒知道。”

蔣格心里也有個大概，多半就是因為那節目好上的，不然倆份，一個消防，一個明星，怎麼就忽然搭上一起去了？！

此刻，他簡直把腸子都悔青了！

仿佛想到什麼，他猛一抬頭，目寒冽地掃向一旁倆筆直站著助理，揮揮手，很平靜地說：“來，你們倆過來。”

倆助理互視一眼，難得有些抖。

人還沒走到呢，蔣格已經一腳踹翻了面前的垃圾桶，又狠踹了一腳茶幾，砰砰砰巨響：“就你們倆出這餿主意！讓參加這破節目！老子現在被人截了胡！你們以死謝罪吧！！！”

向來冷靜著稱的倆助理，看著面前這發狂的小爺，心生悲憫，真的還蠻可憐的——

被人截了胡不說，還親手給人做了嫁，月老啊月老。

沈牧拍拍他的肩，以示問，丟了一句話：“格子，哥這勸你一句，你要不跟我一起信佛得了，管什麼男之事。”

蔣格揮開，“你要遇上這麼一的，我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話來。”

沈牧下樓找吃的。

蔣格直到生日宴會結束也沒出現，一個人悶在自個兒房間里，沒開燈，黑乎乎一片，人仰在沙發上，手撐在額頭上，連窗簾都是閉的。

屋子里的音樂開得老大，振聾發聵的。

循環往復，只有一首歌，一首粵語歌，他車上也就這一張CD。

“床是我床，但你這汗，能令我這世界泛起巨浪……”

頭兩句，還聽得人面紅耳赤。

“若太狂，你卻慌，然后我要背起這罪狀，連坐立亦會不安，若然讓念曝了……”

聽到最后，老爺子直接拄著拐杖從隔壁房間過來，“哐哐”敲著門，“臊不臊！聽得什麼七八糟！”

蔣格聽得煩，扯了個抱枕把腦袋埋進去，像個鴕鳥似的。

他憤憤地想，是報應，一定是報應！

往常對姑娘揮手招之，棄之如敝，年輕狂時，也干過不混賬事兒，可眼下，真心喜歡上一姑娘，卻被人半路截了胡。

加上平時活得太沒心沒肺，對孩兒的不屑，這會兒真失了，也沒人相信他是難過的。

所以啊，人在得勢時千萬別太囂張。

往后日子還那麼長，保不準就在哪條里翻船呢。

他是真的很難過——

……

車里，南初說著說著，又撲進林陸驍懷里親了起來。

林陸驍就靠在椅背上，任親，時不時低頭在耳、脖頸、鎖骨位置啄一下，兩人就真像熱烈的小，黏黏糊糊，怎麼膩歪都不夠。

南初親著親著手已經覆上去，被林陸驍一把按住。

南初俯低，哄他：“我來，你別”。

南初這人就有點逆反心理，越不讓弄，越要弄，還要弄的他罷不能，林陸驍這反常的反應讓有點不爽，手機上的力道加重，聲音冰冷且不悅道：“我幫你弄。”

林陸驍靠在座椅上，深黑的眼底，已經帶了未明的緒，到底是沒拒絕，懶洋洋地松了手。

黑暗的空間里，響起一陣拉鏈的窸窣聲。

……

南初黑黑的眼眸盯著他看，手下有了作。

車廂安靜，只剩彼此，心跳拉，連月都稍顯曖昧。

……

林陸驍渾，銷魂之突至，仿佛被電了下。

他盯著南初看，姑娘趴著，白的背開著一條細茬，紅的小禮襯的皮更白皙，似乎會發，映了瓷白，致而又細膩。

林陸驍順著那條茬，沿著的脊柱線到腰窩位置，男人糲的拇指，在韻致的背上來回輕，是雙方的。

南初覺到背上的輕，抬眼瞧他，目帶水，仿佛是鼓勵，驟然了力道，抬頭看他一眼，眉眼都是。

林陸驍盯著看，發現這姑娘很上道，也會弄，勾手抬眼，都是勾引，他閉閉眼，然而滿腦子都是那個妖的眼神。

他真沒見過比更妖的人。

忽然有點明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意思——

林陸驍這人忍耐力高，極致的時候也幾乎很出聲，結果，今晚，快將至時，一下沒忍住，低哼了一聲。

那嗓音。

是他平日里沒有的低沉和糜沙。

南初早就知道。

重逢那天，在醫院走廊，聽他跟夏晚說話，那冷極致的嗓音，床一定很好聽。

……

事畢，等兩人收拾好。

南初拎起散落在座里的沖鋒外套，乍眼一看，后背地方有塊暗紅的東西，以為是沾了什麼東西，手抹了一下，拿到眼前用手指抿了抿，聞了聞。

——是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