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連霍梁小時候的照片都沒有。”薛小顰看著趙士。“沒有哪個母親在被迫離開自己孩子時,連一點點和他有關的東西都不帶的。我想你恨極了你的前夫,同樣也恨著霍梁。”
趙士連連搖頭:“不是這樣的,你們都搞錯了,事實完全不是這樣的!”
霍梁問:“這二十三年我想你過得很好,同樣,十五歲之后我也過得很好,我遇到了我的妻子,為了我的神支柱,并且鼓勵和幫助我為更好的人。我們的生活本來很平靜幸福,是你擾了我們,所以無論你有什麼目的,你想找到我,現在你找到了,只是結果和你設想的不一樣。”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凝視著薛小顰,溫如水的目令人看到心都醉了。他完完全全沒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在他凝視他妻子的那一刻,好像整個演播大廳的人都不存在了,只有薛小顰,他只看得見一個人。
薛小顰卻不愿意就這樣放過趙士:“不要總是把自己的悲劇歸咎于別人的上。你一直離不開你的前夫并不是因為有霍梁在牽絆你,只是你沒有勇氣。我問過了,每次霍梁報警,警察到了家里,你是最快改口的。你甚至在居委會詢問你的時候為你的前夫飾太平。所以,錯的是你前夫,但你也沒有很清白,更別提你用小孩子抵擋前夫怒火的事了。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無辜,真要說無辜,只有霍梁是無辜的。他被你們帶到這個世界,你們卻管生不管養,霍梁能夠為今天這樣優秀的霍梁,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請你認清楚這一點。”
見趙士瞪大了眼,似乎被惹怒了,薛小顰冷淡地說:“因此無論你有什麼目的,是想嘩眾取寵也好,真心悔改也罷,連真話都不敢說的人,我不認為你對霍梁有什麼真心。就算是有他也不需要,他有我。”
霍梁握著薛小顰的手,眼神極其眷繾綣,兩人對視一眼,無名指上的婚戒顯得極其耀眼。
整個演播大廳雀無聲。
對視只是一秒鐘,薛小顰很快又針對了趙士,不將趙士的畫皮下來就不姓薛!“從你對待霍梁的表現上來看,我很懷疑你是否有真心或是忠誠的品質,上一期節目里你說你和你的繼子關系非常好,親如母子——難道就是你和霍梁這樣的母子麼?你這樣的人,真的能做一個好母親?”
霍梁來支援:“從上臺起你和你現任的丈夫之間就保持著距離,雖然在你哭泣的時候他摟住了你的肩膀并且安了你,但他的肢語言告訴我你們之間并沒有看起來這樣好——至目前是。每隔幾分鐘這位徐先生就會往臺下看一眼,巧的是他看的方向剛好是你繼子坐的位置。而你,說話的時候瞳孔放大鼻孔翕張,剛才說了一段話,頭發三次,這都是謊言的常見現。”
趙士不知怎地突然就發了,也許是薛小顰對為母親的質疑惹怒了,也許是霍梁話里的陌生讓失控。總之突然站起來,吼道:“你懂什麼!我不是不霍梁,而是我不能他!”
這話一出,舉座皆驚。
趙士惡狠狠地瞪著霍梁,然后眼淚就掉了下來,看得出來現在的眼淚是比較真誠的:“你從小就不是個正常的孩子,我本沒有辦法去你!你從來不會害怕,你也不哭!甚至我把你朝著你爸爸推出去的時候,他踢你打你的時候,你都不哭!你只是看著我!用那雙眼睛看著我!就好像、就好像我是魔鬼一樣!可是我又有什麼錯?!我只是嫁給了一個壞男人,生了一個小孩!那天我是想帶你走的!可是你不哭不鬧連話都不說,我不敢帶你走!你為什麼就不能像是正常小孩一樣?抱著我喊我媽媽?!甚至我把你關進洗手間,你都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薛小顰像是看著怪一樣看著:“聽話懂事的孩子你不喜歡,喜歡吵鬧任的?整個家庭都是扭曲畸形的,你有什麼資格要求霍梁?”
趙士崩潰地捂住臉哭起來,的繼子立刻上臺摟住的肩膀,和徐先生一起將趙士帶走,速度非常快。
節目直播到一半嘉賓退場雖然屢見不鮮,但這麼快還是第一次,已經失去言語能力的主持人徹底傻眼了。薛小顰站起來,對他說:“我們也該回家了,祝你早日恢復健康,再見。”
然后觀眾們就傻眼地看著嘉賓們紛紛退場……
他們沒有停留,立刻進了電梯,卻沒想到會有人停車場等著他們。
“我有事要跟你們說。”徐先生的繼子說道。
薛小顰笑容嘲諷:“不用說了,我們都知道。”
“知道?”
“對呀。”薛小顰聳聳肩。“你以為我們是什麼準備都沒做就會來上節目了麼?我該夸獎你的反應速度嗎?知道趙士馬上緒崩潰要說出的真實目的,怕被人知道,所以趕帶離場?請水軍的錢,打點主持人的錢可都白花咯。”
“徐璈!”徐先生低喝一聲。“冷靜點!”
