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忙嗎？”

“有事？”

“出來吃宵夜不？沈時請客……燒烤喔。”

“燒烤？沈時？”

“……你來不來啊？”

“地址發我。”

湯貝選了一家雙方距離折中的燒烤店，一家網紅燒烤店，名字也很網紅，做“火燒火燎”。其實，更喜歡在街邊小攤吃燒烤，幾個人圍著一張小桌，自在又隨意的氣氛很好。

然而，總覺得路邊小攤跟沈時的氣質很不搭。加上最近城管巡場得嚴格又頻繁，如果吃到一半，還要帶著沈時撤離陣地，想想這畫面就很不對。

因為大二有一次和季柏文就遇到過這樣的況，吃到一半巡邏的城管過來收攤，結果都跑了好幾米了，季柏文還坐在那里裝帥，急得還要回頭救他……

坐在“火燒火燎”燒烤店里，季柏文還沒有過來，湯貝跟沈時講起了這件往事，當做一個搞笑的段子講了出來；自己再次回想一番，依舊覺得很好笑，見沈時背靠鐵藝椅，角微勾，托著臉說：“后來，我哥就不再跟我出去吃燒烤了……他現在也越來越有總經理的架子了。”

后面半句，只跟沈時抱怨一下。

“燒烤的確要吃。”沈時開口說，既然都吃上了，就沒有提燒烤里的丙烯酰胺是2A級致癌。

“偶爾。”男朋友太帥，很多事都好商量，湯貝朝沈時保證說，“以后我只有心特別不好的時候才吃一次。”

沈時很無奈，說：“或許以后我們可以找個其他緩解心的好辦法。”

湯貝嗯了聲，莫名有些面熱，索大大方方地欣賞自己男朋友的值。

今天沈時穿著一件深藍襯衫，雖然穿法隨意，卻比他穿白襯衫看起來沉穩，沉穩又干凈。尤其攏著袖口，出修長清雋的小臂手腕，顯得利落而有力量。

明明這家網紅燒烤店空間很大，然而沈時坐這里，已經自一道風景。后桌散發出來的煙氣，都被襯托得像是裊裊仙氣。

就在這時，后桌一個生突然不了喊道：“天哪，你們倆又吃豬腦，真是不了……”

豬腦……

湯貝其實一直很想問沈時一個問題，作為一個外科醫生，他開過腦殼，也開過大，他會吃臟、豬腦這種食嗎？

像是知道有問題要問，沈時已經看著，等著提問。

“沈哥哥……”湯貝半彎著眼睛，直接問了，“那個，你吃過豬腦嗎？”

沈時：……

“吃過。”很快，他回答。

好意外！

“其實，我在國上初高中也會跟同學出去吃燒烤，贏了籃球賽或什麼競賽結束，也會出去慶祝吃一頓，記得烤豬腦那會還是作為獎勵存在的。”沈時也對提了提他的一段往事。

“當然，第一次嘗試是被同學著的，實在沒辦法吃了一口。”沈時補充說。

湯貝著沈時，眼睛一閃一亮，不知道為什麼聽沈時說他的年往事，覺十分新穎好玩，又令好奇不已。

畢竟更能接沈時是吃仙氣長大的……

季柏文過來了，一進來就看到了他們；原本湯貝跟沈時面對面坐著，看到季柏文過來，就把位置讓出來給季柏文，自己則坐到了沈時那邊。

季柏文冷著眼，但也沒說什麼。

“火燒火燎”燒烤店是自主點單自主燒烤的模式，在ipad點好燒烤的食，由服務生端上烤串后，再自己手制作。桌子中間是一個可以轉的燒烤鐵架，只要將烤串放在鐵架上，時不時反轉一下就可以了。

作簡單，又好玩。

“怎麼想到來吃燒烤？”季柏文靠著椅子發問。

湯貝坐在沈時旁邊，乖乖回話：“因為我和沈哥哥知道你喜歡吃燒烤，特意請你啊。”頓了頓，“我和沈哥哥能往主要謝哥你，既然我們在一起了就要請你吃個飯嘛——”

怎麼說，你是我和沈時牽線的人啊。

后面這一句，湯貝沒膽量說出來。但是季柏文肯定會懂……

旁邊沈時笑了笑，沒有過多附和，但也算是同意朋友剛剛的話。他也想不到，貝貝找了一個如此合適又妥當的理由。

可是，季柏文并不想接這樣的理由，一臉嫌棄地扯話：“誰說我喜歡吃這些東西。”

湯貝抬起頭，反問；“不喜歡你怎麼過來？”

