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秦腦補一番禹明陪爸媽逛街的畫面, 惆悵的緒徹底消散了。
倒是愿意禹明時間陪他們, 就是怕耽誤他的工作:“顧師兄說你禮拜一回去?”
“嗯, 這邊還有一堆事要忙。”
“競聘的事還是試點的事?”
“評選結果大概要公示一個禮拜,舉報的事也還沒完,而且今天下午去禮堂的時候, 院里問我試點進展怎麼樣,我說疼痛病房跟腫瘤科合作收治的幾個病例還算功, 大致在路上跟他們說了一下思路,我還說我借這個機會想請醫院組織癌痛專家團隊下鄉義診,院里讓我先寫份報告周一上去。”
舒秦他的膛, 男人的心跳聲和低磁嗓音織在一起, 輕輕震著的耳。
沉溺于這份親,舍不得抬頭:“可如果明天陪我們一天,你就剩一天時間寫報告了,那麼多資料要整理, 來得及嘛。”
“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陪我朋友的時間還沒有啊。”
舒秦笑意從邊逸出, 一低眉, 才發現到他的領有點皺,禹明雖然這方面一向不太講究,但襯基本一天一換。
驚訝地了:“別告訴我你昨天開了一晚上的車。”
禹明疲憊地松松領口:“要不怎麼能一大早趕回來?昨天傍晚接到學校電話,接完工作我就上路了,路上開了七八個小時,回來忙舉報和競聘的事, 一整天了,連個閉眼的機會都沒有,真特麼困。”
舒秦算了算,豈不是二十多個小時沒睡覺?
心疼壞了,捧住他的臉,聲說:“待會我們早點睡。”
禹明笑了,一天下來聽到的最聽的一句話。
“你先親親我,不然我現在就倒到床上睡覺去。”
舒秦踮腳親他的臉,嘬得很用力,“啵”的一聲響。
“這哪夠啊。”禹明指指自己的,“得親這兒才行。”
他像個大爺似的一不,舒秦半垂著睫,慢慢湊上去,才從外面回來,的有點涼意,禹明閉著眼睛這份溫存。
一個吻將思念和傳達到對方心里,酣甜的空氣在房間里流淌,可禹明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人之間的荷爾蒙堪比燃料,才吻了幾秒就端不住了。
他胳膊用力收,也開始發熱,腳本來就是不想的,現在卻不自地調轉了方向,摟著往床邊走。
外面桌椅響的聲音,應該是朱雯和程衛到桌邊來了。
兩人回過神,顧飛宇朱雯也就算了,程衛第一次來家里,怠慢客人不像話。
不舍分開,禹明拉著舒秦出來,火鍋沸騰了,朱雯和程衛剛在桌邊坐下。
顧飛宇:“酒呢?你小子剛才下去那麼久,就買了點飲料?”
“這不都是酒嗎,”禹明拿出幾瓶啤酒,將杯子放到程衛面前,“程哥喝不喝酒?”
朱雯說:“喝吧,回去我來開車。”
程衛豪爽地舉起杯子:“行,來吧。”
禹明替他斟滿。
舒秦笑著在旁布置碗筷,程衛的一舉一都流出對朱雯的意,而且,這份意里還含著一份包容和尊重。
熱燙的火鍋湯霧在空氣里滾,幾個人心里都說不出的輕松,坐下后,一齊舉杯。繃了太久,終于等到競聘結果出來,都想大肆慶賀一番。
“來,第一杯先慶祝羅主任勝出。”
顧飛宇仰脖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眉飛舞放下杯子: “剛才我們家老頭老太太聽到消息都高興壞了,要不是老頭沒好,早就跑過來吃火鍋了。”
禹明拿起酒瓶,重新給顧飛宇倒滿:“那第二杯就祝顧伯伯早日康復。”
杯子相,一口飲盡。“第三杯慶祝什麼?”顧飛宇看看朱雯,又看看舒秦。
“慶祝禹明有了舒小妹,還是慶祝雯姐有了程大哥?”他悻悻然放下筷子,“我就想不明白了,三個人當中我值最高,怎麼就我一個人落了單?”
舒秦噗嗤一笑,朱雯“切”了一聲:“顧飛宇,這你得問問你過去的幾任朋友。”
程衛一本正經解圍:“顧飛宇,好飯不怕晚,說不定你明天就遇到神了。”
顧飛宇樂了:“好,為了我的神,第三杯就祝雯姐和程大哥早日喜結連理。”
朱雯說:“你們看了今晚的競聘結果吧,禹明他們科曹教授和武教授聘上了副主任,如果公示期間不出幺蛾子,科里一下子多了兩個副主任,老章就這麼被架空了?以他在濟仁名和資歷,甘心接這個結果?”