“爸!”徐璈回頭看了徐先生,還是負氣退了下去。
徐先生上前一步,他是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中年男人,此刻他臉上有著憂愁之,對霍梁道:“其實我跟徐璈都不同意你媽媽來上這個節目……”
“徐先生。”薛小顰冷聲說。“請注意一下稱呼,我和霍梁都不承認是霍梁的母親。”
徐先生的臉有點難看,但還是勉強笑了一下:“是這樣的,我們還有個兒——”
“都說了我們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沒有必要再繼續說下去了。”薛小顰譏笑。“答案是不。”
“可是——”
“不。”拒絕的仍然干脆。
“但——”
“不。”薛小顰看著他們。“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徐帆是死是活,都跟我們沒有關系。”
趙士沖出來,撲通一聲就給霍梁跪下了:“霍梁!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是你媽媽的份上,看在我懷胎十月把你生下來的份上!救救小帆吧!求求你了!救救吧!”
霍梁牽著薛小顰的手,對這出荒唐又可笑的鬧劇實在是不耐煩到了極點:“不。”
“你不救會死的!”趙士哭喊著。“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你是最后的希!”
“是嗎?”霍梁的聲音里罕見地帶了點笑意。“人生就是這樣,有希,有絕。”
“霍梁!你還有人嗎?!不管怎麼說,小帆都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徐璈怒吼道。“如果你還有點良知,就跟我們去做配型!”
“同父同母?”霍梁重復道,對趙士說:“既然里還流著那個男人的,那就更好了,請代我轉達我的祝福,祝早日康復。”
“你是醫生啊!你不應該治病救人嗎?!救死扶傷是你的天職啊!”趙士哭了,哭得很難看,但很真誠,和在電視上梨花帶雨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薛小顰不耐煩地看著他們:“你們真當我們什麼都不清楚嗎?徐帆的病是霍梁能治好的嗎?尿毒癥晚期,唯一的希是換腎,可是你們的腎臟出了問題,這能怪誰?這不是開個刀上個手臺就能輕松解決的問題,這關乎到我的丈夫!你們要他無條件奉獻出一個腎!不管匹配能否功,你們都沒資格要求他這麼做!”
只心疼的霍先生,別人的死活真的不怎麼在乎。如果是個好人也就算了,趙士曾經怎麼對待霍梁的,自己一清二楚,有什麼資格來要求霍梁無條件奉獻?
只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妹妹?
“我說錯了,剛才在演播廳我不該那樣說你。”薛小顰冷冷地看著被徐璈和徐先生攙扶著才堪堪站穩的趙士。“你還是可以做一個好母親的。之所以選擇離開,是因為你發現自己懷孕了吧?母讓你無法再繼續留下來,所以你在離開之后很快就生了個孩子。但是霍梁你從來沒有過,也沒有為他做過什麼,他不欠你任何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你以為我不想為小帆換腎嗎?!可是我有高,醫生拒絕我的捐獻!真的快要不行了啊……霍梁,算我求求你,你救救、救救吧!才二十三歲啊!”趙士哭得令人心酸。
可越是這樣,薛小顰越到凄涼。趙士恨著霍梁,無法他,還要利用他,卻對另外一個和霍梁流淌著同樣的孩子傾注了自己所有的母,甚至可以奉獻和犧牲一切——包括理直氣壯的要求別人和一樣犧牲。
薛小顰與霍梁十指握,再一次說道:“抱歉,這個忙我們不幫。”
“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徐璈不敢置信地著。“你也是人,你應該知道生命和青春對于人的意義!你應該去看下小帆,看看現在是什麼樣子!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半的命了!比你還小,你每天穿著名牌過得奢華的生活還嫁了人這麼幸福,小帆卻只能躺在床上!沒有一天晚上能夠睡好覺,總是疼的哭泣卻堅強的不跟我們說!不能走路不能跑不能跳,普通孩的生活都沒有過過!擁有健康的你怎麼會明白!”
“我不想明白!”薛小顰冷聲回答他。“聽著,對于徐帆的病,我很抱歉,也很同,如果這一切發生在我上的話,也許我也會像你這樣歇斯底里。但現在生病的人不是我,快要死掉的人也不是我,被要求救人的霍梁卻是我的丈夫!我不容許他到一一毫的傷害!”
“霍先生,不管你跟我的妻子之間有什麼恩怨,都求你救救小帆,是個好孩子,不該這麼年輕就面對死亡!”徐先生深深地朝霍梁鞠躬。
“你以為我沒見過死亡麼?”霍梁淡淡地說。“每個人都會死,徐帆并不能為特別的那一個。”
他和徐帆連面都沒見過,又怎麼會犧牲自己去救。說著,霍梁問:“我看起來像是會以怨報德的圣父?”
“我們走吧,不要和他們多說了。”薛小顰扯了扯他的手指。
可就在這時,徐璈卻突然沖了過來,看似是要扭住霍梁的胳膊,強迫他跟他們走一趟。薛小顰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驚呼一聲:“霍梁!”
霍梁不喜歡別人他,尤其是除了薛小顰以外的人!他將薛小顰摟到懷里側躲了過去,就勢踹了徐璈一腳。徐璈頓時狼狽地摔在地上,徐先生驚呼一聲趕過去扶他。
徐璈還不服氣,死死地瞪著霍梁,霍梁如同看著螻蟻般睨他一眼:“別再來打擾我們。”
趙士看樣子還想追過來,薛小顰卻指了指后。轉過去一看,才發現是電視臺的人追了過來。趙士不在乎,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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