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曉從堆滿的后備箱里找到自己的一個小袋子,拿出傘給他,路炎晨倒很滿意這是暗紅的傘,撐在車尾150米開外,又將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丟在傘下,權當警示牌。兩人行李堆在路面上,他拿了胎扳手和千斤頂,新胎出來,不慌不忙換著胎。
做什麼,歸曉都在旁邊專注盯著。
還在他勾下腰換胎時就蹲下子了,雙都曲起來,雙臂叉著搭在膝蓋上,湊上去看。看路炎晨將備胎對準車軸和螺孔,一腳踩上胎底部側面,擰螺栓。
“用腳踩著有什麼玄機嗎?”
路炎晨一笑,不答。
“講講,”歸曉倒很有學習神,“雖然我的車胎是防的,萬一以后上不防的,也好自己換。”路炎晨拿眼睨,去將千斤頂放下,按對角線順序,將每個螺栓徹底弄了才顛著手里的扳手,也半蹲下來:“你不用學。”
月照得人影子也不分明,仿佛淡淡的一小攤墨跡在兩人腳下。
歸曉挪兩腳,將子向前探一探,面前蹲下來也比高出一大截的路炎晨瞧清楚了蠢蠢想要做的事,角線條愈加和,無聲地笑了:“干什麼?”
歸曉小聲說:“親一下。”
路炎晨一不。
假正經。歸曉郁悶手,輕推開他,明明沒用力氣,路炎晨卻就勢向后倒去,在坐到地面上的一剎那完全沒有任何停頓地抄住的胳膊,往自己上一帶。
歸曉完全是前撲摔倒的姿勢撞上他的肩,右膝蓋撞到路面的前一刻被他穩穩用手掌墊住了,緩沖完,才回手,環上的腰。
這姿勢——
天化日的,不對,夜黑風高的,跪著坐在他腰上……算了,就算上什麼車過去也沒人認識他們。歸曉輕輕將下搭上他的肩,著遠無邊無際的黑暗,覺得這麼抱著也不錯。
前后無車,沒建筑,也沒人造源。
安靜得只有風聲。
啪嗒一聲輕響,沒幾秒,又是一聲,他沒拿煙,卻玩起了打火機,順便輕哼了兩句,就兩句,音調模糊歌詞也聽不清,可歸曉辨得出那是《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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