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的位分為三種,據診療部位不同而調整,首先是垂直位——”
簡卿盯著白的天花板看,努力忽視躺在治療椅上的拘束和不適應。
原本平躺的椅子慢慢升起,靠著椅背坐直起來。
耳邊傳來陸淮予低啞徐徐的嗓音,清清淡淡很好聽。
“垂直位是指椅背垂直呈90度角,適用于患者治療前后,拍攝照片和取印模等。”
垂直位演示結束后,陸淮予不知按了什麼按鈕,治療椅又重新降下。
“現在是仰臥位,大多數的口腔治療都采用這種椅位,當患者按照正確的姿勢躺好以后,接下來就要進行口腔基礎檢查。”
治療燈被打開,發出明黃耀眼的強,還沒來得及晃上的眼睛,就被他似不經意地挪開。
簡卿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發呆,驀地視線里原本的天花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極為好看的側臉。
黑的碎發垂落至額前,五深邃,高的鼻梁上架著銀細邊的眼鏡,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墨,被鏡片遮擋,斂去了幾分冷意。
“......”
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避開看他。
陸淮予坐在專門的醫生座椅上,離得很近,筆直修長的兩條隨意地踩在腳架上,側對著聽課的學生,一邊演示,一邊講解。
“四手作技要求醫護雙人四手同時在口腔治療中完各種作,注意我的姿勢。”
他猝不及防地傾靠近,簡卿的頭被埋進他的口,以一種摟著的作。
黑西裝袖口微微上收,出致的銀袖扣,冰涼的布料蹭著的側臉。
空氣中散發出一淡淡的薄荷香,在渾渾噩噩的冬日午后,提神又好聞。
陸淮予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慢條斯理地繼續講課,“患者的口腔需要與者肘部一樣高,雙手位于心臟水平——”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如醴泉清冽聽,字正腔圓,吐字清晰,上課上得極為認真。
簡卿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被他圈在懷里,一不敢,連呼吸也放慢了。
時間仿佛停滯不前——
課程講解好像沒完沒了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陸淮予終于撤走了環住的雙臂,拉遠了距離,“口腔檢查應該按照先口外、后口的順序進行,護理人員在旁協助醫生做好記錄。”
簡卿終于松了一口氣,眨了眨干凈澄澈的眸子,等著治療椅慢慢上升坐起。
陸淮予一邊幫升椅,一邊還在繼續上課,“口外檢查淋結是否腫大時,要按照由淺深,診。一般順序為枕部、耳后、耳前、腮腺,直到鎖骨上凹。”
他說到一半,坐在最前排的白老師舉起手,“淋結檢查比較復雜,我怕學生們記不住。”
白老師看向作臺,“正好這位同學還躺著,陸教授,能不能請你示范一下的作?”
“......”
剛準備跳下作臺的簡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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