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廚房,路炎晨正不慌不忙卷了袖口,將弄臟的魚倒進水池子,沖洗干凈。
一時間,小廚房里只剩了各種單調的聲響,刮魚鱗,剪刀丟進池子,洗菜,刷鍋……歸曉就和過去一樣,旁觀他弄這些,也不上手。
將頭抵上門框:“我不去的話,也要親口和你媽說一聲吧?”
路炎晨擰開水龍頭,就著那刺骨的自來水,打皂將自己手心手背里里外外都洗干凈,摘了繩上掛著的巾,干一雙手:“不用,我會和說。”
他忍讓是必須的,而歸曉不必在這上面一一毫的委屈。
“魚想怎麼吃?”他突然問。
“這是什麼魚?”
“桂魚。”
歸曉腦子里蹦出來第一個念頭:桂魚好貴。
自從他昨晚結了那段飯錢,歸曉就始終心里不舒服。那頓飯是特意讓表弟找了貴得地方,心甘愿要送上門去給表弟夫妻狠宰一頓的,沒想到最后是路炎晨買了單。歸曉聽服務員一說就趕要了發票,說是要報銷,其實是為了看總價。發票拿來,表弟夫妻也看得咋舌,直夸路隊真是出手闊綽。表弟這麼一句夸,讓更不舒服了。
可又不能直接說:路晨,你以后錢的事兒都放著別管,讓我來,等你緩過來再說……
那條去了鱗鰓,洗凈瀝干的魚還在等著宣判。
暫時收回思緒,想了想說:“松鼠桂魚吧。”
……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挑,是真不嫌麻煩。
路炎晨似乎是暗嘆了口氣,正瞧見外頭解決了小刺頭們、滿臉堆笑到廚房來邀功的海東,從袋出張票子,丟出去:“去,買包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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