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就沈時和沈爸爸兩人。
希云大酒店是一個五星級的莊園酒店,每個包廂坐落在山水庭院之間,周圍都是落錯有致的人造景觀,假山假石,泉水潺潺。
聲響仿佛在下雨。
明明一半圓月輕斜斜地掛在天空,清輝照著外面的園林花草樹木幽幽靜靜,給石上的泉水染上了一層朦朧的月。遠掛著紅燈籠,顯得安靜又喜氣。
今晚的包廂是沈時訂的,湯貝上網看了看人均,難怪整個莊園都沒有多人。然而,家老湯不知道今晚這頓飯有多貴,看了看四周和景,頗有老丈人的姿態,還“獅子大開口”地提了一句:“這里環境不錯,沈時和貝貝的婚宴,倒是可以在這里辦!”
那個,你出錢麼……
湯貝抬起頭,瞅了老湯一眼。
結果在座的所有人都滿意老湯的這個提議,似乎都覺得在這里辦婚宴很不錯,連挑剔的季柏文都點了點頭,以大舅子的口吻對沈時吩咐說:“就算婚宴是下半年10月份,時間說急不急,但是也可以提前訂桌了,不然后面可能訂不上。”
沈時笑著應允下來。
湯貝轉了轉腦袋,朝著家人呵呵地笑了笑,他們能不能問問的建議啊,才是婚宴的主人。
沒有人考慮……
因為家老湯和柏文兒兩人的意見都還沒有說完,兩人流,老湯說一句,季柏文說一句。沈伯伯坐在沈時旁邊,聽得那個認真,像是小學生,如果手里有筆和紙,可能都會邊聽邊記。
沒錯,沈章平真想拿起紙筆把剛剛聽到話都記下來,以備后面準備婚禮的時候就可以按照紙上一一照辦。
前兩天兒子跟他要戶口本,對他提了一句要和貝貝領證了,沈章平同樣驚訝到不行,腦子都卡了殼。不過當年他和妻子結婚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臨時扯了證。
然而,當年所有事都是他妻子帶著自己,結婚也就是兩家買了一些糖,分給親戚朋友,哪像現在事那麼多。昨天沈時對他大致說了說后面提親和結婚男方要做的事;事無巨細,不希有任何的敷衍。另外他和貝貝的婚房也要裝修,包括裝修風格,家電的選擇,婚宴的安排……所有事宜都要提上了日程。
沈教授默默聽完兒子有條不紊地安排,消耗了好一會,憋出兩句話:“沈時,從小到大都你沒讓我心一下,結果突然結婚得那麼快……還真是為難了我一把。”
沈時笑了笑,打趣說:“要不和貝貝說,先不結婚了?”
不不不,沈教授連忙搖頭,他雖然不擅長這些人俗事,但是腦子是清醒的。“不管如何,人還是要先娶進來……”
這也是沈教授對沈時唯一一句稍微有指導建議的話。
沈教授不會開車,兩家結束了算是訂婚宴的晚飯,貝貝還是跟著爸媽和哥一塊回酒店……
然后,沈時送沈教授回沈家。
回市中心酒店的路上,季柏文收起了大舅子的姿態,一臉沉默地護送老湯和善善來到酒店大門口,下車的時候,也沒有什麼話,車里所有的話都是對說。
“好像柏文兒心不太好喔。”來到酒店套房的時候,老湯忍不住提了提,朝著沙發上的善善說。
湯貝歪了下頭,對上老湯的視線,立馬接招:“對啊……不過我知道我哥為什麼心不好?”
“為什麼啊?”老湯一臉納悶,眨著眼看。
湯貝抬了抬頭,故意嘆了嘆氣,一副不好言說的樣子。
“有話就說,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老湯朝放話,轉過頭又地跟挑了下眉頭。
“好吧,那我直接說了啊。”湯貝走了兩步,然后在善善對面的茶幾坐了下來,看著老湯說:“你們還知道什麼是一家人啊,每次來S市都要住酒店,放著我哥的大房子不住,讓我哥心里怎麼想。”
“啊,好像真是這樣……那怎麼辦,柏文是不是誤會我們了?”老湯那做作的演技。
幸好有的自然對戲,才在善善面前撐住場。
……十分鐘之后,湯貝來到酒店長廊外面,撥了季柏文的電話。季柏文還在回公寓的路上,剛好紅燈停下來,電話一接通,涼涼問話:“有事?”
“哥,這次酒店的床有些,爸媽好像都睡不習慣,但是又不好意思上你那……那個你方便過來把他們接走嗎?”湯貝捂著說。
語氣有意放緩,又帶著商量。
的演技太好,季柏文沒有任何懷疑,頓了頓,答應了:“……我等會掉個頭回來。”
善善和哥這種別扭的母子關系,作為夾在中間的人,不管還是老湯都很為難啊。
第二天下午,老湯和善善回了周莊。這兩天又是忙畢業又是扯證訂婚,都沒時間寫稿子。所以,老湯善善回去之后,湯貝也飛回了戲劇學院的公寓趕癌癥主的電影劇本。
鍵盤清脆作響,直到外面天昏暗,湯貝靠在椅子休息的時候,接到了沈時打來的電話,大腦有些怔,沈時清沉的問話稍稍沖淡了發脹的思維。
“你在哪兒?”沈時問。
“公寓啊。”回沈時。
“喔。”沈時應了一聲,又問,“晚上你睡哪邊?還是我過來你那邊找你。”
湯貝了額頭,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經摘下的鉆石戒指,趕稿都趕糊涂了,都忘了和沈時已經領證了……
“不用,我過來找你!”湯貝掛上手機,出門了。
沈時還在醫院,等會還有一個會議,等病人家屬的到來。戲劇學院外面,湯貝提著攝像機和電腦奔向東院。
真是要命啊,剛剛差點忘了跟沈時結婚的事實,現在正急沖沖過去找沈時房……
夜暗沉,東院兩幢母子樓高高地矗立在月朗星疏的夜空里,湯貝停下車的時候,前面兩輛軍車也剛好停了下來。
隨后,走下幾位穿著軍裝的男人。
軍人的氣質跟一般人不一樣,就算他們沒有穿軍裝,也能他們散發的氣場。湯貝往前走,他們也往前走,然后一塊站在了通往重癥監護室的電梯里。
呃,他們跟一道嗎?湯貝站在一波姿筆的軍人中間,像是白楊樹里有一顆長歪的小楊柳。默默環視了一圈,然而他們目不斜視,面容好像還有些……沉痛。
出什麼事了?湯貝心里猜想,直到電梯停下來,看到前面長廊里沈時,黃醫生,楊醫生,丁醫生全站在了一塊。
都是神嚴肅。
作者有話要說:
湯貝:……忙得連房都忘了!QAQ……心里藏著結婚的事也不能說QAQ!
其實,后面的戲,可以取個名字《畢婚以后》
一邊談說,一邊談論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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