“那還能怎麼樣?院里和學校態度很明顯,老章再怎麼折騰也定局了。”
朱雯說:“舒小妹可能不知道,十幾年前,我們產科有兩個老主任,因為能力資歷相當,兩人也是水火不容,院方看鬧得太僵,不得已分出來了產一科和產二科,結果這些年也沒消停,現在連產三科、產四科都出來了。”
禹明幫舒秦涮青菜,像是在思考這話。
“難怪院領導天天說梯隊化建設梯隊化建設,雖然倡導百花齊放,但領導的意思很明顯,每一屆最好只能培養出一位學科帶頭人。像我們骨科,大主任這幾年穩坐第一把椅,競聘的時候本鬧不出什麼水花來。”
顧飛宇趁朱雯和程衛聊天,問禹明:“剛才你話說了一半,這次舉報的事真跟林景洋有關?”
禹明放下酒杯,起拿了一疊表格回來。
“這是我們科這兩個月的排班表。”
舒秦湊過去看,排班表上面記錄得很清楚,這兩個月,分別了急診的47間、普外科的14間、和專做產科的21間。
顧飛宇翻看排班表,一臉疑問。
朱雯也好奇地探看:“排班表怎麼了?”
“筆記借給舒秦的時候已經開始普科了,所以舉報照片只能是在那之后拍的。”
“那又怎麼樣?就憑這點就確定是林景洋拍的?每天都那麼多臺手,舒小妹去送病人的時候總不可能把筆記帶在邊,舒小妹,你每次出去的時候,是不是都把筆記留在手間了?”
舒秦看普科那段時間的手,嗯了一聲:“送病人的時候我就會把筆記本放到麻醉機的屜里。”
顧飛宇說:“所以禹明你的懷疑沒有道理啊,只要舒小妹去送病人,誰都有機會進14間拿出筆記拍照,按照你的說法,你們科所有人都有嫌疑。”
“能不能聽我說完啊?上午校方跑來問話的時候,給我看了舉報者提供的截圖,因為要保護舉報人的**,照片去了拍照時間,但是有一張照片因為麻醉機臺面反材料的原因,不小心到了墻面上的時間和日期。”
他指了指排班表上的一行字:“那天是禮拜二,拍照時間是上午11:45,舒秦做完一臺普手,11:44送病人去pacu。
“我調看了那天的pacu班記錄,舒秦完班是11:45,上呼吸機的時間是11:47,只在pacu待了3分鐘就返回了手間,能在3分鐘之進14間找出筆記并拍照,又在舒秦回來之前離去的,只可能是附近手間的人。”
顧飛宇和朱雯馬上看排班表,舒秦所在的普手間位于二層東側盡頭,右邊沒有手間。
左邊則挨著專門做心臟麻醉的外循環手間。
13間,12間和11間。
舒秦認真回憶那天的形,林景洋是心臟麻醉課題的負責人,這兩個月為了收集樣本,幾乎天天待在11間。
“單憑這一點也不能確定是林景洋做的吧。”朱雯說,“因為附近3個手間的人都有足夠的時間拍照啊。”
為了證明這個說法,接著翻看12間和13間的主麻醫生,結果傻眼了,一個是羅主任帶出來的學生——禹明的師姐陳麗,另一個則是帶著王南做課題的曹教授。
舉報羅主任和禹明對他們沒有任何好。
“關鍵是,禮拜二的麻醉系統顯示得很清楚,11:40-12:00這段時間,13間在搶救一例心律失常的病人,12間正在做麻醉導,只有11間因為還在等下一臺患者,暫時沒有手。而11間當天的麻醉醫生正是林景洋。”
顧飛宇啞了。
禹明問舒秦:“你對那天的事還有沒有印象,有在走廊上看到過林景洋嗎?”
舒秦心驚跳:“沒有。”
“有就怪了。”禹明嗤笑,“手室有監控系統,但是11-14間那一塊的攝像頭壞了一個多月了,科里跟院里反映了幾次,工程師因為配件的問題一直沒來修,那個角落本拍不下錄像片段,林景洋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當然不會讓你看到他。而且看時間,他是第一個拍照的,但因為一張照片證據不足,所以他后面才想辦法使他師妹王姣姣拍下那些更清晰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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