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楓下午回到警局,把車一扔,急匆匆往刑偵支隊的辦公室跑,他有事找卓云生,可這個點卓云生還沒回來,他就跟謝遠聊了會兒案子,片刻,陶夭跟鹿婕拎著幾個必勝客的袋子走進來,后面跟著簡明,手里拿著茶。
幾個小伙子吹著口哨,紛紛迎過來“兩位妹妹,又送溫暖來了。”
鹿婕啪的打開他們的手,把東西放桌上“陳局請的啊,說最近你們刑偵的人辛苦”,把披薩切好,挑一大塊烤的,走過去遞給江川楓,問他茶要什麼味兒的,江川楓說隨便。
眾人正玩笑著瞎鬧,卓云生回來了,他雙手進牛仔袋子,哼著歌,走到門口,大喊道“頭兒,大遠兒,你們看誰來了。”,說著往旁邊讓了讓。
江川楓轉朝那邊看去,見卓云生后邊跟著倆的,其中一個戴墨鏡穿長的,看著有點悉。
“誰啊?”,謝遠大聲問。
卓云生走過來,一臉的壞笑,朝江川楓他們了眼睛,小聲說“白惜玉。”,江川楓有點發愣“來干什麼,是關于勇的事?”,卓云生從桌上拉出一杯茶,咚的上吸管“才沒這麼好心。”
“那是因為什麼?”
卓云生幸災樂禍的說“毀容了,也被變態佬劃了一刀。”
江川楓腦袋有點發脹,剛想拖把椅子坐下,白惜玉走過來一下抱住了他的胳膊,江川楓瞬間怔住了。
“那什麼”,他盯著桌子“白,白小姐,你先坐。”
白惜玉聲氣的說“我坐不下,到現在我心還砰砰跳呢”,歪頭就要往江川楓懷里靠,嚇得江川楓急忙掰的手指“謝遠,快快快,扶坐下。”
后邊鹿婕笑的都快倚在陶夭上了“你看咱江隊,這樣子像不像個半不遂的,手腳都不利索了。”
謝遠拽了好幾下白惜玉也沒能拽,那的死活就抱著江川楓不放,卓云生掃了下,把吃了幾口的披薩啪的扔塑料袋上,走上去用力掐著白惜玉胳膊,往一邊拖。
“啊——,啊——”,白惜玉放開江川楓,扭著頭拼命撲打卓云生“你個流氓,撒手”,卓云生用腳勾過來一把椅子,把搡在上面,揚了揚稍顯凌的小分頭,用手點著說“你,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白惜玉生得漂亮,自小到大都是被男生捧在手掌心的,從沒被這麼暴的對待過,此刻委屈的直哭。
卓云生才不理,晃著,披薩吃的故意吧唧吧唧響。
半晌后,白惜玉終于哭完了,摘下墨鏡,哽咽著說昨天晚上的事,又是在一條有人走的小街上,十一、二點時,那個變態佬出現了,不過這次白惜玉拍下了他的照片,一張側臉照,模模糊糊的僅能看到一個廓。
“你還勇敢的嘛”,江川楓表揚了一句。
“是吧”,白惜玉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卻笑開了“我還踹了他一腳呢,就他/那里,穿高跟鞋踹的”。
江川楓:“······”
一會兒,江川楓把卓云生到外面,把勇姑姑說的關于勇為了白惜玉跟人打架的事兒講了一遍,并讓他去調查這幾個人,卓云生忿忿的說“我就覺得這的不是什麼好鳥,媽的”,他咬咬牙“那個變態佬也真是,怎麼不多給臉上劃幾刀。”
“行了”,江川楓說他“事沒水落石出之前,別下結論,你這兩天繼續帶人走訪,記住,一定要仔細些,那些間接接勇或者跟他的工作環境相關的也得排查到位,這案子沒什麼證,我們只能一點一點的查。”
第二天,江川楓和山寨派出所的人去了一趟白惜玉出事的地方,憾的是,那條街上也沒裝監控,看來,這變態男對云州的地形很悉,或者是作案前踩過點兒。
快下班時,江川楓回到局里,他本想等一會兒謝遠和卓云生,問問況,但一直到很晚,他們也沒回來,江川楓拎起外套,準備去家門口的小診所,掛個點滴去,他燒得渾難。
鎖好辦公室門,一回頭,他猛地打了個哆嗦,陶夭正一聲不響的站在后面。
“你怎麼也不吱一聲”,江川楓氣的使勁陶夭的頭發,直把那頭短發的蓬蓬的。
陶夭嘿嘿笑了笑“我來看看你在不在,請你吃個飯。”,江川楓穿上外套,冷的著子“今天沒空。”
“為什麼”
“打針去。”
陶夭眨了眨眼睛,沒問他怎麼了,直接說“我跟你去吧?”,江川楓應該拒絕的,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更何況對方是個孩子,又這麼晚了,但相當奇怪的是,他點頭了。
又下雨了,江川楓要開車,陶夭死活不讓,非說他是病號,不安全,他最后只得妥協,他讓陶夭把車開到雨花路上的志剛診所,今天掛水的人不多,只有零星的兩三個人,大夫給他看過之后,開了三小瓶水,打好針,陶夭舉著藥瓶,兩人走到最里邊的長沙發上坐下來。
“你不”,陶夭小聲問他。
“有一點”,江川楓朝笑了下“藍山派出所那邊的飯太難吃了,我中午沒太吃飽,等會兒,回去我給你做,你想吃什麼?”
