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鐫從口袋里出手機, 定了個三分鐘的時,散漫隨意地把手機丟在蹦床的角落。
他掂了掂懷里的小寶貝,“眠眠, 開始咯。”
沈鐫踩在蹦床上, 起跳平穩,雙臂有力, 幾乎是要把小家伙往籃框里送。
眠眠坐在他的臂彎里, 咯咯地笑,一松手,籃球就直接滾進了框。
“一個球——”眠眠大聲地記著自己的數。
“......”
簡卿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已經落后一分。
彎腰撿起地上的籃球, 不甘示弱地投籃。
旁邊‘哐當哐當’砸籃板的聲音令慌了神, 剛才投球進框的手被忘得干凈。
一連幾個球,都打在籃筐外沿, 被彈了出去。
“簡卿。”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陸淮予開了腔, “慢慢來,姿勢對了再投,別急。”
簡卿抬起頭, 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 平靜沉穩,宛若古井無波。
像是被打了一劑鎮定, 很快調整好心態,不沈鐫和眠眠的影響,自顧自地投籃。
一個。
兩個。
三個。
連續的命中,很快比分拉平。
短短三分鐘,對簡卿來說格外的漫長, 時間還沒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累的氣吁吁。
籃球的重量不輕,連續的投球,很快讓手臂沒了力氣,又酸又脹。
命中率明顯開始下降。
倒是沈鐫,不知道哪來那麼好的力。
抱著個重幾十斤的眠眠,跟抱棉花似的,輕輕松松地上籃。
眠眠雖然嘻嘻哈哈玩似的,投不太準,但耐不住沈鐫的頻次快。
眼瞅著兩人領先了好幾個球,簡卿實在是抬不手,只能干著急。
“我投不了。”簡卿扭頭去找陸淮予。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連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出現問題時,下意識地就會想到他。
陸淮予目移到的臉上,皮白到幾乎明,因為快速運的緣故,染上淺淺的紅,呼吸有些不穩,口上下起伏。
聲音糯糯,又著急又委屈,眨了眨清亮瑩潤的眸子,小扇子似的眼睫撲扇撲扇,攪了一池的春水,起層層漣漪。
簡卿右手還托著球,也就只能托著球,再沒有力氣把球投出去。
因為抬起手臂的緣故,短款的灰藍衛向上收,出大片的雪白,纖腰不堪一握,兩側的線條若影若現。
漆黑的眼眸微沉,陸淮予踱步到后,他的個子很高,將整個人罩住,不經意地擋住了春滿園。
簡卿覺到他的靠近,背后像是多了一堵墻,堅實可靠。
他抬了手,按在的小手上。
掌心溫熱,指腹上有薄繭。
隔著的手,把力傳至被托著的籃球。
原本籃球的重量好像變得很輕,簡卿被他帶著,輕輕地腕,手里的球就直直地飛了出去。
簡卿盯著半空中的球,眼睫微,時間仿佛停滯,被男人的手背發燙,清晰。
心臟仿佛跳了一拍。
籃球劃出一道拋線,最后在籃筐上打了個轉,掉進框里。
恰逢此時,被丟在蹦床角落里的手機鈴聲響起。
比賽時間到。
簡卿回過神來,長呼了一口氣,甩了甩酸的手臂。
算上剛才陸淮予幫打出的那個球,正好是平局。
誰也不用去做什麼蹦床公主抱了。
沈鐫按掉手機的鈴聲,了眠眠的小鼻子,笑瞇瞇地說:“眠眠真棒,我們贏了呢。”
小家伙對輸贏的概念還不太懂,只知道贏了就是好的,跟著沈鐫一起咯咯地笑。
“怎麼就你們贏了,這不是平局嗎?”簡卿不服地說。
沈鐫坐在蹦床邊緣,下抵在眠眠的小腦袋上,的頭發仿佛羽掠過。
懷里的小家伙,溫溫的,一子香,是他和岑虞的孩子,好像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覺得這麼踏實過。
很快沈鐫斂下眸子,去了瞳孔里的緒,又恢復玩世不恭的模樣。
他笑了笑,“別以為我沒看到啊,最后一個球不是陸淮予帶你投的嗎?”
“再說規則里只說讓他教,沒說讓他手把手幫你啊。”
沈鐫在‘手把手’這三個字上,咬字格外的重,也不知道他一邊抱著眠眠投球,一邊怎麼還有空顧到他們這邊的。
“......”
