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枝接到姐夫的電話說姐喊出來一起吃晚飯, 立馬屁顛屁顛地下樓,向著許應的車一溜小跑。
等爬進后座,還沒坐穩,就隔著座椅從背后抱住了蘇盈袖的胳膊, 瘋狂撒, “姐, 我好想你啊,想得飯吃不好覺也睡不著, 嗚嗚嗚。”
蘇盈袖原本臉上表還繃著, 被晃了兩下又心,雖然還是沒笑,但已經緩和很多。
許應看一眼,笑道:“行了行了, 知道的是你和你姐剛鬧完別扭,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分離幾十年了呢, 快坐好。”
蘇盈枝笑嘻嘻地松手坐回去,許應發車子,趁機有些揶揄地看一眼旁邊的友, 換來在大上的用力一掐, 嘶, 真疼。
吃飯選的地方還是前一天蘇盈袖和許應吃過的那家粵菜餐廳,新開的店,味道不錯,便樂于多顧幾次。
林修已經到了,和蘇盈枝不同,他見到蘇盈袖多有些張和拘謹,“姐……”
蘇盈袖看他一眼, 不咸不淡地嗯了聲,沒說話。
林修跟蘇盈袖認識這麼多年,是沒有被甩過什麼臉的,這回聽他老媽說袖袖姐很不高興也幫不了了,頓時有些慌。
不過就像老板說的那樣,“你把人家寶貝妹妹走了,還想人家給你好臉?多大臉吶。”
所以好像落個現在這樣的下場也很正常?林修把求助的目投向小朋友,希從那里得到一些提示,結果回了一個莫能助的表,然后別開眼,甚至默默和他拉開了距離。
林修:“……”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難臨頭各自飛嗎:)
四人座位,蘇盈枝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坐哪里比較好,按理來講當然不能拆開姐姐和姐夫了,但是……這個時候和林修坐一起,會不會……
“坐啊,愣著做什麼。”蘇盈袖和許應已經坐下了,見他倆不,忍不住說了句。
“哦哦哦。”蘇盈枝連應幾聲,有些回過神來了,心里一喜,忍不住就看了眼林修,拉他一下,“林修哥,坐。”
看著對面倆人肩膀挨著肩膀親親的模樣,蘇盈袖又不高興了,角一撇,氣鼓鼓地不說話。
這副吃醋的小模樣許應看著差點就笑出聲來,他還是頭一回看吃醋的樣子,真是有趣極了,像個小孩兒似的。
他一面在心里笑得打跌,一面充當起活躍氣氛的角,給蘇盈枝和林修介紹這里的菜,“昨天我和你姐試了白切,還不錯,還有北菇炒牛,這個味道好,牛火候剛好,北菇也味,你們等會兒可以試試。”
“真的?哎呀我姐都說好吃的那肯定好吃!安排!”
“……是我說的。”許應白一眼,你這拍馬屁能不能認真點拍。
蘇盈枝擺擺手,翻過一頁菜牌,“一樣的一樣的,你看我姐都不說話,那就是默認,默認好吃不也是好吃嗎?”
蘇盈袖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他們說話,低頭認真燙著碗筷,然后把水倒進旁邊的小盆里,按鈴來服務生,開始點菜。
等菜上桌的時候,許應忽然又問了一句:“枝枝你今天是不是幫大橙子洗澡了?”
蘇盈袖因為上班時間的關系,向來都出門比較早,但許應起來就已經是八點,臨出門去辦公室之前他還特地叮囑過蘇盈枝這件事。
蘇盈枝聞言連忙啊一聲,點點頭,對蘇盈袖道:“姐,大橙子洗澡可乖可乖了,就沒有比它更乖的!我還錄了視頻,給你看啊!”
說著從自己的微博賬號上翻出最新一條視頻,遞給蘇盈袖看,“本來也沒想拍的,結果它那麼乖,我就拍下來放到網上了嘿嘿嘿。”
視頻里的大橙子正乖巧地蹲在洗手盆里,抬著臉,下和上都是漉漉的,頭頂幾被水打的呆豎起來,圓溜溜的眼睛跟著主人轉,水流在它上沖洗著泡沫,一點都不像別的小貓咪那樣抗拒洗澡。
就是話很多,一邊洗要一邊喵嗚,家里人都習慣跟它搭話的,于是整個視頻除了它乖乖洗澡一不之外,就是它和蘇盈枝的對話:
“大橙子,舒不舒服,這個水溫可以嗎?”
