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回憶半晌,道:“丁四衙三月開始經常見阮姐姐,至于尹人,這幾年一直來,只是鴇母不太喜歡他,阮姐姐私下也對他有些微詞。晏大人知道的,尹人并沒什麼錢,丁四衙還曾經當面奚落過他。”
這兩人早就有過節,再看那琵琶上,還有阮卿卿手刻的一行小字——琴瑟在,莫不靜好。對丁珷的誼顯而易見。
原來事如此現實又簡單,尹俊癡纏誤落風塵的青梅竹馬阮卿卿,可阮卿卿早已對國公公子芳心暗許,卻又舍不得丟下癡心的尹俊。最后想借著腹中孩兒進公府,誰知卻被只圖一時之樂的丁珷挾持住,讓得知被腳踏兩條船后氣急敗壞尹俊親手端來墮胎藥,隨后把阮卿卿送回家中,意圖永遠掩蓋自己與歌有染、敗壞德的行為,尹俊隨后回鄉,激憤之下在娘娘廟死兩頭落空、萬念俱灰的阮卿卿,幾日后悔恨自盡。
阮卿卿的孩子究竟是誰的?自縊的前一晚,尹俊口口聲聲讓發誓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恐怕是兩面撒謊,對著尹俊說是尹俊的,對著丁珷又說是丁珷,至于究竟是誰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都為自己的過錯到了懲罰。阮卿卿的貪婪,尹俊的暴,可還有一人逍遙法外,那就是在幕后玩弄一切的丁珷。
“本以為是尹俊、阮卿卿兩相悅,丁珷從中作梗,拆散鴛鴦,這才耽誤了兩條人命。誰知,他們每個人都不是清白的,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明姝坐在桌旁,無奈道。
“也許這樣才是人能做出的事,富貴面前,你我尚且不能自若,怎麼能要求阮卿卿?”晏子欽道。
“可惜,沒人能制裁丁珷,他雖罪不至死,可踰濫之罪,也該罰他十年不再升遷。”明姝無奈道,“就連咱們現在查案,都是走個過場,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都要看丁家的臉。”
杜和笑道:“恩公不是說過嗎,要是想和丁家斗,只能請太后!”
說什麼,來什麼,曲家家仆曲昌忽然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娘子,姑爺,太……太……”
“太什麼?”明姝替他著急。
這時,一隊著錦繡的男子走了進來,不論年輕年長都沒有胡須,為首的一開口,聲音尖細,“晏子欽接旨!”
這些都是宮中的宦,尤其是為首的周懷周公公,乃是太后慈寧殿的總管太監,宮里的紅人,晏子欽和明姝雖不認識他,可僅憑他一臉倨傲的神就能猜出此人份不低。
眾人跪下接旨,周懷道:“奉太后懿旨,請集英殿待制晏子欽速去慈寧殿見駕。”
晏子欽雙手接過黃帛,隨著周懷離開,周懷卻道:“等等,家聽說晏夫人通仵作之,很是好奇,請晏夫人也跟著走一趟吧。”
明姝有些驚訝,斂也上了宮里的馬車,臨走前囑咐杜和和羅綺玉早些回家,別在綺玉閣這樣的是非之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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