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靜靜看折騰,眼帶興味兒,毫不打算阻止。
其實就菜喝白酒這種事,在余兮兮過往的人生中從沒有過。子貴,平時出的場所大多高檔,進肚的酒水自然也高檔,遇上這種中下等的高度酒,很快招架不住。
四十分鐘過后,腦子有些飄了,意識還算清醒,話卻已明顯多起來。一張臉紅紅的,雙眸泛霧,勾繞迷離。
忽的,余兮兮敲桌,嗓門兒略拔高了些:“對了,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秦崢知道差不多了,點頭,“嗯。你問。”
余兮兮說:“你跟那只殘疾的軍犬是什麼關系?”
話說完,秦崢抬眸,視線從臉上掠過。短短一眼,目卻融雜太多緒,凌厲,狠戾,沉,得人不過氣。
他開口,這次的語氣沉得危險,“你問這個做什麼?”
換作平日,余兮兮絕不可能再不怕死地往下說,然而,此時半醉非醉,扔大街上都找不到著北。
于是站起,腳下步子打偏,只能雙手扶桌緩慢前行,繞到秦崢那方。他挑了下眉。
很快,余兮兮站定,俯低,微微靠近男人的右耳:“其實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頓了下,語氣里帶了點兒自己都沒察覺的洋洋得意:“李小同志把你這個首長賣了,他什麼都說了。”
說完,腳下步子搖晃,險險跌倒。
男人的鐵臂一把勾住那段細弱小腰,半扶半摟。
余兮兮一理智尚存,皺起眉,雙手掙了下,“……你怎麼又來了,不要老是手腳,這樣、這樣不好……”這一推一搡,力氣小得可憐,加上糯糯的聲口,跟小貓撒似的。
離得近,混合著酒香和清甜香的氣息,在空氣里織纏綿一片。
秦崢笑了下,手臂攬著醉醺醺的小人兒,微一用力,立刻重心不穩撲進他懷里。他一手摁腰窩,一手后腦勺,薄近,似哄似地輕聲低語:“兮兮,你醉了。”
余兮兮的腰窩很敏,一下就得不行,只能皺皺眉,趴他懷里反駁:“誰醉了呀?”然后不安地扭,鼻音地哼:“快點兒放開,你勒得太了,我難……”
可有人比更難。
懷里的軀扭,四點火,秦崢呼吸一,大手牢牢制住,低斥:“老實點兒。”
腦子暈乎,掙不開,果然不了,歪頭枕他肩上。
不多時,余兮兮覺到男人糲指腹勾過膩膩的臉蛋兒,往旁邊躲,那手指竟一路下去,點了點在心口位置。
然后,聽見一道嗓音在耳畔響起,沉沉的,有點兒啞:“這兒有人?”
閉著眼,混想了半天,搖頭。
那個聲音接著問:“那愿不愿意接我?”
熱氣兒吹進耳窩里,得撓心撓肺。余兮兮脖子,像找到了避風港的烏,口齒含糊蹦出句話:“可是秦崢不是好人,他老欺負我……”
對方靜了靜,手指挑著下往上一勾,瞇眼:“今天之前,秦崢沒欺負過你。”
“……”余兮兮掀起沉重眼皮,視線迷蒙,約映出一張人臉,英俊朗,黑魆魆的眼盯著,令想起進捕食階段的雄野。困頓地看他。
他又問:“知道什麼‘欺負’麼?”
這人喝醉之后遲鈍又呆,半晌居然搖搖頭,說:“不知道。”
“那就記著。”
話說完,秦崢單手把摁墻上,頭埋低,狠狠吞噬完兩張瓣。
剎那間,烏云散開一角,他心中清風朗月,如沐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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