“嗯——”還行還行。
“哇,你看這水,多臟,你是不是又去爬柜頂啦?”
“喵昂——”能不能快一點!
“好啦好啦,洗完了,來水,去吹風嘍。”
“昂——喵嗚嗚——”
大橙子吹用的吹風機是許應最近才買的,沒什麼噪音,加上蘇盈枝用巾把它的頭和耳朵裹住了,它聽不到太多的噪音,倒也不害怕,老老實實地吹干,又梳順了,就在臺上打起盹來。
很好,蘇盈枝還獎勵了它一貓條,吃得滋滋的,貓生愜意。
蘇盈袖看著視頻里圓滾滾又乖巧的一團,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睛一彎,就又是平日里那個溫和的姐姐了。
蘇盈枝看笑了,忍不住有些激,艾瑪,我姐可算笑了嗚嗚嗚,這幾天的氣氛實在太抑了!!!
“您好,上一下菜,這是白切,我們的白切選用的是180天的清遠......這是北菇炒牛......”服務生開始上菜,事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啫啫煲上桌后還發出“刺啦”聲,蓋子一掀,濃郁的醬香隨之撲鼻而來。
他們坐的位置就是餐廳的大堂,正值晚上飯點,周圍都是食客,一邊高談闊論一邊推杯換盞,左邊這桌說著自己工作中的傻領導,右邊那桌討論著給小孩報哪個特長班比較好,總之熱鬧非凡。
這麼熱鬧的環境下,蘇盈袖這桌就很難保持安靜,不得要說說話,蘇盈枝說起一件事,“姐夫你記不記得之前我有個同學,家買房子結果對方反悔,你幫他們要回過房子和違約金的?”
許應點點頭,繼續道:“我同學前天發信息問我,表哥跟朋友很好,但就是這姑娘小的時候發生過意外,留下癲癇病的后癥,靠吃藥控制,偶爾發作,家里就不同意他們結婚,怕拖累家庭和傳給后代,而且覺得有這種病的人就不該結婚,但他們還是領證了,家里鬧著要撤銷結婚證,這能行?”
許應搖搖頭:“癲癇不是神疾病,也不是婚姻法止結婚的疾病,領證的時候雙方都是神智清醒的,從法律上來講,他們的婚姻是有效的,所以不能撤銷,至于這個病......讓你姐說,我不太懂。”
“癲癇分好幾種,有一部分的確跟傳因素有關,也有研究發現的確存在家庭聚集的現象,但其實傳概率還是很低的。”蘇盈袖解釋道,“你同學表哥的朋友這種況,是因為意外留下這種后癥,說明的父母應該是沒有癲癇的,沒有家族病史,傳的概率就更低了,一般來說腦外傷發的癲癇,是不會影響下一代的發病率的。”
“不過治療癲癇的藥可能會對胎兒有影響,但患者又不能擅自停藥,所以如果有備孕計劃的話,要提前告知醫生,讓醫生調整用藥劑量。”
話題一打開,先前還有些不上不下的氣氛頓時就活躍起來,又恢復到平時悉的輕松舒適,這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在心里松了口氣。
等這頓飯吃完,蘇盈枝瞞著家里跟林修談的事也就過去得差不多了。
生活重新恢復正常,蘇盈枝又回了劉外婆家,繼續幫忙收拾屋子和打包行李,許應和林修因為外地的案子去了外地。
劉外婆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還問蘇盈枝:“是不是你姐那兒有什麼事?”
蘇盈枝面有些赧然,搖搖頭說沒有,又想了想,還是將整件事對外婆和盤托出。
聽說小孫談了,老太太愣了愣,隨即有些犯嘀咕,“你姐多年都不開竅,怎麼你就這麼快......誰家的孩子啊,你高中同學?”
“呃......您見過的。”蘇盈枝難得扭和不好意思起來。
劉外婆覺得奇怪,又追問了一次,才知道原來是林修,“那可真的是見過的,我記得小伙子不錯,他媽媽是不是也是醫院的?”
“是我姐的同事,婦科的護士長。”蘇盈枝解釋道。
劉外婆對小姑娘談這事不像蘇盈袖那樣難以接,聞言點點頭,“那好,知知底的。”
這就算是接這件事了。
老太太哦了聲,又聽說蘇盈袖是因為這件事才生了兩天氣的,原本和煦的笑臉頓時就收了起來,“枝枝,你這樣做就不對了。”
“這麼大的事,你瞞著,得多傷心吶,你想過沒有?”
蘇盈枝抿著,“......我知道錯了嘛,以后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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