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枝愣愣的跟著走,一邊走一邊問:“怎麼了姐?干嘛呀,我茶還沒拿到呢!”
“一會兒買完服再給你買杯大的。”蘇盈袖匆匆應著,大步往前走,一直走到專賣店門前,回頭朝一笑,“聽說新出的羽絨服很好看,給你買一件,進去試試吧?”
蘇盈枝嚇了一跳,“......不了吧,這個牌子好貴的,咱們換一個啦。”
這時蘇盈袖已經推著進去了,“沒事兒,花不了多錢,好看就行。”
“歡迎臨,喜歡的可以試試哦。”
導購員聲音甜,笑容可掬,態度好,一點都沒有常見的那種大品牌式高傲。
“我們先看看。”蘇盈袖笑道,環顧著店,對蘇盈枝道,“那件怎麼樣,紅的羽絨服,你穿應該好看。”
蘇盈枝順著的話看過去,半晌搖搖頭,“我不太喜歡紅......不過那邊有件子我覺得不錯。”
“可以試一下的。”導購員又湊過來,主介紹起來,從這件子的設計師到面料圖案,大有講到天荒地老的架勢,蘇盈枝聽得津津有味。
蘇盈袖便將留在這兒,囑咐看中哪件就去試,合適就買,“我去看看別的,一會兒在這會合。”
蘇盈枝被姐突如其來的豪氣驚呆了,愣愣的直點頭,又滿心忐忑,生怕錢沒帶夠要把抵押在這兒。
導購最喜歡這種大方的客人,當即眼睛一亮,笑容更加燦爛了,招待起來更加殷勤,還不停地夸:“你姐姐對你真好。”
功將蘇盈枝留在原地的蘇盈袖,轉從另一邊走進去,這家店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繞過一柱子,視野突然開闊,眼前一件件致的禮服靜默地散發著金錢的芬芳。
沒有一個人來招呼,全都圍在一個五十多歲的客人邊,拿服的,拿鞋子的,幫忙搭配包的,把人圍得嚴嚴實實,殷勤而忙碌。
仔細看過,確定這里沒有許應要找的人,蘇盈袖不由得有些泄氣,看來這把還得自己出給枝枝買這麼貴的服了。
蘇醫生:這得多管幾個病人才掙得回來啊,心痛:)
剛想到這兒,就聽見有人道:“徐小姐回來沒有?太太找呢。”
“剛才小李給太太買的水買錯了,徐小姐親自去買。”
“你們這些人,加起來都比不上我們小徐一個。”
蘇盈袖一邊看著禮上的花邊,一邊仔細聽著那位貴婦和其他人的對話,心里一,姓徐?
還沒開始琢磨,就聽見外面一陣腳步聲靠近,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急切,蘇盈袖聽見有人說:“徐小姐回來了,快來,太太找你呢!”
蘇盈袖立刻扭頭去看,恰好和走近的子視線撞個正著,穿著水藍的小西裝,外面一件白長款風,手里端著一杯水。
梨花頭,和自己差不多的個頭,左眼角一顆紅淚痣在店里的燈下無比清晰......
蘇盈袖覺得自己呼吸都要變慢了,腳下一就要走過去,告訴有人約明天人民公園見。
可是還沒,對方就已經收回目輕松越過,走到了人群里,解釋著自己去了哪兒,“我在茶水間,天這麼冷,怎麼能太太喝涼水。”
“太太果然沒說錯,真是我們全都加上,也比不上徐小姐一個人得用。”
蘇盈袖愣了一下,再扭頭去看人群,意外發現了保鏢的影,其中一位正目不轉睛地看向,似有警告之意。
心里一突,趕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別開眼。
恰好這時終于有店員注意到的存在,滿臉抱歉的過來詢問需不需要服務,蘇盈袖便趁機請對方為自己推薦一款禮服,“款式最好能簡單點。”
買服蘇盈袖向來信奉的都是一分錢一分貨,這些價格輒幾千上萬的服質量當然很好,看到最后,還真就看中一條翡翠綠的小禮,樣式簡潔大方,又能襯得皮更加白皙剔,而且適合多種場合。
一直到貴婦人被前呼后擁著離開,蘇盈袖也沒找到機會接近那位徐小姐,人是找到了,許應的忙還是沒幫上,不由得一陣懊惱。
于是等見了他,二話不說的將他的皮夾扔回去,“還給你,人見著了,話沒帶到,不占你便宜。”
許應一愣,“......見到了?確定麼?”
蘇盈袖點點頭,將見過的那名子長相形容給他聽,樣樣都對得上,許應聽完之后長長的舒口氣,“還活著......那就好、那就好......”
說著很誠懇地向蘇盈袖道謝:“多謝蘇醫生仗義手。”
“......話沒帶到,沒幫上忙。”蘇盈袖怕他忽略了這點,再次強調道。
“不要,確定還活著就夠了,或許等到以后某天......會主來見我。”許應說了句,語氣頗為慨。
蘇盈袖聞言看他一眼,“那你之前說枝枝今天買服你報銷的話,還算數麼?”
