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明一笑:“行了,謝謝王阿姨,我保證不超過時間。”
兩人上了樓,盛一南回家了,寢室里沒人。
舒秦松口氣,這樣最好了,見面又是一場不愉快。
整理了一些洗漱用品和常用的,背包很快塞滿了。
又到柜找外套,深秋了,天氣越來越冷,和外套太有份量,除非用大行李箱裝,否則一件也別想帶走。
但是這樣又太招眼了,何況邊還跟著禹明,要是拖著一個大行李箱下去,任誰都能往同居上想。
禹明將教材從床底下箱子里拿出,起又打開屜,把他給的那十來本筆記都搬了出來。
幾疊全堆在桌上,他找了幾系書繩一一綁好。
眼看收拾差不多了,他扭頭一看,舒秦著柜發愁。
他走過來替關上柜門:“這些都不用帶,晚上去商場給你現買。”
那得花多錢?舒秦可不想這麼浪費。
背上書包的時候默默地想,報道的時候還是夏天,家里留下了不秋冬服,大不了周末再回家拿。
禹明只當同意了,在屋子里轉了轉:“還有東西要帶走嗎?”
“沒了。”
下來的時候,舒秦打招呼:“王阿姨。”
王阿姨還站在臺階上吃飯,低頭看時間,還真就沒超過十五分鐘。禹明的確拎著好幾捆書,舒秦只背著一個書包。
這下到不好意思了:“走啦?”
禹明率先下臺階:“走了。”
到了家里,舒秦將疊起來放到主臥的柜里,接著找出洗面和面霜,一一放到洗手臺上。
兩牙刷并肩而立,看上去像和禹明相依在一起。
就這麼住在一起了,多多有點不適應。
禹明將那堆筆記放到書房,到這邊一看,舒秦還在里面發呆。
“不是要看電影嗎,快到時間了。”
“走吧。”舒秦梳了梳頭發,涂好口紅,隨禹明出來。
看電影加買東西,逛到十點半商場關門才算完。
禹明給舒秦買了四五套,外套也買了好幾件。
舒秦堅持給禹明買了一件襯和幾雙子作為回報。
東西都放在車上,禹明送舒秦回了桃花小區,自己開車回來。
進了屋,他把舒秦新買的服收到柜子里。
剛要關門,禹明作一頓。
黑灰為主的柜里,突然就多了一堆溫暖和的彩。行李箱里,也裝滿了舒秦爸媽給他的那一堆營養品。
這一整天,溫暖的覺纏繞著他。
以前他只能通過舒秦的朋友圈到這種暖融融的氛圍,現在這種熱氣縷縷到家里來了。
他站在柜門前,半天挪不步,突然想起舒秦替他挑襯看價格標簽時的模樣,給他買這些東西,把平時攢的那點補都用了。
真傻,接下來這一個月,不會連杯果都舍不得買吧。
他下,走到床邊,從兜里取出錢包,拉開床頭柜,放了一疊錢到里面。
禮拜一舒秦就在家里住下了,這些錢給當零用。
手機響個不停,有科教科吳主任發來的郵件,也有清平縣劉主任發來的短信。
禹明拿著電腦到書房,屏幕一亮,標題是《清平縣人民醫院疼痛病房與腫瘤科功收治的兩例難治癌痛患者的工作匯報》。
***
舒秦為了讓禹明專心寫工作報告,禮拜天待在家里看書。
中午有位師姐打電話約出來玩,舒秦囊中,猶豫著去還是不去。每回跟同學出去,都盡量避免讓別人買單,萬一去些消費場所,拿什麼跟人家aa制?
但是接連有幾個同學給發微信,盛難卻,還是答應了。
這趟出來的同學還多,吳墨也來了,加起來有五六個,唯獨沒有盛一南,舒秦和大伙看了一場電影,晚上吃了麥當勞,各自回家。
周一舒秦到科里,發現氣氛整個不一樣了。
桌上堆滿了水果和零食,辦公室緒高昂。
曹教授和吳教授順利當選副主任,大家正鬧著要他們請客。
舒秦笑得燦爛,持續了幾周的低氣一掃而,到是歡聲笑語,放眼去,只有章副主任的大弟子柯老師臉差得像生病,往日那幾個支持章副主任的老資歷職工,干脆連笑都不出來。
盛一南緒比往常低落幾分,一來就站在角落里看手機,沒往這邊湊。
舒秦在學生堆里吃了幾塊水果,趁人多,去看電腦上的通知,研究生辦重新把的名字加進提前轉博名單了。
禹明進來了,他今天要打報告爭取專家團隊下鄉,為了刷好,他穿著舒秦昨天給他買的新襯,項上還系著領帶。
禹明進來就被曹教授等人拉著說話,舒秦看他好幾眼,他都沒空看過來。
有人似乎很驚艷:“我靠,這是誰?”
