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貝不知道自己是跪榴蓮疼醒的,還是被沈時醒,半睡半醒間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要離婚!
夢里跪榴蓮的疼痛著實令栗栗危懼,沈時殘暴得像是《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里的男主角,而又慘又慫,就像一個可憐兮兮的養媳。就在的思緒還沉浸在噩夢里走不出來,睜開眼看到了沈時清俊到不像話的臉。
他打開了床頭燈,暖暖的淺黃映在他的臉上,像是給他的臉鍍上了一層圈,線很溫和,如同他看的目。
溫和里還帶著關心,關心里又著笑意。笑意里似乎還有兩分不明的意味,像是探究什麼。
“貝貝,你做噩夢了。”沈時對說。
原來被家暴只是一個噩夢啊……湯貝瞬間有一種從地獄回到天堂的幸福,立馬手抱住了沈時,委屈地訴起來:“我夢到你要罰我跪榴蓮,嗚嗚,你好壞啊!”
沈時:“……”
所以他在夢里當了一回家暴男主角嗎?難怪剛剛一道低低的夢語從里逸出,雖然只有兩個字,卻讓他心猛地一提,因為那兩個字是——“離婚”。
夢里的話當不得真,只是貝貝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因為心虛啊。
湯貝抬眸看著沈時,眼里還夾著淚,過水蒙蒙的波,沈時的面容卻顯得清晰明亮,還多了兩分真切。不像夢里那麼模糊,更沒有夢里那麼“猙獰”。
睡之前還有意跟沈時耍子,現在卻地抱著他不撒手。
要安,安夢里傷的小心肝。
沈時也不惱打擾他睡覺,將往上攏了攏,問起:“夢里我真罰你跪榴蓮了嗎?”
嗯,湯貝點頭,隨后又搖搖頭說:“不是榴蓮,是榴蓮做的板。”
哦,那他還真夠殘暴的,難怪都將嚇得直冒冷汗了。沈時從床頭了兩張清潔巾,了懷里人冒著細汗的額頭,想到某個猜測,開口說:“貝貝,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真有那麼可怕嗎?”
不是的,湯貝也想了想剛剛做的夢,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純粹是自己多想導致的。聚會晚歸明明沈時一句話都沒有,先百轉千回地演了一出大戲。歸到底,對自己在外面嗨卻將沈時一個人留在家里這件事充滿著自責和歉意。
所以,才在回來的路上給他買雪糕吃。
可是,他不吃。
的歉意沒辦法緩解,然后洗白白找他睡覺,他卻還要看書,導致更加懷疑沈時對鬧脾氣。
“沈時,你今天生氣了嗎?”出聲問沈時。
“生什麼氣?”沈時也問,眼神清明又深幽,還有子看了就人陷進去的魅。
呃,就是……湯貝不太好直說。
“你跟朋友聚會這件事嗎?”沈時已經猜測地問了出來。
湯貝輕輕地嗯了聲,眼神明確了就是這件事。
沈時用雙手攬著,角劃開一抹笑,這是今晚在他臉上見到的最真摯的笑容,同樣也像是心頭的疑得到了釋懷一樣。
“你快說嘛,你今天到底有沒有生氣……”湯貝催促著沈時回答,結果不等沈時開口,先搶答了,“你肯定生氣了,不然你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怎麼了……”
湯貝垂下眸,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讓覺得他心里好像有事,讓無端地張和計較起來。湯貝把今晚心里的想法都對沈時說了出來,說著說著真委屈了起來,尤其結合夢境,某人不管如何都是罪魁禍首。
沈時只能道歉了:“……對不起。”是他讓做了跪榴蓮……板的噩夢。
沈時這樣一道歉,湯貝反而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了。隨后沈時對說:“我下午了一臺手,所以提早回來了。”
“怎麼了?”
“因為家屬臨時選擇放棄,不要手治療,要出院到一個老中醫那里接針灸拔罐放治療,因為聽說之前有人這樣治好了淋癌。”
湯貝默默地安靜下來,頓了下道:“所以你才很失落吧。”
“談不上失落。”沈時著,臨時轉移了一下話題,“反而你今晚出去聚會我心里有些失落。”
呃,他這是反咬一口嗎?