許應爽快的點頭,“算,當然算,買了幾件?不會只有一件吧,小孩子服一件哪里夠。”
“......我敢買多麼,你敢給我皮夾,倒是也勇敢點給我碼啊!”蘇盈袖忽然想到這點,頓時覺得自己被坑了。
許應連忙告饒,“對不住,是我的錯,這樣......枝枝,小票給我,我給你姐轉賬。”
蘇盈枝從頭到尾聽得一頭霧水,只勉強聽懂是許律師托姐幫忙找什麼人,然后就說給報銷買服的錢了。
看著許應一邊給蘇盈袖發紅包,一邊說請們吃下午茶詳聊,有些發傻,合著姐今天這麼大方,是因為宰了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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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午后的咖啡廳里很熱鬧,幾乎是滿座,服務生穿梭在店里,為客人送上造型致的茶點。
“您們的拿鐵和焦糖瑪奇朵,請慢用。”
“謝謝。”
咖啡廳一角卡座里,蘇盈袖和許應等來了他們點的咖啡,還有幾份點心,主要是給蘇盈枝的,還惦記著之前姐許諾給的大杯茶呢。
這會兒咬著吸管,安安靜靜的,努力當個稱職的背景板,看姐和許律師都說了啥。
許應先是又問了一遍蘇盈袖當時店里的況,蘇盈袖不僅沒覺得煩,還將從和蘇盈枝進店門那一刻起到出來之后發生的所有事,仔仔細細、毫無的再描述一遍。
并著重強調道:“好像是那位富太太的私人助理,很倚重,我確定看見我了,但周圍有保鏢,我也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去和人家搭話。”
許應點點頭,“是不該上前的,你做得對,自己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你不怪我沒盡力就行。”蘇盈袖眨眨眼睛,笑瞇瞇的,還拍拍心口,一副松口氣的樣子。
許應哼了聲,“你剛才收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他邊說邊看一眼,目似嗔非嗔,把蘇盈袖看得渾一激靈,覺得像被什麼爬過一樣,一陣頭皮發發麻。
一個大男人這樣看人,過分了啊!!!
垂下眼,笑了笑,“我能問一下許律師和那位徐小姐是什麼關系麼?”
說完抬頭看他一眼,見他面沉,以為他是為難,于是又立刻補充道:“當然,不說也沒關系的,我就隨便問問。”
許應搖搖頭,“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只是有些復雜......”
他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眉心輕蹙,像在思考些什麼,又仿佛是在回憶。
蘇盈袖沒有打擾他,喝了口咖啡,拿起蛋糕碟里的銀小叉子,吃了兩口蛋糕,覺得有些甜膩,便又放下。
伴隨著叉子和瓷碟相發出的細微當啷聲,許應開口了:
“我以前讀書時有個同學涂山,是我的好兄弟,畢業后我們都進了華天,開始都是刑事律師,你知道,這個行業里案源就是生命,對于沒有背景的新人來說,刑辯是一條不錯的路,慢慢我們能獨立執業了,案源增多,我開始涉足其他類型的案件,比如婚姻繼承、醫療糾紛之類。”
許應當年還是個初出茅廬沒多久的年輕律師,在蘇盈袖記得的那件弱智產婦醫療糾紛案子之后,他又經人介紹代理一起容城名流的名譽侵權案,憑借在那個案子里的出表現,獲得業某德高重的前輩一句“后生可畏,前途無量”考語,第二天立馬收到三個當事人委托電話,和兩家公司的顧問邀請,自此平步青云。
“這里頭當然有許主任的因素,靠我自己未必能得到前輩如此青眼,但不管怎麼說,我因此獲利,從此一帆風順。但涂山卻沒有,他還是干著之前的活,沒有什麼改變,不過他已經決定一直當刑事律師,夢想著有一天能為業頂尖。”
“他還說以后一定要多做法律援助,去幫更多的人,每個人都應當擁有為自己辯護的機會......他是個理想主義者,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事都非黑即白,無辜人絕不能冤枉,犯罪者必將遭到嚴懲。”
“我們開過玩笑,說以后要組一個團隊,我倆當老大,然后帶一幫有志之士,我們就是容城最強訴訟天團,這個世界終究是我們的,中二又狂妄自大。”
他說到這里笑了聲,眉梢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像這個冬日里靜默的暖,蘇盈袖心里一,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有些悲傷。
“后來這些都沒有實現。他死了,因為代理一個案子。”
“大概五六年前,他接到一個委托,是嫌疑人家屬來委托的,說他沒有殺人,是被拉去頂包的,他接了,然后按照既定程序開始工作,會見嫌疑人,調查真相,還真讓他發現蹊蹺之,這個嫌疑人可能真是被人陷害去頂包的。”
“于是他開始深挖其中由,沒想到卻遇到了另一個案子,卷進了不知道哪個大人的私里,這個我不方便多說......總之接下來他陸續接到威脅電話,被跟蹤,對方要求他放棄追查此案,他不愿意,我說過,他是個理想主義者,相信正義之普照大地。”
他說到這里,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急促,“我勸過他,算了吧,自己的命更重要,但他不肯聽,他是律師,有義務維護正義,也有義務給自己的委托人一個代,于是,他遭到了綁架......”
“我們用盡辦法,都沒有找到他,也沒有劫匪跟我們要錢,直到一周后,警方接到報案,說四平村的一個廢棄工廠里發現一被野狗啃食過的尸,經過基因比對,確定是他的。”
說到這里,許應停了下來,空氣似乎有些凝固。蘇盈袖看著他,見他眉梢的那點笑意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寒冰,面有些發白,似乎不忍想起當時所見的慘況。
“警方的調查怎麼樣?”忍不住開口問道。
的聲音和緩關切,將許應的思緒從記憶中拽回來,他苦笑著搖頭,“現場理得很干凈,一點線索都沒有,警方也無能為力,就此為懸案。他的朋友來收拾他留在辦公室的品,參加完他的葬禮后就沒什麼聯系了,但是過了大概三四個月左右,他弟弟來告訴我,說他朋友失蹤了。”
“我們就開始找人,一路找到家去,的家人也不知道去哪里,這個人就這樣消失,后來我們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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