“你都這樣了,還做什麼,我們去長水巷吃豬腳面線吧,那家店最近很火。”
“好”,江川楓點點頭,疲乏的靠在沙發背上,陶夭拿過一旁的靠枕拍拍他的胳膊,讓他先起來一下,然后把靠枕塞在他腰后“你困的話,就先睡一下,到時我你。”
江川楓心里微微了一下,覺得有點暖,可說不出什麼麻兮兮的話,只是捋了捋陶夭的頭發。
懸掛電視上正在播新聞,陶夭托著下發呆,隔幾分鐘就要掃一眼江川楓的藥瓶,突然,隔壁輸的大叔說“現在這些煙販子真了不得,誰知道咱平常的煙是真的假的······”,接著,電視里主持人的聲音也傳到耳朵里,好像是跟假煙有關,陶夭一凜,趕仰頭去看,這時,畫面一閃切換到警方查的一個煙制造窩點上,那地方看著像個廢舊的倉庫,又臟又,陶夭使勁搖了搖江川楓“快看,是不是邵隊他們查的那個。”
江川楓眼睛,坐直,這條新聞已經快播放完了,他只看到手帶鐐銬的煙販子被推搡到警車上,接著有個人出現了,這人掐著腰回頭,不知是因為他帥還是怎麼地,有那麼多人,可鏡頭單單給了他一個兩三秒鐘的特寫,瘦的個子,黑襯,亦正亦邪的一張臉,在烏泱泱的人群中異常扎眼,是邵云。
陶夭見江川楓重重吁了口氣,有種心終于落定般的安然,但卻依舊損“邵云這混蛋,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滾回來。”
一偏頭見陶夭在抿著笑,江川楓揪了下的耳朵“笑什麼呢?”,陶夭用胳膊擋他的手臂“沒什麼?”,在這間有點溫馨的小診所里,江川楓暫時忘了那些煩心的事兒,他得寸進尺的往陶夭上歪“沒什麼,干嘛笑?”
陶夭那麼瘦的人差點被他/得歪在沙發上“干嘛呀你。”,使勁推他,可江川楓死沉死沉的推不“你無賴呀你。”
“誰讓你不說。”
“也沒什麼”,陶夭瞥一眼旁邊輸的人,見人家正含著笑看他倆,又去搡江川楓的腦袋“我就覺得你們男人間的友好玩的,互損,互罵,可仍然記掛對方,要是孩子之間也這樣,早友盡了。”,江川楓把頭枕在陶夭肩上,還蹭了蹭“哦,這還分男。”
這時,隔壁那大叔輸完拔了針頭,和他老伴兒相攜著往外走,到了門口,他老伴笑著說“現在的年輕人啊,你看剛剛那倆,膩膩歪歪的簡直沒眼看。”,老頭嗓門很大,已經走到了屋外,可聲音還是傳了過來“誰沒擱年輕時過過呀。”
陶夭頓時覺得臉上像被火烤了一樣,一直燒到脖子兒,猛地往旁邊一閃,江川楓就猝不及防的栽在了沙發上,差點把輸桿拽倒,診所老板哎呦了一聲,眼疾手快的跑過去扶,意味深長的打趣他“老弟,你悠著點兒。”
江川楓捂著額頭不好意思的笑。
幾個小時后,兩人從長水巷吃完面線出來,陶夭送江川楓回家,過了白石橋,他接了個電話,聽聲音,特別興“喂,方折”,陶夭握著方向盤猝然看向他,江川楓用氣聲跟解釋“朋友”,他懶懶的換了只手拿手機“真的?你真去去清遠大學教書?”,江川楓捶了把座椅“太棒了,對,對,我有事找你,你這個周六來云州吧,行,油潑面,葫蘆頭,羊泡饃通通給你安排上,嗯,再見。”
車子橫到同源小區大門口,陶夭在半明半暗的線中看著他解安全帶“我也要吃油潑面。”,江川楓愣了愣,然后笑著去的脖子,他的指有一溜繭,刮在皮上很,陶夭掙了一下,沒掙開。
“哎?我想起來了”
“什麼?”
江川楓認真問“剛剛吃面線的時候,為什麼我碗里的豬腳比你多很多”他下“因為我這張臉?”
“別自了”,陶夭笑他“我跟老板說的,讓他給你多加一份”
“為什麼?”,江川楓用大拇指輕輕刮的耳垂。
陶夭低著頭“因為你病了,要多加點營養。”
江川楓頓了一下,把手從上拿開,他有點焦躁,兩手從上,很想煙,可沒找到,陶夭推推他“快走吧,不早了。”
“嗯”,他嘆了口氣,一只腳踏出去,又回頭看一眼“晚安。”
江川楓回到家,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才睡著,清晨七點左右,謝遠打他電話“頭兒,又他媽出人命了,趕的,就老懷倉隧道后面的小柳村,我馬上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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