“你不認識?哦,你這個月才來我們科規培,禹總上個月就下鄉去了。”
那人說:“還以為林景洋師兄是麻醉科的值擔當了,看來我還是見識。”
舒秦這才意識到,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看到林景洋。
“早上我看到林景洋師兄了,他剛從主任辦公室出來,臉白得像紙,我跟他打招呼,他就像沒聽見一樣,自從進了科,從來沒看見林師兄這樣失魂落魄過。”
“主任辦公室?”
這時,羅主任跟其他幾位教授過來了,那幾個學生不敢再說話,陳師姐帶頭第一個鼓掌,辦公室頓時掌聲如雷。
舒秦一邊鼓掌一邊找章副主任,讓吃驚的是,章副主任神居然還不錯。
科里一下子多了兩位副主任,章副主任在科里說話的分量驟然降低,名義上雖然還是科室的管理者之一,但以后再想跟羅主任抗衡,行政上是一點資本都沒有了。
舒秦不得不嘆服,不愧是磨礪了多年的老教授,經歷了這樣的重挫,章副主任居然也沒一蹶不振。
中午舒秦到食堂吃飯,到顧飛宇和朱雯,周一,兩人組里都有不手。
“舒小妹,快過來,有事問你。”朱雯沖招手。
舒秦今天正式開始跟外循環,一上午都在忙著學靜脈穿刺和食管超聲,沒參與科里的這些事。
“怎麼了? ”坐到朱雯對面。
“你沒聽科里議論,醫院里有想法要把疼痛病房分出去,老章想到那邊去做主任。”
舒秦驚得忘了接話,難怪章副主任那麼快恢復了神,原來是在短短時間想好了退路。
“哦,他說分就分?醫院同意嗎?”
“當然沒這麼簡單,一來呢,醫院早就有這個意向,老章只是借題發揮。二來疼痛病房依附麻醉科這麼久,領導也未必完全了解這塊業務,分還是不分,他們不敢擅自做決定,一定會事先來你們科征求職工的意見。”
顧飛宇說:“聽說老章鬧了一天了,這位什麼格我們都知道,排第二的時候他都要搞事,現在科里一共三個副主任,他排第幾啊?我要是他,我也愿意單獨出去,而且不我自己走,我還會帶走手底下這撥人。”
“那禹明的課題怎麼辦?他在疼痛這塊投了這麼多心進去,要是疼痛病房以后歸章副主任管了,他那些合作計劃豈不是要到章副主任的限制?”
“這不是還沒定下來嗎,老章舞他的,最后到底怎麼樣,還得看院里的想法。老章混了這麼多年,學校院里都有固定人脈,現在老章輸得這麼難看,原來支持老章的那幾個領導臉上也無,現在既然有這步退路,他們肯定也愿意順手推舟。其實兩個主任斗了這麼久,疼痛病房效益那麼差,換做別的大科室主任,不得老章帶人滾蛋。”
朱雯說:“羅主任不一樣吧,他那麼負責,疼痛病房在他上任幾年才真正發展壯大,你們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做起來的蛋糕被人糊得面目全非,換誰也不愿意,何況現在病房運營模式還沒徹底起來。”
顧飛宇說:“分不出去當然最好,章副主任的好日子可真就到頭了,在科里被得死死的,說話也沒分量,連帶他那幾個喜歡搞事的嫡系學生,日子也不會好過。不過我猜老章不會隨便放棄,你們看吧,且有得一鬧。”
顧飛宇料得不錯,章副主任在這方面行力超強。
還沒下班,科里上下接到通知,院領導會要到科里來調研。
舒秦所在的手間結束得晚,等把病人送到外科icu,辦公室已經聚了好多人了,除了本科的老師和學生,還來了好些院領導。
章副主任站在幻燈片前,講課已經接近尾聲了。
章副主任教學能力一流,引經據典講了一通國外疼痛管理的發展趨勢,最后意氣風發地發表結論:“綜上所述,我認為疼痛業務應該與麻醉業務應該分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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