沒等簡卿想好反駁的理由,沈鐫已經朝遠的工作人員招手,指了指簡卿,“這里有想試試的。”
怎麼會有這麼直接拱人上去的!
簡卿瞪著眼睛怒視他。
“要愿賭服輸哦。”沈鐫聳聳肩,“要給小朋友做一個好榜樣呀,是不是呢,眠眠?”
“嗯嗯。”眠眠用力地點點頭,圓溜溜的大眼睛里閃著,和親爹一樣唯恐天下不,學著沈鐫說的話,甕聲甕氣的,“要愿賭服輸哦。”
一直沒有人愿意嘗試,工作人員自嗨的也很尷尬,好不容易有人自告勇要來嘗試,他立刻接上了話。
“太好了,我們藍服的小姐姐想嘗試一下,請到我這邊來,我們的教練隨時準備著哦。”
“......”
簡卿覺得整個場館的視線都聚集到上,等著去到演示蹦床區,場面尷尬到令人窒息。
咬了咬牙,抬起頭看向陸淮予,頗為抱歉地說:“對不起啊,是我沒比過連累你,我和教練做就好了。”
一個人被圍觀,總比兩個人被圍觀來的好,更何況以陸淮予低調斂的子,讓他去做這種嘩眾的事,實在是有種有辱斯文的覺。
陸淮予眼皮微掀,默不作聲盯著看,小姑娘擰著眉心,一臉不自在的模樣,還想把他摘出去。
“是我沒教好。你介意嗎?”他說,“我來抱你。”
聲音沉靜似水,明明是親昵曖昧的字眼,從他里說出來,卻是清清淡淡,如醴泉清冽。
用征求的語氣,給選擇的余地。
最后四個字輕飄飄地傳耳畔,不知道為何,格外得燙耳朵,火燒一般。
一個字一個字的,宛若柳絮落在心上,麻麻。
簡卿一向不喜歡和人有肢接,尤其是陌生人,坐車時手臂到也會覺得不適。
比起被陌生的教練公主抱,陸淮予至算得上是人,而且好像也并不討厭他的。
藏在后的右手,虛抓了一把空氣,剛才打球時被陸淮予的覺還很清晰。
簡卿搖搖頭,“不介意的。”
工作人員看見和簡卿肩并肩走來的男人,很快反應過來,玩笑道:“看來小姐姐的男朋友不放心我們的男教練,要親自上場公主抱。”
等他們走來的路上,工作人員怕冷場,不停地輸出,“今天讓我們一起見證這一對走進蹦床,共同完一項的項目,讓我們把掌聲化作鼓勵送給他們好嗎?”
蹦床公園里零零散散,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
簡卿現在真的已經不是窒息了,是想死。
也不知道這是哪請來的工作人員,怎麼可以那麼令人尷尬。
搞得跟婚禮現場一樣,怕不是這哥們兒原來干的就是婚禮主持。
簡卿已經放棄解釋了,誤會就誤會吧,這一天天的,反正也不是第一個人誤會和陸淮予的關系了。
這次不過就是加上這蹦床公園百來號人誤會而已。
顯然簡卿在這樣暴于眾人視線的強力迫下,已經徹底地放棄治療,破罐子破摔。
倒是陸淮予,臉上沒什麼異樣,淡定從容,漫不經心地走上臺。
他們兩個一站到臺上,原本只是聽個聲響的群眾視線像是被凝固了一般,聚焦在了他們上。
男人一西裝筆,形拔修長,五深邃,眉骨致。
從頭到腳,沒有一不是著致與完。
跟在他后的生,乖乖巧巧,個子不算矮,只是因為旁邊的男人太高,襯得小玲瓏,高剛過他的肩膀。
烏發將將垂落至肩頭,襯得瓷白的小臉只有掌大,看著就很。
一個是沉穩端莊,一個是稚氣未,卻也不違和,反倒有種和諧的相配,惹得旁觀者無限遐想。
陸淮予沒有直接上到蹦床去,而是和旁邊的教練詢問技巧,反復確認作的安全,被抱的人會不會傷,怎麼樣去規避可能的風險。
仔仔細細地一一確認,臉上的表極為認真。
時而點頭頷首,時而輕聲發問,好像他做什麼事都是這樣,做好完全的準備,優雅從容的余裕。
簡卿由著工作人員的引導,剛要在蹦床上躺下。
還在和教練講話的陸淮予出聲喊的名字。
他將搭在手臂上的西裝外套遞給,“穿上。”
簡卿一愣,不明所以。
“我怕一會作太大,你的服有點短。”他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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