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以償的陳白繁開始裝模作樣:“什麼?”
原本已經打算攔出租車去機場的安糯開始扯謊:“不想把車停在機場附近那麼久,你能不能幫我把車開回來?”
陳白繁側頭,對上的眼睛,角忽然彎了起來。
“這樣啊,好啊。”
安糯今天起得早,一上車,系了安全帶就開始犯困。
轉頭看了眼正在認真開車的陳白繁,突然覺得讓他開車自己卻在一旁睡覺好像不大好。
而且從水岸新城到機場的車程不算近,開過去大概要一個小時左右。
想到這,安糯開始后悔剛剛的一時沖。
難得休息卻要給當司機,還不如給他弟弟收拾房間。
他可能也是不好意思拒絕吧。
車里的空間狹小,氛圍又安靜。
安糯的視線總是不控制的往他那頭看去,能清楚的看到他明顯凸出的掌骨,細長白皙的手指。
咽了咽口水,著發燙的臉,掩飾般的手把廣播打開。
趁著紅燈,陳白繁偏著腦袋看,輕聲問道:“要不睡會?”
“不用。”安糯沒敢看他,拿出手機裝模作樣的看著,“我不困。”
陳白繁也沒再說什麼。
偶爾用余看的時候,似乎一直在看手機。
等他再轉頭,卻發現已經歪著頭睡著了。
雙手不知不覺的垂落到上,手中的力道放松,但還是半握著手機。
還說不困。
陳白繁搖著頭笑了笑。
隨著車子的移,的腦袋也伴隨著一晃一晃的。
及肩的短發因此有點,鼻子翹秀氣,的抿著。
皮在白的照下更顯無暇白凈,唯有臉上那道傷口稍稍毀了。
但還是很可的樣子。
這次的紅燈時間有點長。
陳白繁回過神,把廣播的聲音調小了些。
過了幾秒,他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心煩意,很干脆的把廣播關掉。
車里變得很安靜很安靜。
安靜的能讓他清清楚楚的聽清安糯的呼吸聲。
一縷又一縷,像風一樣傳他的耳中。
像是帶了熱度,將他的耳一點又一點的燒紅。
陳白繁了角,著方向盤的手指漸漸收。
思緒莫名其妙的扯到了別的方面上。
什麼時候能親到。
二十八歲之前可以嗎?
陳白繁把車子停在機場附近的停車場。
他忘了問安糯幾點的飛機,怕趕不上,糾結了幾秒,還是決定立刻把醒。
陳白繁側著頭,看著安糯的睡,輕聲喊:“安糯。”
安糯睡的不是很,聽到聲音就睜開了眼,迷蒙帶著水霧。
的表呆滯著,似乎還沒從大腦的混沌中掙出來,盯著面前的陳白繁,張了張。
陳白繁被盯得表不太自然,忍不住問:“怎麼了。”
安糯一瞬間就回過神來,把半張臉埋進的高領里,糯的聲音隔著服悶悶的傳出:“哦,我睡著了。”
“……”
“我說謊了,我其實很困。”
“……”
陳白繁盯著的臉,目沉沉的,沒有說話。
安糯撇過頭看他,心有點慌,細聲道:“你如果累的話一會兒攔出租車回去吧?車我讓我朋友來開回去就好,然后我把錢轉給你。”
陳白繁原本想親十下的沖瞬間然無存。
在再次說出“朋友”那兩個字的時候。
到底是哪個朋友?很煩,真的很煩。
誰在心中這麼無所不能?