沈時說出原因:“因為你獲獎圍的事,你選擇跟朋友出去慶祝,我卻看了你的朋友圈才知道。你說我作為你的男人,我是不是應該要反省一下,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
湯貝:“……”
對上沈時含笑的眸子,悄悄撇開視線,不要以為聽不出來他在以退為進,他哪需要反省,明明是讓反省呢。
不過湯貝不在意了,反而那位臨時放棄手的人讓心生憾;因為沈時會手的病人還是有很大可能通過手得到很好的治療,延長生存率。
可是家屬卻因為道聽途說,放棄了科學的治療。
想起沈時對說的話,中醫不是偽科學,然而中醫之所以被質疑,是因為這世上存在著太多的騙子,然其中一半還去當了“老中醫”,世上又有太多人云亦云的無知者。
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湯貝想起夢都是相反的,待沈時關了燈,窩在他懷里說:“以后要跪板也是你來跪。”
“也要榴蓮做的嗎?”沈時問。
“……貌似可以有。”
“舍得啊?”沈時打趣。
呵呵,當然……舍得啊!湯貝想起夢里跪下榴蓮板的疼痛,問最后一個問題:“沈醫生,我只是做夢而已,但是我真的到痛了,為什麼啊?”
難道做夢的時候,他為了把醒,打了?
為了以證清白,再次睡之前,沈時對好奇心和求知都十分強烈的老婆講了一個醫學小知識:“你就算做夢,大腦中神經也存在電位變化,可能無意識刺激你的疼痛神經,所以就算做夢,也會有真實的疼痛。”
湯貝:……所以真的跪了榴蓮板啊。orz!
做夢是做夢,然而因為一個跪榴蓮的夢,湯貝第一次對自己那麼早踏婚姻生活產生了一點點的自我懷疑。
可是每天事那麼多,湯貝不是那種將時間花在懷疑上面的人,反正目前也沒有太多已婚人士的自覺,和沈時更像是一對同居的男。
昨天那位放棄手的淋瘤病人并不是沒錢做手,相反家庭條件十分優越,特意從來S市求醫,可是還未手就要放棄。
今早這位病人和家屬要求辦理出院,不管是黃醫生還是楊醫生都對這位病人進行了勸說,可是病人和家屬都心意已決,打算先到朋友推薦的老中醫那里試一試,如果不行再回來。
“可是你這樣會耽誤治療啊。”黃醫生那個苦口婆心。
“但是你們能百分百保證治好我嗎?”病人原本是胖男人,得了淋癌讓他面容消瘦了不,然而肚子依舊鼓鼓的,說話中氣十足。
病人自己要求出院,作為醫生是沒辦法強行留下。黃醫生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只留一句:“祝你好運。”
然而,回到MDT辦公室,黃醫生卻跳腳了,見兩位年輕的男醫生全都是無波無瀾的樣子,忍不住轉了轉頭,看向丁醫生問:“我說丁醫生,你怎麼不幫忙勸勸啊,你那麼毒,說不準病人會被你打消了念頭呢。”
丁醫生頭也沒有抬下一下:“他又不是我的病人。”
黃醫生:“你……”
丁醫生發現自己這話有些狹義,再次開口:“我尊重他的選擇,說不準他到他朋友介紹的那里真治好了呢,每個癌癥病例都是特殊的,一切皆有可能。”
黃醫生無話可說,隨后沈時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
湯貝原本坐在季子珊辦公桌前,看到沈時走出去,覺得他是不是聽了丁醫生的話心里不舒服,站起來跟了上去。
結果跟到了男洗手間。
沈時回過,無奈地看向:“貝貝……”
湯貝立馬轉過,指了指旁邊說:“我也要上個洗手間。”等走出洗手間,意外看到了剛來的季子珊。
兩人面對著面。
“嗨。”打招呼。
“嗨……”季子珊回。
季子珊上套著白大褂,一如既往的面容素雅,氣質矜持,可是湯貝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季子珊,明明只有三天不見。
湯貝沒想到季子珊會找說話。午后MDT綜合辦公室只有和季子珊兩個人,制作宣傳視頻,季子珊伏案寫病歷,突然季子珊抬起頭說:“湯貝貝,你有沒有一種覺,我們雖然沒有任何關系,可是老是被比較。”
湯貝也從電腦前抬起頭,抿了下,琢磨著怎麼切話題好。
“不過,我真的很羨慕你。”季子珊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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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著手機慢慢把玩,似笑非笑說:“看,你守著我落兩滴淚,我心疼了,什麼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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