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喝就是十點多。
眾人要散了,孟小杉看海東醉得不輕,給海東親爹打了個電話,讓家里人來接他,自己也火急火燎跟著走了。呼啦就散了火,滿屋子剩下他們兩個。
路晨挽了袖口,抄了幾個空瓶子,丟去門外墻邊的竹筐:“坐會兒,我送你回去。”
歸曉點頭,坐在沙發上。
看他收拾了會兒,覺得不對,自己也是吃飯的人,也該跟著收拾收拾?可沒干過活的,又不知從哪兒下手。
路晨倒手快,撈了剩下的瓶子,一并又端了倆盤子出去。
向門外了眼,從沙發上起跟上,幫幫手。突然,有盤子摔碎的聲響。
門被重重撞開,歸曉失聲尖,摔著跌到地上。懵了。眼前路晨肩抵在門上,利落掛上兩層鎖,余看到歸曉后,探手就將拽起來。
反手,推到后。
“滾出來!”聽著是中年男音,語音渾濁,醉意濃重。
歸曉前是他,背后是墻,口劇烈起伏著,控制不住害怕。
路晨話音比外頭大風還冷:“屋里有人。”
哐地巨響。
歸曉眼瞅著黑門栓都被震得凸起來,越發恐慌,心一驚一跳地害怕。
哐地又是一聲巨響,門上兩米高的玻璃都震得。
路晨被急了,一拳反砸到門框上:“靠!真有人!我媳婦兒沒穿服!”
……
歸曉耳邊嗡地震著這話……傻了。
外邊雖然罵罵咧咧,但顯然因為這話收斂了不,嘲著說小子學出息了,還找小媳婦兒了。接著又踹了幾腳門,倒是不用全力了,可還是借著酒勁帶著氣。
很快有第三、第四個男人的聲音趕上來,是修車工。大伙拉勸著,把門外的人拽走了。歸曉還懵著,哐地重響,門被什麼東西砸中:“還上學呢!別他媽給老子整出人命!”
歸曉又是一哆嗦。
“路晨,我們送你爸先回家啊,你今晚還是在廠里睡!”
路晨肩抵在木門上,吁出一口綿長的悶氣,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去自己的鼻梁,強行冷靜:“謝了,劉叔。”
“沒事兒!你等會兒啊,別急著出來!”
……
他手臂上是新添的淤青印子,剛被扳手砸得,著疼。回頭看歸曉,還驚得沒全醒過神來,小拳頭攥著去掐掌心,指甲蓋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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