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明強調：“可是你明天還要上班。”

舒秦著他，當然是不愿意離開這里的，一來想完整跟完這臺手，二來也想知道患者的預后。

羅主任開口了：“舒秦，忙了一天，回去吧，別像小程一樣暈臺了。”

舒秦為難地微笑：“主任，可是我想跟你們學東西。”

羅主任笑了：“今天學了不，要學不急這一時，你好好養足力，明天還要上班。”

話音未落，手門開了，晚班醫生也進來參與救治，一屋子人，幾路人馬，舒秦被得站的地方都沒有，再說下去也無益，只得跟晚班老師班。

舒秦出來到走廊，禹明將手頭的工作暫時給顧教授，跟著舒秦出來了。

時間不多，他長話短說：“到宿舍就給我打個電話。”

舒秦：“科里盒飯營養不好。黃教授每次都會讓劉阿姨給你留飯，你回去記得熱了吃。”

禹明：“我回家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家幫我熱？”

舒秦下臟手套，禹明無非又讓去他家，可是昨天夜不歸宿，今天再不回宿舍，宿舍里那麼多雙眼睛，想瞞都瞞不住。

“我走了，中午我給你發了微信，你要是有空，記得回我。”

“發了什麼？”

“反正你看了就知道了。”

手間有護士喊禹明：“禹老師，進來一下。”

禹明顧不上再看手機，轉就進去了，舒秦站了站，自顧自到洗手池洗手。回到宿舍，十一點半，樓里大半房間亮著燈，盛一南腳上趿著拖鞋，在走廊里邊看書邊接電話。

舒秦沖盛一南使了個眼，推門回宿舍，洗完手，給禹明發條微信。【我到宿舍了。】

發完信息就去洗澡，洗完舒秦才發現因為白天站得太久，都有點腫了，干脆躺到床上，將高高擱到疊起來的被子上，又拿出筆記本慢慢寫搶救記錄，經驗得來不易，必須隨學隨記，倘若睡一覺醒來再寫，很多細節都會。

記到十二點，舒秦準備睡了，禹明回來一條信息。【。】

舒秦耳朵直發熱，疑心禹明猜到問他的目的了，又覺得不可能，禹明在這上面沒那麼敏銳。

另起題目：【病人怎麼樣。】

他過片刻才回：【平安。】

短短兩個字，足以證明各科室今天的努力沒有白費，的細節可以明天再問，舒秦踏踏實實放下手機，本打算就此睡覺，目一飄，又打開了微信。

打開購車，暗想，馬上要到周五了，若想明天就能收到，得選同城的賣家。清空了購車，選了一家著名日本代購，這店有三個優點：現貨、同城、款式秒殺前面看過的所有睡。

缺點麼，就是有點貴。

舒秦將店里的款式一一看完，決定這個秋天不買新外套了，挑中一條超短，忍痛下了單。

***

第二天，羅主任果然在早會上說了昨天全院大搶救的病例，說到最后，他提到舒秦昨天做的麻醉記錄：“如此大規模的全院科大搶救，如此繁多的醫療置，當班醫生詳實地將手過程中的每一項搶救藥品和治療措施進行了記錄，事后核對，沒有一需要修正的地方，這不但反映了的工作態度，也現了的個人能力。”

眾人的視線從四面八方來，舒秦臉不免有點發燙，不喜歡被人當眾夸耀，可夸的這個人是導師，瞟瞟禹明，他忙著寫搶救病志，不知聽沒聽見這話。

舒秦聽說顧伯伯順利從外ICU轉到普通病房，等下了班，趁還有時間，就拎著水果去外科普通病房探顧伯伯。

剛進電梯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舒小姐，你的快遞到了，過來拿吧，我還得去送別的件。”

“這麼快？”舒秦想了想，白天宿舍沒有人接收，填的是科里的地址。

可是一個學生，在科里沒有辦公桌，更沒有柜子。

“麻煩放到禹明的辦公桌上，我把他的電話告訴你，你讓他幫我收一下，”

快遞員照辦。

舒秦手里帶的東西太多了，路過疼痛病房時，干脆先將水杯和教科書放到辦公室，又折回電梯間。這麼一來，耽誤了一點時間。

到了外普通病房，舒秦問清顧伯伯的新床，病房門開著，屋子里堆滿了鮮花和水果，笑語聲俏輕，舒秦微笑拎著水果走進去，一屋子人，也不及細看。

黃教授在削蘋果，馬上周末了，似乎在商量請分泌和骨科老同事吃飯的事。

朱雯和顧飛宇湊在一起看手機：“明晚可以讓禹明開車接舒秦過去，臥槽，這小子這照片拍得真好，不愧是專業攝影團隊拍出來的。”

顧飛宇彈起來：“舒小妹，我爸正說要見你。”

舒秦一轉眸，向床上的老者：“顧伯伯，您好。”

顧主任含笑注視著舒秦，正在康復，只是還很緩慢，他吻翕辟，很輕地說了句什麼。

黃教授招手：“來，舒秦，過來。”

目往舒秦后頭一挪：“哎，禹明？”

舒秦扭頭，不是禹明是誰，他穿著白大褂，聽診習慣地橫掛在脖子上。

他忙著接電話，估計是半路到了快遞員，手里拿著的快遞盒。舒秦本來沒當回事，可是仔細一看，那個盒子上印著那家日本睡店鋪的logo，出名的一家店，認識的人應該不在數。舒秦臉上的微笑一僵，我去，這店為什麼要把這種東西印到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