他的目漸漸向下挪,抿著,陡然傾俯向,看著猛地一的肩膀。
見狀,陳白繁心好了些,手把的安全帶解開,低啞著道:“沒事,先下車吧,別一會兒登不上機了。”
安糯的表都是僵的,哦了一聲,乖乖的下了車。
陳白繁到車尾箱去幫把行李箱搬出來,用力一扣,將車尾箱關上。
安糯站在他的旁邊,臉蛋依然藏在服里,手握住拉桿。
陳白繁也出手,接過手中的拉桿,不經意的到的手。
覺到對方手心溫熱的,安糯立刻把手收回,整個人都像是在冒煙。
陳白繁突然覺得今天的每一個舉都做的很完。
就先到這里,下次見面再進一步。
他恍若什麼都沒注意到一樣,聲音很溫和:“走吧。”
“哦。”安糯了臉,小跑著跟上他。
注意到的步伐,陳白繁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陳白繁陪著安糯到柜臺辦理了登機牌,隨后跟著到安檢口。
安糯接過自己的行李。
猶豫了幾秒,還是忍不住把膽子放大,
盯著他的臉看了好幾秒才挪開,認認真真地道了聲謝。
見陳白繁沒什麼反應,安糯也沒再說什麼,跟他道了別便準備到安檢口排隊。
幾乎是同時,陳白繁喊住:“安糯。”
安糯回頭。
視線對上他那雙清澈分明的眼。
“你什麼時候回來?”他問。
安糯一頓,剛想說四月,卻忽然想起了應書荷說的話。
——“兩個月,你的牙醫哥哥會不會被泡走了。”
安糯心里打了個激靈,瞬間改了口。
“三月份。”
安糯到川府機場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八點。
安父安母一起到機場來接機,一眼就看到臉上的傷口。
回家的一路上,安糯一直費勁的給他們解釋著傷的原因。
不想讓父母擔心,覺得一個人住在泊城會被人欺負。
早就想好了措辭,說自己是去朋友家,逗貓的時候不小心被抓到了。
安母也沒多說,只是皺著眉,低喃著也不注意點。
之后母倆便坐在后面聊著天。
安父開著車沒有說話,偶爾聽到們的聊天容會笑出聲。
溫馨的一路。
安糯到家后,連行李都懶得整理,飛快地到浴室里洗了澡。
隨后下樓吃了安母準備的晚飯,重新回到房間里。
這時候才記起放在包里的手機。
安糯拿起來,點亮看了幾眼。
只有應書荷給發了消息,問到家了沒有。
安糯飛快的回復:到了w
安糯:你行李收拾好了沒?
退出跟應書荷的聊天窗,猶豫著要不要跟陳白繁說一聲自己到家了。
安糯還在打字的時候,聊天窗那頭的人就發來了消息。
——不小心睡著了,醒來都這個點了。
——你到家了沒有?
看到這兩句話,安糯一愣。
立刻抱著被子打了個滾。
為什麼覺得他們兩個好像真的在談。
怕那頭等太久,安糯克制住自己繼續打滾的沖,回復道:到了。
好像有點冷淡……
安糯連忙補充:我也一直沒看手機,在跟我媽聊天。
陳白繁:好。
陳白繁:今天早點休息。
陳白繁:晚安。
過了幾秒,他發來一條語音。
很短,只有一秒。
安糯有點張的點開來聽。
男人的聲音繾綣慵懶,喑啞帶著笑意。
重復了一遍:“晚安。”
安糯瞬間神的不行,但也妥協著發了個“晚安”過去。
抱著被子閉了十多分鐘的眼都沒睡著。
忍不住又點亮了手機,不斷的著那個語音條回放著。
晚安晚安晚安晚安……
安糯越聽越神,用力的搖了搖頭,毅然決然的退出了微信。
點開微博看了一眼,百無聊賴的刷了會熱門。
很快就在谷谷轉發的微博里看到信樹今天中午發的一條微博。
@巫谷谷:好奇變什麼樣?是分裂出了一個會談的人格嗎?有點浪漫//@信樹:一個男人喜歡上一個人,一夜之間像是變了個人,請問這是人格分裂嗎?
安糯挑了挑眉,進信樹的微博里看了一眼。
想到今天因為信樹才放大狗膽讓陳白繁送去機場,目忽地變得十分友善。
打開手機畫板,飛快的畫了一棵樹,旁邊是一把橫空舉著的鋸子。
旁邊配字:不就是單嗎?
安糯心愉快的評論了這張圖。
評論功后,安糯翻開跟陳白繁的聊天記錄看了一會兒。
又過了幾分鐘。
安糯打了個哈欠,下意識的將通知欄下拉。
最頂上的那條通知是三分鐘前。
@信樹為你的新。
安糯:“……”這人突然關注干嘛?
發的圖應該是嘲諷他的吧……怎麼就關注了?
啊啊啊要不要回關啊,不想回關!
安糯猶豫了幾秒,突然想起陳白繁說的那句“別跟他說話”。
毅然決然的決定當作沒看見。
隔天就是除夕。
晚上吃完年夜飯后,安糯坐在沙發上陪父母看春晚。
把頭發全部扎了起來,出潔的額頭。
雙手抱著抱枕,絞盡腦的思考著怎麼給陳白繁發新年短信。
想讓他覺得自己不是群發短信,又不想太刻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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