季柏文哼氣，看著他們說：“我怕我不過來，你們可能又要深更半夜才消停。”

湯貝頓時心虛：“……”

沈時回視了季柏文一眼，答話：“放心，今晚不會。”

湯貝是真的想跟季柏文證明和沈時是認真往，所以全程跟沈時就像一對熱的男朋友那樣“互”。雖然就算是熱期，沈時也不會像年輕男朋友那樣，將朋友當小寶寶那樣細心地對待。

事實，湯貝也做不到那種寶寶的程度，四肢健全手腳靈活，基本能自己手就自己手；加上并不喜歡被男士特別照顧，反而將烤好的面筋羊串不停歇地送到沈時手里。

當然，季柏文也有份。

對人做事一向講究公平，男朋友和親哥，在心里分量差不多。

然而，季柏文怎麼會被幾串燒烤收買，他倒是覺得這店名取得不錯，讓人火燒火燎的。視線里，湯貝貝撅起油膩膩的小，對沈時說：“沈哥哥……你給我一下。”

季柏文：……他就看這兩人能秀到多久！

然后，沈時已經轉過頭，拿起紙巾，了朋友角。

湯貝提起了舒姐姐的事，主要想跟季柏文打探下舒姐姐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舒姐姐說趙先生在森善工作過，哥應該也認識吧。

“哥，你知道舒姐姐男朋友嗎？人怎麼樣啊？”燒烤店出來，湯貝和季柏文走出外面，沈時因為買單還在里面。

季柏文收了收腳步，站在旁邊，涼涼回答：“森善員工那麼多，我不是每個人都認識。”

湯貝被堵得無話可說。每每季柏文這個態度，都覺得非常有距離，就算和他是兄妹。

“哦……”湯貝輕輕應了聲，低下頭。

湯貝的不良緒從來是一瞬的事，待沈時出來，又揚起了笑臉，挽上了男朋友的手臂。沈時任由挽著，姿頎長地走在旁邊。

另一邊，走著季柏文。

燒烤店這條街穿過去就是S市的臨江綠化區，這里有一條長長的最跑道，舉目而又可以看到對面輝煌的霓虹夜景。

春天的夜晚帶著幽幽香氣，不知名的花香，聞起來清新又宜人，夾著一份寒氣的甘冽。

湯貝和兩位帥哥走了一段消食路，直到來到一江岸，涼風拂衫，吹散了各自上的燒烤味。季柏文和沈時聊起了天，關于上次他牽線合作的制藥公司。

話題結合這兩年國家的一些政策，國高端制藥發展越來越火熱，競爭也來越大。

一個站在病患角度，一個站在市場角度。湯貝站在兩人的中間，對著江岸的夜景，彎了彎，心越來越溫。

“……冷嗎？”沈時突然低聲問。

“嗯。”湯貝點了下頭，攏了攏垂落的雙手。

“冷就記得下次出來多穿點。”季柏文看著前方翻滾的江水，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教訓一句。不要以為了男朋友，他就管不了了。

沒想到轉過頭，他旁邊這對人已經抱在了一起。貝貝站在前面，沈時站在后面，從后面摟著貝貝。一前一后，靜靜地杵著，黏在了一塊。

季柏文：……他礙眼地撇開視線。

江風徐徐迎來，就算親眼看到兩人這樣膩在一起，季柏文依舊有些難以接這樣的畫面，他總覺得沈時只當貝貝是一個妹妹，結果突然變了關系……

十多年前他帶沈時第一次見貝貝，他對他說：“羨慕你有這樣可的妹妹。”

所以，現在他季柏文的妹妹，變了他的朋友？

有些事，季柏文覺得自己之所以很難接，大概覺得沈時從他這里“搶”走了貝貝，歸到底也是嫉妒作祟。

……誰說這個世上只有人會嫉妒。

樊樹同意接手，并選在東院做手，由沈時為他執刀。只是這個手他不想讓自己媽知道，他又是單親小孩，所以關于這個手同意書，樊樹在會議室問沈時：“沈醫生，可以我自己簽字嗎？”

沈時看著樊樹，建議說：“我覺得你還是需要通知你的媽媽，或其他直系家屬。”

樊樹苦惱地笑了笑：“那我再想一想吧。”

然而過來簽字的人并不是樊樹媽媽，而是一個西裝筆的中年男人。他對沈時說：“我是樊樹的親生父親。”

湯貝和樊樹私底下聊天，才知道他媽媽這幾年特別不好，同樣住在醫院里。他現在這樣的況，樊樹肯定不能讓他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